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你记错了吧!不是有一个记忆错乱的说法吗?有些似乎非常笃定的记忆其实是自己虚构出来的,并非真实。会不会你就是这种情况。”温静姝被徐显刚才一通话搞得身上冷飕飕的,不由自主地凑近徐显,她也在努力寻找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以此证明徐显说的话并非有玄学意味在,只是徐显自己记错了而已。
记忆错乱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尤其是成人对于自己的童年记忆上经常会出现一些看似很清晰,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的虚假记忆。甚至于在很多年之前某个外国领导人逝世,可是很多人就是坚信那位领导人应该是在更久远就故去了才对。这便是记忆错乱的集体效应。
不过,在年龄达到十岁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可以形成正确而相对清晰记忆了,徐显还能记错了,就比较少见了。
可是十岁记错了东西再怎么离谱也比徐显说得那些话要更容易接受些。
“有这说法吗?记忆错乱?”徐显怕也是自己吓自己给吓惨了,不管温静姝说得在不在理,反正信了再说。不然,他脑子老是想着十岁时侯救他性命的人的话,想想都是瘆得慌。
温静姝被徐显希冀的目光瞧得很是不自在,眼中也有些埋怨。说些混账话吓人,现在跟自己找安慰。
“现在什么时代嘛,老想着些封建迷信,吓自己也就算了,连着弄得我也提心吊胆,安得什么心思。”温静姝用力掐了一下徐显:“肯定就是你记错了,走啦,走啦!这事儿以后也别说了,怪吓人的。”
“真是我记错了啊?”徐显默默后脑,可是又不是三五岁的记忆,哪能还记错呢
回了家里的时侯,天都已经全黑了,徐景扬也是值班回来了,躺床上看电视呢。
“你倒是挺自在啊!”徐显脱了衣服就剩个内衣,打个哈欠,往自己床上一瘫,就是要睡觉的样子。
徐景扬眼皮抬了抬:“不洗澡了,你不都是洗澡了才能睡觉吗?对了,刚才干嘛去了?”
徐显四仰八叉地窝自己床上,没回答徐景扬的问题,反倒是问了徐景扬:“我说爸,问你个事儿啊!我十岁的时侯差点儿淹死的事儿,你还记得不?”
“咋不记得?那天我睡午觉,你个小东西自己跑出去瞎玩,要不是那个定位手表报警,我都不知道你出事儿了。回头你妈知道这事儿,差点儿没把我骨头给拆了。”
徐显小时候戴着的手表是那种带定位和报警功能的特制手表。不过,徐景扬和黄瑛担心老是定位啥的会有辐射,所以在家的时侯,徐显手表的定位功能都是关闭的,不然要是徐显离开徐景扬超过一段距离,徐景扬的手机就会有提示了。
“你当时寻我过去的时侯,救我那人的模样还记得不,就没有什么联系方式?”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咋又问起来了。都说是穿着个制服的飞行员,当时我过去之后,他把我交给你就走了,名字都没说。样子嘛,我这多少年了,我记得也不太清楚了,模样反正普普通通的,三十多岁的人吧。”徐景扬道:“话说,你突然说起这事儿干吗?”
“随便问问。”徐显随口敷衍了两句,有些事儿他也不想跟徐景扬说。
“不过,有件事儿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
“嗯?”还有故事不成?
“十几年前,那时候定位手表还很稀罕,国内基本都没怎么卖,更别说,我给你买的还是国外的限量内测的型号。不是我看不起飞行员,那个时侯就算他肯花那个钱,也没有路子买到限量内测版。关键那个手表的操作方法非常繁琐,而且还是全英文,我跟你妈还是研究了很久才知道怎么弄的。可是等我找到你的时侯,定位手表已经打开了,还设置为了报警模式。这不是你弄的吧?因为这种主动报警的模式我们都不会设置。现在可能大家都知道怎么操作了,可是当时会操作的人屈指可数。你不会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救你的人开的。只是在那个时侯能遇到一个会操作那个型号的定位手表的人真的非常少见。”
这话落到徐显耳朵里,根本没有一丝波澜:“这算什么事儿,万一人家飞行就是当个副业呢?万一人家就是大老板去民航体验生活呢?就允许你有钱啊!”
徐显对着徐景扬一通嘲讽,徐景扬也没有反驳。讲道理,徐显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那时候会操作定位手表的人还很少,更别说,那种国外限量的内测型号的了。可是,这可以用概率小来解释嘛,有什么奇怪的。
“我知道,天大之大,无奇不有。你正好就遇到一个会操作定位手表的人,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真正奇怪的还是后面!”
