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落落开心地接过巧克力,一双杏眼明亮,喜悦像是星星般在她眼中跳跃,
她打开巧克力拿出一块塞进嘴里,浓郁的香味蔓延开,幸福感油然而生。
碰了碰蒋佑祈的肩膀,邬落落冲着他眨了下眼睛:“果然是我的好邻居。”
薯片塞到蒋佑祈怀里,邬落落剥开一块巧克力,十分自然地递给蒋佑祈说:“你也尝尝,超级好吃。”
蒋佑祈接过来,咬一口,这可是他挑了好久才选中的,能不好吃么。
“什么超级好吃?”后座的女生透过车座的缝隙问:“我也想要。”
“好。”邬落落应着声,递给后座女生一人一块,两名女生也连夸,确实好吃。
斜后方的段屹也听见动静,抻着脖子瞅:“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好吃的,跟我也换一下啊!”
邬落落拿出两块巧克力,隔着过道回:“好。”
她塞着巧克力到蒋佑祈手里,指了指段屹的方向说:“你递给他吧。”
蒋佑祈一声不吭,回头,手里的薯片给段屹了。
段屹接过去尝了尝,这不就是普通薯片,也没啥特殊啊。
邬落落盖好巧克力,抬眼见蒋佑祈巧克力没给段屹,歪着脑袋不解询问:“你怎么把薯片给段屹了?”
蒋佑祈睨了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剥开巧克力丢嘴里,他抱起手臂,靠在椅背上假寐。
混身上下都写着‘你自己想’的气息。
邬落落挠挠脑袋,他怎么生气了,自己也没做什么啊?
大家一直在分着吃零食,很正常的事儿,刚才给女生们他也没生气,怎么给段屹就不开心了。
路程行驶到一半,好些同学都睡了。邬落落摆弄着手机听歌,也有些犯困了。
肩膀传来轻微的触感,邬落落抬头,看见段屹满脸笑意。
摘下耳机,邬落落目露询问。
段屹压低了声音,递给邬落落一袋糖:“你们刚才到底吃什么好吃的了?”
邬落落接过糖,下意识瞄了眼包里的巧克力,她犹豫两秒,手伸进包里。
蒋佑祈一直都没睡,段屹刚才说的话,他也听的一清二楚。
一只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他看见邬落落手伸进包里,心里窝上一团火。
小兔子就是不明白,上次不是跟她说了,巧克力不能随便接,也不能随意送,尤其是对男生。
见她从包里拿出了巧克力,蒋佑祈忍不住了,伸出手,攥住了邬落落的手腕。
邬落落吓了一跳,回头惊恐地望着他:“你没睡?”
蒋佑祈眉眼清冷,乌黑的瞳仁里,除了平日的淡漠,还有点,说不清的道不明的委屈。
“要做什么?”他声音沉沉的。
“给段屹找点好吃的。”
小兔子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双眼澄明,这么半天,她也没想明白大金毛为什么生气。
蒋佑祈抿了抿唇,眉头轻拧,话哽在喉咙处,堵得慌。
段屹在后面看两人的动作,不明所以,还是稍稍后退了点。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
“我买了蛋卷,超级好吃的。”
两人同时开口。
蒋佑祈微怔,不确定地问:“你要给他蛋卷?”
邬落落另一只手掏出蛋卷,点点头:“对啊。”
松开她的手,蒋佑祈淡淡地‘哦’了声,重新盘起手臂,闭上眼睛,好像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段屹小心翼翼地接过蛋卷,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生怕蒋佑祈忽然睁开眼咬他一口。
“喂,”邬落落轻轻扯着蒋佑祈的衣袖:“你刚才想说什么?”
蒋佑祈没睁眼,故作糊涂:“什么?我刚才没说话。”
“你是不是想说……”靠近他耳边,邬落落嗓音压的极地,呼出的温热气体喷洒在他的耳廓上:“我告诉过你,巧克力不许随便给别的男生?”
