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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培家族,祖宅。
这是一片典型的倭国传统建筑,整个宅院,都是由木材建造。房屋采用开敞式布局,地板架空,出檐深远。
居室小巧精致,柱梁壁板等都不施油漆。
保持着倭国“每一屋,居一代”的传统。
此时,在家族最中央的议事厅内,安培家族十几个年逾古稀的长老级人物,全都到齐了。
他们依次座落在铺设着榻榻米的木地板上,目光都盯着坐在最上方的安培家的家族,安培忠三郎,希望他能拿出一个决断!到了这个地步,安培家族的行为,可以说惹怒了整个倭国的民众!
一个不小心,家族在旦夕之间,就会灭亡!
不过安培忠三郎一直没有说话,他们虽然心中着急,可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安培忠三郎当上家主之前,可是执掌了八尺镜长达二十年之久,倭国三神宫之一的伊势神宫的大祭司!
无论是地位,还是实力,都是安培家族里面首屈一指的!
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过不片刻,面色有些苍白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跪坐在门口。
望着整个房间的家族长老,他一阵头大,随即对着最上面的安培忠三郎磕头道:“大伯,你找我?”
这个男子正是安培由纪夫,日光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
安培忠三郎“嗯”了一声,随即道:“由纪夫,日光生物科技公司,是你的产业吧?”
“哈伊!”安培由纪夫的额头,冷汗不由自主的渗出来,不过,他不敢伸手去擦。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你准备怎么做?”
安培忠三郎点了点头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是帝国所不能容忍的。我们安培家目前处于风口浪尖,一个应对不好,就会成为某些人的代罪羊!为了我们安培家千年的声誉,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大伯……这件事跟我无关啊!你知道,我一向不管这些东西的。”安培由纪夫听到这里,显然明白,自己大伯是要让自己揽下这所有的罪证。可是,这个黑锅他绝对不能背啊。不然,他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由纪夫,我知道,这一切跟你无关。而是某些人自作主张搞出来的祸事!”说着,安培忠三郎不由自主看向了左手边坐在第一个位置的那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老。
那长老被安培忠三郎看了一眼,立马低下头去。
事实上,地狱之花的真正幕后操控者,乃是这人!
不过,这人是安培家族的大长老,是族长之下实力最强的人,而且是天皇陛下少年时代的天文老师,在倭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他被推出去公审,那么,整个安培家必然要元气大伤!
安培忠三郎是决不允许家族付出那么大的牺牲的。
所以,他只能让安培由纪夫揽下这些罪责,从而弃卒保车,让整个安培家安然渡过这一场危机!
顿了顿,安培忠三郎面色和蔼的看着底下这个侄子,缅怀过去道:“由纪夫,你还记得自己成年礼上宣誓的话吗?”
“我,我记得……”
安培由纪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握住了拳头,眼中已经满是泪水:“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守护先祖奋斗下来的成果,必要时候,愿意无条件为家族牺牲!”
他知道,自己大伯决定放弃自己了!
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不过,他享受了家族提供的贵族生活三十年,此时到了回报家族的时候,他也不会退缩!
然而,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不是什么人都能从容赴死的。而安培由纪夫一向养尊处优,也不是什么有大勇气,大魄力的人。
安培忠三郎自然明白这一点,不过他知道安培由纪夫无法逃脱长老会既定的命运,他能做的,只是尽量安慰对方。
“由纪夫,你是安培家的一份子!甚至,你还是我嫡宗光荣的一员!为了整个家族,在必要的时候,你应该拿出嫡宗子弟该有的气魄!哪怕,需要你面对牺牲!”
顿了顿,安培忠三郎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略带伤感,却有决绝道:“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有一些难度。不过,你放心吧,我会让宫本家族的武士,帮助你的!不会让你走得太痛苦的。去吧,写下遗书……承认这一切事情。”
“大伯……我……”
安培由纪夫还想说一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大伯已经转过身去,不愿意再看他了。或许是不像看他死前像个懦夫一样求饶。
见状,安培由纪夫面上一片惨然,他神经质的笑了笑了,而后决绝道:“大伯,我不会给家族丢人的!也不会给你丢人的!”
说着,他猛然从一旁的一个家族武士身上,抽出肋差短刀,刀口朝内,对准自己的小腹,狠狠切了下去。
“由纪夫……”
“由纪夫少爷!”
屋子内的各个支脉的长老,屋外的一些随从武士守卫等,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动容。一向像个废物一样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安培由纪夫,在家族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表现的如此大无畏,倒是让人没有料到。
“安培家族,千年荣耀!万岁!”
安培由纪夫嘶声力竭的发出一生中最后的声音,轰然倒地。
“噗噗!”
他的口中不停的喷出鲜血,他额头上青筋暴露,身体不由自主的痉挛颤抖了起来。
他瞪大了眼珠子,似乎要在死前,将所有人的面貌和神情都记在心里!
过了一会儿,安培由纪夫就不动了。
安培忠三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吩咐外面的下人道:“将由纪夫带出去吧。好生处理他的尸体!”
“哈伊!”
很快,便进来两个下人,小心翼翼的将安培由纪夫的尸体带出去,而后又清理掉地板上的血渍。
屋内很快恢复如初,好像刚才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外面的天色却是越加的阴沉了,好像一块大石头压得人心口沉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