说着徐景扬摆弄了下手机,公放出一段音频。
这段音频前面是一段无意义的噪音,可是不久之后,开始出现人的对话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设备的原因,还是音源就有问题,对话音频呈现出现的效果同样非常差劲,基本难以分辨。
“徐谢”
在这段不长的音频中,徐显基本只能分辨出一两个字来,而且就算是大约分辨出来的一两个字他都不确定。
听上去像是徐显,谢谢你!不过,这音质实在不敢恭维。这种听不清的情况下会因为听者的心理暗示,极易出现误判。所以,其实这段音频的参考意义不大。
原本徐显还满怀期待,结果就这玩意儿,让得徐显大失所望。
“这玩意儿是啥啊!”
“这是那个手表的录音功能。一旦主动开启报警模式,手表会自动收录现场的声音,同时传到绑定的手机上。这段录音就是当时的现场音!我每次换手机都会把这段录音传到新手机上,都十几年了。”
徐显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在床上,双手一摊,对于父亲徐景扬一惊一乍的表现很是不满:“不是这玩意儿能听出个锤子!我就能大概听清楚一两个音节!有什么意义?”
还以为徐景扬能拿出一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料,没想到听到之后,徐显的反应就一个就这?
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儿!活脱脱就是一段噪音嘛,根本没有参考意义。
徐景扬被徐显抓着嘲讽脸上也挂不住了:“你老爹也有努力好吧。你落水之后,手表肯定进水了,导致设备出现问题,录音音质有问题我能怎么办?后面我找了些人想复原当时的录音,结果大约复原出来后面一半。”
“还有后面?”徐显一愣:“还不赶紧放出来!”
“听好了”
徐景扬故弄玄虚地点开播放键,果不其然,在短暂的空白噪音后终于首次出现了一段相对清晰一点儿的男声,他就像在说悄悄话,又好像是在叹息:“我还要待多久?你能告诉我吗?徐显!”
话语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彷徨,仿佛一个迷失之人的无力的挣扎。
“你觉不觉得这句话很奇怪?听上去怎么瘆得慌?是吧,徐显?唉?你怎么了?”徐景扬一抬头,就发现徐显全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脸上包裹着肉眼可见的恐惧,仿佛要将其窒息。
“他他是故意对手表说的,他知道手表能录音!”徐显颤抖的双唇显示出他完全无法平静的内心,一种宿命般的感觉袭上心头,这对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徐显产生了猛烈冲击,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都动摇起来了。
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段话,那就说明那个救他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对他说,而是悄悄地对着手表说的。他知道手表在开启报警模式后会录音,他是故意的!
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在疑问徐显家长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接孩子?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别的意思?
徐显根本不敢往下面想!
如果单单只是这句话,还只是显得有些诡谲而已,徐显可能还不会有这么多的联想,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能有现在如受重击的反应是因为他认得这个声音!
没错,他认得这个声音!
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个人的声音会出现在这里,这如同梦幻一般的不真实,又如同梦魇一般可怕!
他竟然在十岁的时候竟然就已经见过这个人呢!然而,那个人应该跟这件事毫无关系才对!
这一刻,徐显的脑中思绪如麻!他已经理不清任何东西,发现从秦越抓住他的手,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深深地感觉到一种深陷命运轮回的无力。
他不敢相信在这个时代,这个科学的时代还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这个那么的突兀,那么的让人毛骨悚然!
“徐显!徐显!儿子!”
就算徐景扬再怎么反应迟钝,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了徐显的异样。此时的徐显就好像一个惊讶过度的人,就连脸上的血色都褪去了不少。
徐景扬立刻下了床,一把抱住徐显,大声喊着:“徐显,徐显,你TM到底怎么了啊!别吓我啊!魂魂没了?”
在徐景扬老家,有些人在经历一些变故之后,会变得痴痴呆呆,对外界事物基本没有反应。对于这种情况,他们老家都统称“魂没了”或者“丢魂了”。
对于这种情况,通常会喊几个道奶奶过来念经,也就是叫魂。
当然这都是迷信的说法,徐景扬自然是不会信的。可是徐显现在的状态不就是丢了魂的样子吗?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徐显吓成这样?难道是那段录音?
