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里,邬落落找到卖毛线的地方,挑选着毛线。
“请问,”邬落落捏着柔软的毛线团询问导购员:“有蓝颜色的吗?就是适合,适合男生的那种,17岁左右的。”
导购员笑笑,翻出几种蓝色的毛线团给邬落落看:“有纯色的,还有一些掺杂着部分花纹点缀的。”
邬落落弯着腰,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一一看过,手挨个摸摸,感受着触感。
围巾是要贴着脖子的,一定要选软一些的,还要保暖,毕竟马上要冬天了。
跟导购员交换着意见,邬落落最后决定织一条由深蓝色过度到浅蓝色的围巾,大金毛也没具体说什么蓝色,只能全上了。
“对了,”拎起包好的毛线团,邬落落问:“请问,哪里有卖织围巾的针和教程的?”
邬落落拎着买好的东西出了商场往回走,路过一家章鱼烧,买了两份,给大金毛也带了一份。
她回去,敲开大金毛的门。
门开,蒋佑祈还是穿着刚才回来的那一套,好像,还有点微微的喘。
“给你带了章鱼烧,”邬落落东西递过去问:“你干嘛呢?好像很累。”
“俯卧撑,”蒋佑祈脸不红心不跳:“你要看吗?”
“不了。”邬落落连连摇头,嫌弃地后退了好几步。
大金毛真奇怪,俯卧撑有什么好邀请的,展示他的肌肉?
咦~好油腻哦~
回了家,邬落落翻出教程和毛线团,找一个喜欢的织法,别扭的拿着针学,摆弄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开头怎么织。
一抬眼,都快12点了,她晚饭还没吃,茶几上的章鱼烧,早就凉了。
挠挠头发,邬落落小心的收起围巾,回卧室睡觉。第二天一早,她是被饿醒的。
太饿了,又饿又困。
她早早的敲开蒋佑祈的房门,要去吃早餐。
大金毛人出来,邬落落惊讶地发现,他也顶着黑眼圈,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你熬夜了?”邬落落问:“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
蒋佑祈回身关门,拿过小兔子的书包背上:“嗯,快期中考试了。”
转头,他又问:“你怎么也没精神。”
邬落落快走几步:“我也要期中考试了啊。”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早餐时,邬落落多吃了一个包子。
回到班级,邬落落悄悄翻出昨天的帖子,热度还挺高,后来的回复都是猜测蒋佑祈回复的可爱头像是谁,蒋佑祈本人,再也没说过话。
大课间,邬落落又有点饿了,昨晚忘记吃饭,导致她胃不是很舒服,总感觉饿。
可她早上明明已经比平时多吃了。
犹豫了几秒,她实在懒得动,拿出手机,递到蒋佑祈面前。
“呦!”邬落落故意粗声粗气,手指点着手机屏幕说:“看看这是谁,你不是说不回复了吗?怎么还告诉人家你喜欢蓝色。”
蒋佑祈抬起头,疑惑地瞅了一眼手机屏幕,不知道小兔子要干嘛。
“你这两面三刀的,还是我同桌,是不是会影响作为你的同桌,我的形象。”
拍着胸脯,邬落落梗着脖子抬高音量:“不过你要是现在赔礼道歉,我还能接受,原谅你这次给我带来的损失。”
蒋佑祈:“……”
他第一反应:两面三刀能这么用?
第二反应:小兔子明摆着找茬。
揉了揉眼睛,他坐起身问:“怎么道歉才算?”“干脆面吧,”邬落落收回手机抱起手臂:“两袋就行。”
蒋佑祈手指挠着眉头,有点无奈的笑了:“行,我这就去。”
蒋佑祈走了,邬落落搓着手偷笑,还好大金毛是个傻的,这么轻易就蹭到吃的了。
后桌的段屹全程看的清清楚楚,脑子里充满了问号,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三观出了问题,带着疑惑去找齐林了。
刚才的事儿讲一遍,段屹问齐林:“你有没有感觉,邬落落有点无理取闹了?”
齐林正在跟俞舒在本子上下五子棋,他在两条相交的线条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圈,抬眼看段屹,用眼神挑了挑邬落落的位置问:“你看看班长,跟你,跟我无理取闹过吗?退一步讲,跟俞舒无理取闹过吗?”
段屹仔细回想,摇摇头:“还真没有。”
“那副班长呢?”齐林又问:“纵容过你和我这样闹吗?跟其他女生这样好声好气说过话吗,他连跟俞舒说过的话,都恨不得一只手能数的过来。”
段屹手指摸着下巴思考:“还真是,副班长最双标了!”