她故意粗声粗气的学着他说话,滑稽又调皮。
“瞎说什么,我可没有。”蒋佑祈侧过身子,挠了挠微痒的的耳垂,背对着邬落落。
他姿势僵硬,发尾下的白皙脖颈,红了一片。
邬落落抿抿唇偷笑,手搭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悄悄话:“放心吧,我不会跟其他男生一起吃巧克力的。”
小兔子声音又软又甜,像是会魔法一样,一路痒到他的心尖上。
蒋佑祈耸动着肩膀,睁开眼,手握着邬落落的肩膀让她坐会原位:“随意你,我没有那个意思。”
“哦。”邬落落小手伸向巧克力,握在手里一颗,故意拉长了音调,又瞄了眼段屹那边的方向:“那我是不是可以……”
“什么?”蒋佑祈立即蹙眉,一道凌厉的目光甩过来,凶得很。
“自己再吃一颗!”说着,邬落落丢着巧克力到嘴里,一边嚼一边得意地冲他摇头晃脑。
窗外的阳光明明晃晃,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一层,偶尔路过一颗树的阴影呼啸而过,跟她一样调皮。
“幼稚鬼!”蒋佑祈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短暂的触碰,他立刻收回手,继续睡觉。
邬落落也不闹了,揉了揉额头,重新戴上耳机,她拿着耳机看了一会儿,转手塞进旁边蒋佑祈耳朵里一只。蒋佑祈动了动,靠近邬落落点,任由她折腾。
耳机里传来男低音的哼唱,英文歌词,轻缓颓废,连着好几首,都是一个人唱的。
蒋佑祈也不知道听到第几首,边上肩膀一沉,小兔子睡着了。
他试探性的动了动手臂,又回头看看其他人,整个车厢的人都昏昏沉沉。
慢慢的伸出手,蒋佑祈一点一点揽着小兔子到自己怀里,他的手轻轻搭在邬落落的肩膀上,一点都不敢用力,生怕人醒了,就跑了。
车内的温度正好,小兔子毫无防备的靠在大金毛怀里酣睡,耳边男低音缓缓流淌,窗外阳光和阴影交替,忽明忽暗。
蒋佑祈拿出手机,偷偷地拍了张照片,他单手拿着手机,放大了照片上邬落落的睡颜,情不自禁的笑了下。
怪可爱的。
大巴车晃晃悠悠近四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的车站,接着又坐了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
大家以为解放的时候,齐林大手一挥:“行李拿好,跟我走!”
大伙跟在齐林身后,又走了近四十分钟的山路。
开始大家兴致勃勃,漫山的红叶,比照片调色的还好看,山间空气清新,呼吸都觉得温柔。
微风丝丝凉凉,不冷不热恰到好处,头顶不知道名的鸟叫,悦耳灵动。
路边好些不知名的小花和漂亮的小草,大家没见过,看什么都新奇,每走一步都要好奇的东瞅西瞧。
二十分钟后。
大家还能坚持,女生们体能跟不上,行李都给了男生,山间的空气,还是温柔的。
四十分钟后。
鸟叫声听着也烦了,路边的小花也不好看了,空气也不温柔了,周边都是恼人的小虫子,心情十分糟糕。女生们累的想哭,男生碍于面子,没好意思嚎。
“齐林,你找的到底什么地方,你不会是想把我们给卖了吧?”段屹腿发酸,身上背着的行李,越来越重。
前面的齐林开路,身上背了不少行李,不亏是体育委员,没瞧出他一点累。
“快到了,不是什么特殊的景点,我二叔开的一个伐木场,最近没开工,正好咱们来玩,不然十一到处都是人,太挤了。”
下了一条较为陡的小路,齐林露出大大的笑,指着前面说:“到伐木场了!”