徐景扬恨不得给自己打一巴掌。原本要是徐显不跟他提这件事儿,他差不多都把这件事儿给忘了。一听徐显旧事重提,立即起了出来嘚瑟的心思,结果徐显听后反应这么大。
也难怪,小时候差点儿被淹死,肯定有阴影了。自家儿子就算主动提起,他这个当爸的也应该糊弄过去。可他倒好,还给自己儿子发一些奇怪的录音,要是把孩子吓出个好歹来,他下半辈子只能在悔恨中度过了。
“徐显,徐显!”徐景扬再是唤了徐显几声无果后,一咬牙,将徐显放在床上,就准备去穿衣服,准备把徐显送医院再说。
可是徐景扬刚起身就被徐显给拉住了,他一回头,发现徐显已经坐起,正拽着他,不让他走。
“我没事!”徐显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徐景扬仔细打量着徐显的脸色,只见徐显的面色也就比刚才好了一点点,可是依旧显得苍白。
“你真没事儿?”
徐显松开拽着的手,有些疲惫道:“没事!别担心了。”
“真没事啊!”徐景扬喜极而泣:“早知道你对那件事这么敏感,我怎么也不放那个录音了,我简直手欠我!我这就把这录音删了!”
徐景扬就准备拿起自己床上的手机,把刚才的录音给删了。
就在这个关头,徐显猛地大喝:“别删!”
这声大喝突如其来,刚才本来就被徐显的异样吓坏的徐景扬差点儿没把心脏病吓出来,拍拍胸口:“别乱叫可以吗?真的很吓人!我心脏不好!不过,录音不删干嘛?你还要听不成?算了吧,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你先别删!把录音传给我!”徐显忽然道。
“传传给你?你难不成还要独自细品?儿子,我心脏不好,说不得你心脏也不怎么样,咱们别玩心跳了好不?”徐景扬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解道。他就怕好奇心害死猫,现在徐显的年纪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谁知道徐显是不是就想挑战极限?
可是,挑着挑着把自己吓傻了,那可就划不来了。回想起徐显刚才那副样子,徐景扬怎么说也不愿意把录音传到徐显手机上。
徐显诚心道:“爸,我是有重要的事儿要查!不是找刺激!”
“重要的事儿,能有啥重要的事儿?”徐景扬显然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你小子别忽悠我,我跟你说,这录音绝对不会给你的。”
“爸”
“你别说了,这事儿没商量!”
“爸徐景扬!”徐显猛然大喊,直呼其父性命,听得徐景扬一愣一愣的。
从小到大,徐显还是第一次直呼其名。儿子喊爸爸全名这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徐显从根上还是一个相当孝顺的儿子,有这种行为,确实非常反常。看得出来,徐显已经急了。
“爸,你刚才看得出来我怕不?”徐显眼睛都红了:“所以我要弄明白我到底是在怕什么!”
徐景扬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能感受到徐显那源自心底里的恐惧,他轻轻地抚摸着徐显的面庞:“儿子,你怎么了啊?有什么事,跟爸说。你怕什么,爸不是在这儿呢?”
“你不懂!你不懂!”徐显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中,他现在脑中一团乱麻,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就在这时,徐显的手机响了,可是徐显并没有立即接听,而是等了一会儿,或许是缓了一下,这才拿起手机。
旁边的徐景扬看到来电显示,发现是温静姝的电话。
徐显轻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这才接听了电话:“怎么了?”
“徐显,你睡了没?”
“没睡啊,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温静姝有些幽怨的声音:“还不是你之前说的话,搞得我现在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了。你能过来陪我吗?”
别看温静姝还给徐显找了个什么记忆错乱的理由,可是她自己都不信。回到家之后,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脑子不由自主就想起来不久前徐显说的话。
没办法,徐显说的事情中充满了诡异的意味,那是越想越害怕,甚至最后发展到连去个卫生间都不敢了。
实在没办法,温静姝只能拉下脸打电话找徐显。她知道这个行为有些不妥,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脑子里总会冒出一些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念头,根本遏制不住。
不过,好在徐显怎么说也是她的前未婚夫,总归不算是太过于行为放荡。
“现在?”徐显一时有些为难,这孤男寡女的,算个什么事儿。
“徐显,我真的好怕啊!求求你了”温静姝估计是真的害怕极了,说话之间,甚至有些哭腔了。
徐显思考片刻,只得说道:“那你等会儿!我穿个衣服!”
“那你穿好衣服过来到门口的时候,给我来个电话,我给你开门。”在温静姝卧室处就有可以直接打开大门的按钮。照着温静姝现在的状态,她是万不敢出卧室的。
“嗯,好的,你等会儿。”徐显挂了电话,有些疲累地叹了一口气:“我去一下隔壁,你不用管我,自己睡吧。”
“隔壁?”徐景扬一愣:“静姝丫头那边?她怎么了?”