“所以啊,”齐林视线重新落回到五子棋上:“两个人之间的无理取闹,不是无理取闹,这叫宠。”
说着,他在靠边一点的位置,挨着俞舒黑色的圈,画了一个红色的圈。
俞舒眼睛一亮,正要抬笔,段屹急急打住,抢过齐林的笔,弯腰在本子上画一个圈。
“你下这儿啊,”他指责齐林:“下这儿不就赢了吗,瞅你那脑子!”
刚开心的俞舒,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她放下笔说:“不玩了。”
随后转身回了座位,留下一个幽怨的背影。齐林狠狠地蹬了段屹一脚:“活该你单身!”他压低音量,收起本子点了点段屹的脑袋:“瞅你那脑子!”
蒋佑祈买着东西回来,没有干脆面,只有粗粮面包。
他又给邬落落接了杯温水,放在桌边。
“别吃干脆面了,吃点温和的。”
回到座位,蒋佑祈手臂撑着脑袋,等着邬落落一口一口咬完面包喝水时,他走过去,悄声问她:“小兔子,你钓鱼执法玩的挺溜啊!”
邬落落眼睛瞪大,差点呛了自己,她放下杯子,转头看着蒋佑祈明知故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推了推面前吃不了的面包,她又说:“不想买就不买了嘛,干嘛说我钓鱼执法?”
估计她也吃饱了,蒋佑祈收起面包到书包里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贴吧号?上次谁帮我说话被我看见了?”
邬落落瞬间回想起以前的事儿,的确,大金毛扫过一眼他的手机,她给忘了。
敲了敲邬落落的脑袋,蒋佑祈拿出她的书摊开在她面前:“也不知道换个号就来问,要不是知道是你,你以为我会回?”
小兔子双手放在腿上面,眼睛巴巴地看着面前的书本,脸红的透透的。
“看书,”蒋佑祈说:“快考试了,抓紧时间跟你男朋友约会。”
邬落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动都不敢动一下,乖乖地翻着书页回:“好的大哥,是的大哥,大哥我错了大哥。”
周末,俞舒约邬落落一起复习,邬落落瞅了一眼茶几上的毛线团,莞言拒绝了。
邬落落想着期中考试之前把围巾织出来,就说是庆祝蒋佑祈考个好成绩,这样,蒋佑祈就不会瞎想了。她才不是跟风给喜欢的男生织围巾呢。
偏偏围巾颜色要过度,不太好弄。
她浪费了好多毛线,好不容易织出来一个过渡的效果,又怎么看都不喜欢。
下周二就考试了,按照现在的进程,想要完成一条理想的围巾,有点难。
除了吃饭去厕所,邬落落窝在沙发里,一直跟围巾奋斗。
到了晚上,她正要开灯时,透过窗户,看见隔壁的院子也刚好开灯。
说起来,她跟蒋佑祈一天没联系了。
平常两人周末都是要一起出去走走吃个饭的。
也不知道大金毛在家做什么,算了,没时间管他。
邬落落简单的喝了点水,又一头扎进围巾里。
周一开学,升旗的时候,邬落落站在位置上直磕头,上课也昏沉沉的,下课趴桌子就睡。
以前是蒋佑祈自己睡觉,这回他有一个伴了。
物理老师是位和蔼的老人家,他在前面讲课,看见邬落落拿着书就睡着了,不禁咋舌调侃:“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我们蒋佑祈同学,终于,还是荼毒了我们的邬落落同学,邬落落不行啊,没禁得住觉皇的邀请。”
底下学生低低的笑,段屹在后面踹了踹邬落落凳子。
邬落落猛地惊醒,刷的一下站起身,看了看黑板的上的题,擦了下口水,干脆利落的说出来算法。
物理老师拍了拍手,像是讲故事的旁白一样又说:“不愧是邬落落同学,就算是被觉皇荼毒,还是保持着本心,没有忘记最初的信念。”
底下同学笑的更欢了。
邬落落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又看了看题,自己没说错啊。
怼了怼边上的蒋佑祈,邬落落小声问他:“你对我做什么了?”蒋佑祈睡的迷迷糊糊,费力地爬起来:“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
教室里的笑声停不下来了。
当天晚上,邬落落看着自己最终的成品,有点懊恼,歪歪扭扭,前宽后窄,中间还莫名有了个小洞。
虽然不那么完美吧,但也不错了,毕竟是第一次织的,大金毛要是知道她这么用心给他亲手织了条围巾,一定会感激涕零!
看,前面这半截,不是挺完美的么~
反正到时候要在脖子上缠一圈,把不好看的缠到里面就好了。
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礼盒,邬落落小心翼翼的叠好围巾放进去,又包装一番,放在书桌上。
万事俱备,只差考试,等成绩出来,她就可以给大金毛一个惊喜啦!
邬落落跳上床盖上被子,美滋滋地等待迎接明天的考试。
作者有话要说:蒋佑祈:谁给谁惊喜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