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阳初升。
经过一个昼夜的修炼,方言将体内的纯阳之气,彻底稳固下来,至此他便是一名正儿八经的筑基修士,再也不复曾经的微末修为。
“虽然练气方面的修行,无须再担心,但好像练功练出灵石的天赋,却好像不知不觉间,彻底消失不见了……”
置身在归隐群岛上,方言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内,没有再练出一颗灵石。
虽然他一直在寻求修为方面的突破,但炼化灵石乃是一条财路,轻易不可或缺啊!
“也不知是自身天赋彻底消失,还是归隐群岛上的灵气多有不同,无论如何,都得尽快从这里离开,然后回家再尝试看看。”
方言念及于此,不禁眉头微皱,这一方面是担心家中三小儿在自己莫名消失后,可能会生乱子,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毕竟这里是归隐群岛。
恐怕岛上除了自己,就再也没有身份背景或自身的战斗力,比自己还要更弱小的修士了!
遂由此,当务之急,首先是离岛,然后么,便是回家。
只可惜老妖怪吩咐烈兽送他离岛,而烈兽正准备跟秋水仙子的约会,这一来二去,只能等烈兽约会完,再商议离岛之事。
咔嗤!
方言默默服下一颗纯阳果,继续修炼。
如果说此地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那必然是这座山,还有这座山上成片的纯阳果树。
有道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所以方言倒也看得很开,既然决定要离去,就得珍惜当下。
每在这里多停留一天,就要多吃一天的果子,如此这般,方才不至于浪费如此唾手可得的资源。
……
……
太阳东起西落,晚霞满天。
正当方言专心致志的修炼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哀嚎,睁眼一看,却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烈兽。
只见他的胖脸肿成了一个肥猪头,变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成布条,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样子。
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的感觉。
尤其是胸前还有一团艳红的血迹,正处于心脏位置。
这只烈兽能够侥幸苟活回来,显然是秋心仙子特意放过他,饶了他一条小命。
“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方言提前有所预感,此时也不由吃惊问道。
“别提了!”
烈兽闻言,唉声叹气,满腹委屈:“那小浪蹄子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说什么‘就你这肥头大耳的丑妖怪,也敢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
“我琢磨着,既然你把咱俩比作妖怪,倒也刚好般配,于是便出言调笑几句,却没想到,一时不慎,就遭到了这女人的报复。”
“你看我鼻青脸肿的样子,可不可怜?我当时差点死在她的剑下!若不是我机智,搬出父王的名头,恐怕你今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那你可真够可怜的。”
方言听到这话,一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道如果不是自己昨日及时抽身,恐怕这眉心上的一剑就跑不了了。
烈兽有背景,他可没有。
就算桃花仙子真把他杀了,恐怕也没人会为他出头。
心中念及于此,即便方言心态沉稳至极,这时背后也忍不住冒出一层冷汗。
“可不是么?”
“今日之约,实在太晦气了!”
烈兽坐在方言旁边,口中连道:“方言,我当时真该听你的,少去招惹这女人,果然啊果然,女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虽然烈兽只见过这么一个女人,但并不妨碍他对整个族群都产生一丝心理阴影,连带着,他在看向方言时,都有些胆战心惊,生怕方言不知不觉间,就把他给卖了。
人族没一个好东西!
烈兽很快将自己的心理阴影,扩张到整个人族身上。
如果方言能够听到他的心声,恐怕要破口大骂。
你这憨憨自己求爱不成,反而怪这怪那,真是丑妖多作怪!
“既然遭受教训,从今往后,就好自为之吧!”
方言闻言一笑,接着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口中连道:“对了,我既已修炼至筑基,便准备这几日早些回归灵光大陆!”
“什么?走这么早?”
烈兽一听这话,顿时一脸震惊道:“你走这么急,那我岂不是又要变成孤家寡人了?不行不行,你必须得留下,至少得陪我一段时间!另外,那贱女人还让我转告于你,她还有一件重要之事,需要你帮她代为办妥!”
“什么?”
方言闻言,瞬间比烈兽脸上的表情还要震惊,霎时一个激灵,口中连道:“我可不想为一个性情如此乖张,脾气如此暴躁的女人做事,你快找个机会,帮我推了吧!不对,我今晚就连夜离岛,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方言,算你狠!”
烈兽竖起一根大拇指,口中连赞道:“我就羡慕像你这么机灵的脑袋,遇事果决,先逃为上,可是你逃了,留下我怎么办?”
“你有老妖怪帮你兜底,晾她也不敢擅自闯入,能有什么麻烦?大不了躲上一段时间,倒也无恙。而我一旦被她缠上,说不得就是一个身首分离的下场了!”
方言眉头紧皱,口中连道:“你昨日怎么说来着?作为朋友,必不至于两面三刀,是也不是?”
“是……”
烈兽点了点头。
还没等他多说两句,方言目光闪闪,紧跟着道:“既然你承认,那便好说了,明日一早,我就要走,你一定要帮我!”
“…好吧。”
烈兽见方言的语气如此坚决,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随即又聊了一些修炼方面的话题,方言兀自修炼,而烈兽则在一旁,默默运功疗伤。
一夜过去,清晨到来。
遥远的天际线上,浮现出一抹鱼肚白。
方言从草地上长身而起,拍了拍沉睡不醒的烈兽,声音低沉道:“快醒醒,咱们该出发了!”
“啊,啊?哦,晓得了。”
烈兽从地上一骨碌坐起,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口中连道:“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还没有睡醒呢!”
“早日出发,早日心安!”
方言挥手凝聚出一团浮云,将烈兽的身形托举起来,口中接着说道:“若不是晚上群岛禁制无法打开,说不得我连夜都想离开了……”
“切,胆小鬼!”
烈兽知道方言的忧心之事,不由嗤鼻道:“你以为那贱女人会对你上心?少做梦了,也许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嘴,过后就忘。”
“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岛。”
方言不想解释这件事,此时心里充满急切,一方面是归乡心切,另一方面,确实是心有顾虑。
也许只有离岛后,才能让他的心里彻底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