徐显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她没事,放心好了!我去看看就回来。”
徐显的打算是去那边陪陪温静姝,等温静姝睡下了,自己再回来。不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温静姝的名声不好。
虽然现在的时代开放了很多,但是徐显并不愿意有人说温静姝的闲话。
“哦哦!”虽然搞不清楚深更半夜的,徐显去找温静姝干嘛,但是徐显作为男方总不会是吃亏的那个,徐景扬倒是不担心。
徐显快速穿好衣服,临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转头对徐景扬嘱咐道:“录音别删啊!”
因为徐显住的地方其实温静姝别墅的自带车库,到温静姝家门的距离也就几步路。到了门口的时候,徐显拨通了温静姝的手机,没等接通,门就自动开了一条缝。
看着门开了,徐显推门而入,同时挂了电话。
之前徐显就过来打扫过卫生,自然知道温静姝将卧室放在了哪个房间。进去之后,一路直奔二楼主卧室。
到达主卧室门口,徐显敲了几下门,卧室门才是缓缓打开,露出温静姝一个小脑袋。
“来啦!”温静姝穿了一身粉红色的睡衣,笑嘻嘻地将徐显拉进来。
一进房间,徐显顿时被刺眼的灯光给照得眯上了眼。温静姝这是把卧室里所有的灯都亮起来了,还调了最大亮度。
徐显一来,温静姝就不觉得有任何害怕了,一蹦一跳地跑上床。
“你睡哪儿?”温静姝笑道。
“睡哪儿?”徐显干笑几声:“这儿就一张床啊,咱们还一起睡不成?”
温静姝皱了一下小鼻子:“又不是没睡过!”
“又不是以前!”徐显无奈找了个小沙发坐下:“你睡吧,我坐会儿。”
“你还坐一晚上不成,不会不舒服吗?”
徐显一愣:“一晚上?等你睡着了,我就走了啊!哪里还会待一晚上?”
“要是你走了,我中间又醒了怎么办?你还要过来不成?”温静姝笑道。
“你这”徐显一时有些无奈。
“来啦!”温静姝很是可爱地朝着徐显招招手:“我知道你是君子,我不会乱来的。”
徐显苦笑一声,不知道为何,他这次竟然没有拒绝。缓缓走到温静姝床边,掀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衣服都没脱,和衣而眠。
温静姝知道这已经算是徐显的极限了,甚至她都没想到徐显会过来。
有了徐显在身边,温静姝便是不再害怕了,关了灯,和徐显保持一定距离,终究是睡下了。
就算是隔着一定距离,温静姝却能感受到徐显有些粗重的鼻息。
突然,漆黑的寂静中响起了徐显有些低沉的声音:“静姝,你害怕吗?”
“嗯?”温静姝一怔:“你不是在吗?我害怕什么?”
接着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温静姝以为徐显睡着了,便是放松了思绪,也欲安心入眠。
可是当温静姝才是放松下来的时候,徐显的声音再是响起,这次声音之中夹杂着明显的颤抖:“可是我怕”
“徐显?”温静姝眼睛猛地睁开:“你还在想医院的事儿?”
温静姝有些心疼地将徐显搂在怀里,即便是隔了衣服,她还是能感觉到怀里那个不住颤抖的躯体。
“又不是真的,都是自己吓自己,别老想了。”温静姝虽然是害怕,但也不觉得徐显说的是真的。就像看了鬼片之后感到害怕,但是不会觉得鬼片是真实的。
“可万一是真的呢?”徐显蜷缩在温静姝怀里,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绝望:“刚我跟我爸谈了那件事儿,原来那时候我戴的手表有录音功能,当时的声音都被录下来了。”
“什么?录下来了?你听了?”温静姝一惊:“是你记忆中的那样不?”
“当时手表被水浸湿了,录下来的音频音质不好,最后我爸找人复原了后面一部分,我记忆里没有的一段。”徐显说到这里的时候,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我觉得那个人是特意对手表说的。”
温静姝心脏也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说什么了?”
“他说他说我还要待多久?你能告诉我吗?徐显!”
轰隆!
温静姝头皮一下子要炸开了!徐显是特意模仿了录音中那人说话的语气,那种彷徨无助中透着悲凉的语气。
这种语气配合在当时的环境下显得无比的诡异。再加上傍晚徐显跟自己说的那些事儿,一股子凉意再度袭上温静姝的全身,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徐显。
原本徐显不想说的,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住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当某些超越现实认知的东西袭扰过来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不是一个人扛得住的。
而且,当他复述起那个录音的时候,他又想到了那个人,那个熟悉的声音。
“静姝,我认得那个人的声音!”徐显牙齿都在打颤了。
“嗯?”温静姝心头一紧:“是谁?”
原本缩在温静姝怀中,紧闭双眼的徐显陡然睁开眸子,其中尽是无比的骇然:“那是韩起,那是韩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