蒋佑祈目测着小路的斜坡,又垂眸瞧了眼身边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累的蔫吧了。
他伸出手递到邬落落面前:“太陡了,你抓着我。”
邬落落瞧了眼他的掌心,又看看身边其他女生,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能行。”
这个时候还害羞了。
“那你抓着我衣服,跟我一起下去。”蒋佑祈站在她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衣摆。
邬落落犹豫一下,再看看段屹下去时差点摔个狗啃屎的造型,还是抓住了蒋佑祈的衣摆。
蒋佑祈在前面走,每一步都尽量稳,他怕后面的小兔子摔了。
邬落落倒是没多想,反正前面有大金毛挡着,不担心。
两人一前一后,快到中间的时候,地势实在太陡,蒋佑祈正想回头跟邬落落说小心点,结果邬落落脚下一滑,身子趔趄,直接推了蒋佑祈后背一把。
地势陡不好控制平衡,加上小兔子推一把,好嘛,蒋佑祈脚下完全不受控制,刹不住车,不得不倒腾着两条腿飞速往下跑。
“哎?哎?!哎!!!”邬落落更是不受控制,她还抓着蒋佑祈的衣摆不敢松手,突如其来的力道,带着她不得不跟着大金毛的速度一起往下冲:“救命救命救命!我停不下来了!!!”两人一前一后,脚下飞速倒腾的动作出奇的一致,其他同学一边看一边笑,捂着肚子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两人的动作实在太搞笑了。
到了小路下面,蒋佑祈快速止住脚步,他刚回身,小兔子直接一头扎上来,‘咚’的一头撞在他怀里,结结实实。
“啊啊啊,我要摔死了!”邬落落闭着眼睛紧紧的抱着蒋佑祈不松手,两条小腿盘在蒋佑祈的腿上,勒的死。
蒋佑祈像是一根无可奈何的竹竿,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
“没事了,”他沉着嗓子,轻声说:“到平地了。”
耳边是同学们低低的笑声,邬落落慢慢睁开眼,看见自己八爪鱼似的抱住蒋佑祈,立刻松了手脚,脸上发烫,抓着自己的头发遮住半张脸闷声说:“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滚下山去了呢。”
“傻不傻?”手指微微曲起,蒋佑祈轻轻敲了敲邬落落的脑袋:“不是还有我,你怕什么。”
邬落落‘唔’的一声,整理好衣服,埋头跟在蒋佑祈身后。
众人都下了坡,跟着齐林没走几步,就到了伐木场。
映入眼帘的景色,像是画一样。
硕大开阔的地界里,一排一排的尖顶木屋,呈最天然的木质颜色,粗壮的树木堆成小山那样高,边上摆放着不少伐木用的工具和车,两辆大铲车中间,拉了一根晾衣绳,上面挂着晾晒的被子。
“二叔,二叔!”齐林一马当先,拎着行李朝着木屋跑。
很快,木屋里出来一位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个头不算高,只穿了件白色的大背心,身上肌肉块明显,往那一站,就是力量的象征。
齐林跟二叔说了几句话,随后二叔朝着大伙看过来,伸出手,乐呵呵地跟大家打招呼。大伙跟着齐林喊二叔,二叔话不多,上来直接拿过大伙的行李,一件没落下。
那么多行李全都堆在二叔身上,都快将二叔给淹没了,他也不嫌弃沉,行动自如。
进了木屋,清淡的木头香,特醉人,大伙东瞅西瞧,都是第一次来这么自然生态的地方,路上的那些抱怨,全都冲的烟消云散。
“房间都给你们你准备好了,”二叔放下行李说:“虽然是之前工人们住的房间,不过都干净,被褥也都换了新的,一大早,你们二婶都洗过晒过了。”
数了数人头,二叔又说:“4个房间,一会儿你们自己分一下吧。”
众人围在一圈,商量着怎么住。
两两住一起的话,还多出一个人。
“咳咳,”段屹抬高音量,一本正经地说:“要不这样吧,两个男生一个房间,然后三名女生一个房间,剩下的邬落落和蒋佑祈,反正你们俩是同桌,也是邻居,早就熟悉,你们俩住在一起,没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段屹:请给我加鸡腿。
蒋佑祈:我觉得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