陆尘的眼神微微凝住,将身体的重力,重新放回到钢绳上,然后将手朝下移,扣住了石壁上,突出的一块石头。
紧接着,陆尘将身形紧紧贴着石壁,放缓了呼吸。
倘若不是凑近听,陆尘的呼吸声,完全听不见。
脚步声从陆尘头上响起,还夹杂着几句交谈。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后,陆尘才探出头查看了一眼情况。
确定周遭没有人后,陆尘一手扶着地面,手上一用力,直接跃了上去。
他将勾住石壁的钢绳收回,朝四周扫了一圈后,选了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速度之快,只能看见一片黑影。
不远处,唐军在这里扎了十数个个营帐,专门供巡视的士兵休息。
“哎?你说,秦军真的会选择打常曲城吗?”
旁边的一个士兵嗤笑一声,“他们又不傻,怎么会打常曲城?”
“是啊。”另一个士兵也懒洋洋地附和。
“从那边过来,可是得要过这个峡谷。”
“我们连铁索桥都砍断了,他们哪里过得来?”
一个正在拨弄火堆的士兵也接过了话茬,“不说旁的,万一他们上了铁索桥,我们在这边砍断了,桥上所有人不都得掉下去?”
这些士兵虽然被调来巡视这个峡谷,心中却是有些不以为意的。
秦军会选择从此处过来攻打常曲城的可能性,太小了。
这也导致他们巡视时,不怎么上心,只是沿着峡谷边缘走一圈,看看对面有没有火光。
然而正在交谈的几人没有料到,他们附近,藏了一个人。
陆尘利用夜色和几块稍大的石头,挡住了自己的身形,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
与此同时注意他们的巡视时间。
陆尘一动不动地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时辰,确定了他们换班的时间后才悄无声息地离去。
陆尘一回到峡谷对面,迎面就走来天机星和高牧。
高牧着实是放心不下,就让卫方栩回去看着军营,而天机星则是候着,以免陆尘有所吩咐。
“没事吧?”
陆尘摇了摇头。
“明日白天的时候,我们过去。”
高牧皱起眉头,“白天会不会过于明显?”
“晚上太危险。”
陆尘边解下自己身上的东西边道:“我会先过去解决那些唐军。”
“就算如此,你过去的时候,同样也容易被发现。”
陆尘却是神情不变,只淡声道:“不会。”
“我观察过,他们巡察峡谷时,间期大约有一刻半的时间,足够了。”
只要陆尘在这个时间内,抵达对面,就不会有被发现的可能。
“好,那先安排好人。”
陆尘与高牧,连夜安排好明日过峡谷的顺序。
翌日一早。
陆尘心中估算了一下,这会应当是刚刚巡视完此处的时候,他迅速将钢绳射向对面,然后借助钢绳,朝峡谷对面移去。
这一回的速度,比昨夜要更加快,看得高牧等人胆战心惊。
“我们,”一个士兵咽了咽口水问道:“我们待会不会也要这样过去吧?”
这实属过于考验人的心理素质。
“不用。”天机星道。
……
陆尘抵达时,周遭尚且没有人。
他迅速跃起,先找了一个地方藏好。
至于依然悬在峡谷之间的那条钢绳,陆尘并不担心。
这种钢绳,太细了,稍不注意,兴许都不会看见。
更何况,陆尘还特意让它固定在较低的位置。
而且,哪怕这些士兵发现了,也不打紧,不过都是些将死之人罢了。
陆尘的眼睛紧紧盯着出现的唐军,一小队唐军正在朝这里来。
蔚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在唐军靠近时,陆尘猛地暴起!
不知何时抽出的薄剑,转眼间已经收割了四条性命。
陆尘看向剩余的最后一个人,在对方惊叫出声前,手腕一动,一条血线出现在对方的脖颈上。
一场战斗,悄无声息就结束了。
陆尘先将这这五具尸体处理好,然后朝峡谷边缘走去,拿起被他栓在石壁上的铁锁链。
一共有两根,一根是昨晚栓的,一根是方才栓的。
陆尘将他们分开绑好,晃了晃锁链。
紧接着,陆尘朝他们驻扎的营帐走去。
这五个巡视的唐军只是前奏,真正最重要的,是营帐内守着的两百士兵。
空荡的峡谷上,蓦然响起了喊声、惨叫声或是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过很快,所有声音都渐渐消失。
陆尘拉响信号弹。
天机星等人一直注意上天空,一看道陆尘的信号,一行人立刻动身。
天机星拿过一块块结实的木板和长长的铁链,走到已经绑好的两根铁链面前。
他先用铁链在两根铁链之间,绕了一个交叉,然后再将木板铺上去。
走一步,铺一步。
而卫方栩则用钢绳,跟在天机星身后,将天机星铺设的木板牢牢绑好。
两人一前一后,重新铺了一个铁索桥。
重新铺一个铁索桥所需要的时间,是较长的。
等天机星、卫方栩,以及两人身后,第一批跟过来的秦军抵达对面时,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你们继续在这里接应其余人。”
陆尘留下一句话,就去唐军交接,上来的必经之路上守着。
他需要再杀一批前来的唐军,才能确保大部分的秦军能够过来。
两个时辰后,陆尘听见了嘈杂的声音。
“诶,怎么现在都还没有看到他们?之前他们不是一到时间,恨不能直接在
“不知道,走,上去看看。”
这两人的话音刚刚落下,眼睛就猛地睁大!
下一刻,脖颈处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周遭的唐军吓了一大跳!
这时他们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前面站了一个人。
“陆尘!”
有人惊呼出声。
陆尘抬眼,扫了一眼这两百人的唐军,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言,直接朝他们走近。
陆尘的威压太重了,而且声名在外,不少人几乎是转身就跑!
然而,不等他们跑多几步,就直接栽了下去。
陆尘的身影快得只余残影,手中的薄剑,更是看都看不见,只能听见一声又一声的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