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杀人了

“长姐，我怕。”

小丫蛋拉着李楠的手不肯下炕，李楠伸手将她瘦小的身子一把揽了过来。

“丫蛋，不怕，有长姐在没有人敢欺负你们的。”

“可，长姐，娘她会打我们的。”

小石头坐在炕沿处，也没有要下地的意思。

“娘从来不允许我们去她屋里的，长姐，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好不好？”

小石头也伸手扯了扯李楠的衣襟，李楠回头看着自己的小弟弟，伸手在他的乱嘻嘻的头发上扫弄了一下。

“站起来，长姐背着你们过去。”

回头看着已经站在地上的大弟弟满柱，李楠急忙说道，

“鞋子只有一双，还是你先穿上，帮长姐烧一大锅的水，我们今晚要好好的洗一洗。”

“哦，”

满柱点头，虽然没有像弟弟妹妹那般说出自己的担心，可看着李楠的眸子还是迟疑了一下，这才穿上鞋子跑出去烧水了。

“来，上来，我们走。”

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闪电一道一道的将黑昼划破，李楠的心也跟着莫名的一沉。

这个破败的家，自己要从哪里着手改变它呢？

两个小孩子大概是被这即将来的响雷吓到了，急忙跑了过来。

李楠一手将小丫蛋抱起来，一手把着小石头爬到自己脊背上的身体，朝着外面走去。

门推开的那一刻，一股子肉香味吸入鼻内，昏黄的一盏油灯下，赵氏正贪婪的吃着她碗里的热饺子。

而李楠身上的两个小东西却莫名的将她抓紧，一双恐惧的小眼睛不敢朝着赵氏看过去一下。

“来，坐好了，不要乱动，等一下给你们好好的洗一洗在睡觉，知道么？”

“嗯，”

两个小东西，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在炕沿处坐成一排，动都不敢动弹一下。

“长姐去将被子拿过来。”

“长姐，我怕……”

一看李楠要走，小丫蛋的小手一把拉住李楠的破衣服不肯撒开。

“没事的，哥哥陪着妹妹坐一会好不好？”

虽然小石头没有吓得抓住自己，可那眼神中的惊恐已经不用再细看了。

“长长长姐，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到底是大了一些的孩子，作为哥哥他这个时候就算是在害怕，也要有个男人的担当。

李楠转身离开的时候，看着赵氏那还在贪吃的样子，冷冷的一个眼神投了过去。

破炕上的被子李楠只是拽了一下里面的蒲絮就一蛋一蛋的掉了出来，李楠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还是人盖的东西么，看来这不行啊！唉！先对付一晚再说吧。”

抓吧抓吧李楠将漏掉的蒲絮都卷起来，转身走出了房子。

砰……房门推开，李楠看到赵氏突然很是慌乱的拿着空碗就要朝着外面走去，再回头就看到了两个小东西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拉在一起，眼里泪水汪汪的看着李楠。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我我……我什么也没做。”

赵氏心虚的端着空饭碗就要走出去，结果这脚刚一迈出去，一只手极快的就从身后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说，你做了什么？”

“我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我就是让她们、她们听话……”

李楠回头看着两个小东西，见他们脸上身上似乎也没什么伤，手上的力气一松，将赵氏就扔了出去。

“今晚你要是再敢吓唬她们一下，那你就滚到那间破屋里睡去。”

“……”

赵氏吃饱了，也觉得身上有些力气了，瞪着眼珠看着李楠用力的握了握拳头。

想着平日里自己一拳头下去这个死丫头就躺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的样子，她莫名的就来了几分胆量。

“死丫头，你的饺子是不是偷来的？”

李楠冷眉怒瞪着她。

见李楠不说话，赵氏以为她这是害怕了，拿着个空碗嘲弄的一笑道，

“要想我不说出去也可以，以后你在偷到饺子什么的，记得有我一份。”

这个死婆子，是认定了饺子是自己偷的。

这不行，凭着原主的记忆，这个死女人的嘴巴可是不把门的，这要是出去乱说一通，岂不是要惹出麻烦来？

“你也要一份，是不是？”

李楠那冷冷的眉头一松，反而是露出一抹温默的表情。

而这一表情的出现，彻底的让赵氏认为李楠是妥协了，害怕，人也就越发的张狂起来。

“对，以后无论你们弄到什么好吃的，都有我一份。可我吃饱了才能到你们的，要不我就去告诉村长你偷东西的事情。”

“好好好，你厉害。”

李楠一句你厉害，转身抱着破肚子的被子扔到了炕上，结果就听走出去的赵氏在外面骂了一句。

“该死的，柴火不要钱的么？你就这么祸害。”

“娘，天晴了我再去打柴回来。”

满柱的声音里满是抖动，接着就是赵氏那不依不饶的咒骂声继续传来。

“还敢和我犟嘴了，看我今个不打死你的……”

赵氏说着附身转圈去找自己的烧火棍子，抡起来正要打过去，却不想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的抓了个正着。

“你？”

赵氏瞪圆了眼睛看着李楠，恰在此时天上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赵氏看到了李楠眼里的杀气，吓得她也是后退了一大步。

“来，来来，我这人吧一般不喜欢动粗的。能聊明白的我们最好是心平气和的把它聊明白。我看，我们有必要好好的聊一聊才行。”

赵氏害怕，她想要挣扎，可她哪里是此时李楠的对手。

一只手夺下她手里的烧火棍，另一只手李楠直接抓住她的脖领子，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就拖着人朝着破旧的大门外走去。

“长姐……”

满柱看着李楠拉着继母要出去，急忙跑出来喊了一声。

“把水烧好了，将弟弟妹妹和自己的头洗一下，在将屋里的火炕烧热乎了，等着长姐回来。”

“长姐……”

满柱是怕继母打长姐，可看着长姐那拉扯着继母的样子，既觉得高兴可又莫名的感到陌生和恐惧。

“没事的，我只是想和娘好好的聊聊，照顾好弟妹。”

留给大弟弟一个温默的笑，李楠拖着还想挣扎的赵氏走了出去。

“你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聊，下下下雨了……我不出去，你放开我……”

“娘，这您可就说的不算了，聊聊对你的身心有好处，走吧……”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