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月,生机盎然。
连同人的心呐,都不由得骚动起来。
景仁宫里,諴妃等嫔妃正在闲聊。
“皇贵妃娘娘,您听说了没?皇上最近可在准备南巡?”莹嫔虽口未出不满,不过就从她那表情里也能让人揣摩出一丝醋意,对她连此事知情都不如一个丫鬟而闷气,对她未能得到陪同资格的不满。
璟婳浅浅一笑:“本宫也只是挂耳听了那么一句,不过,皇上没有最终通知本宫,就暂不做打算。若是确定,内务府便会通知了。”
諴妃扬了扬兰花指,心里那叫一个恣意,连目光都睥视三分,“皇贵妃娘娘日理万机的,昨日还感了风寒,连皇上都说要体桖皇贵妃辛劳,内务府岂敢打扰?所以,昨日内务府陈春晖便向本宫简单说了一下,想来,应是已经开始准备了。”
……
这不是明显的“争权”吗?
众人不由得心头一凛,几乎快到嗓子眼儿,看向璟婳。
璟婳脸色确实难堪的厉害,可还是要顾全大局的端庄正色道:“原来是諴妃跟进着,那便要辛苦諴妃了~~”
此话说的莹嫔和春贵人颇为不满。
“諴妃娘娘还真是——爱操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中宫之位是諴妃您呢~~”春贵人若初一语道尽大家的敢怒不敢言。
顿时,火药味十足。
“春贵人说话可要注意分寸,不要忘了尊卑位份!”斐然平日里也是跟着諴妃张扬惯了,这说话堪比妃嫔似的了。
諴妃倒也什么都没说,好不让人怀疑。
若初可不吃她那一套,“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这话可恼了諴妃,“春贵人,若是论资排辈,本宫与皇贵妃说话,你确实也不够位份,不应该多言吧。”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璟婳轻咳一声,“好了!既然都懂得礼仪尊卑,就要照着做,不要逾越了才对!是不是,諴妃?”
璟婳的眼神明亮而凌厉,看的諴妃哑然。
“那是自然!皇贵妃娘娘说得对!”諴妃这一句话竟试出来了璟婳的不再隐忍。
玲珑呈上了一本佛经,璟婳示意,玲珑便哆嗦着手把佛经给諴妃端了过去。
“諴妃,本宫最近常常研究佛经,的确也平心静气不少,特把佛经送与諴妃,希望諴妃也能够多读读!”璟婳还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和諴妃唱起对场戏。
在一众诧异中,諴妃不得不接受,尽管态度不愿,举止松散。
这本佛经像个紧箍咒一样,封印了諴妃的任督二脉,在璟婳与其他嫔妃的说说笑笑之间,显得諴妃那么的“与众不同”。
至于皇上的南巡之事,便在璟婳重罚了内务府的陈达之后,重新被提上了日程。
毓庆宫。
嘉庆正在审阅奏折。
时不时看眼正在生气的諴妃。
“皇上~~”諴妃一早就来了,对皇上说自己是好心,却被璟婳几番羞辱,这不,给皇上说完了之后,没见着皇上为自己做主,反而被皇上劝着自己以大局为重,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嘉庆也明白諴妃一般不会轻易过来争风吃醋什么的,只是,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也着四宝打听了一下,实在是璟婳与惠苒的口角之争罢了。
见皇上不发话,只一味地看奏折,諴妃忽然就暗自垂泪开来:“皇上,这宫里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现如今皇贵妃有了子嗣支撑,又得皇上撑腰,自然是底气十足。可皇上说的让臣妾体桖皇贵妃多担待些事情嘛,怎么反过来偏偏成了臣妾的错了?这是欺负臣妾膝下无子吗?”说完,諴妃竟真的哭了起来。
若是刚刚嘉庆只是随口一说,这会子明显就得思量用词了。
“怎么还哭上了?这事是朕没处理好,朕一时忘记交代了她,就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过,你也在朕身边多年了,知道朕心里有你,爱妃就体谅体谅朕的良苦用心,别与璟婳置气了。”嘉庆像是看小孩子置气似的,开着玩笑看她。
“皇上!您就是偏爱皇贵妃~~”諴妃作势赌气离开。
一直到门口,正好与进宫商讨国策的十七爷遇上。
“諴妃娘娘吉祥。”永璘礼道。
諴妃惊讶一下,未反应过来。
永璘看见惠苒脸颊上还挂着泪未拭去,心头一疼,忍不住问道:“諴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连脸上挂着泪都没擦去?”
諴妃赶紧侧过身用手帕拭去。
斐然心有不满,说道:“贝勒爷不知,皇贵妃把娘娘都欺负成什么样了,最气的是,皇上也不给娘娘做主……”
“斐然,不可妄论宫中之事!”諴妃轻斥她。
“贝勒爷,正事要紧,皇上在殿里呢,本宫先回去了。”毕竟是在宫中,这人多眼杂,实在不是久留之地,諴妃说完,微微福身离去了。
永璘看着諴妃的背影,心中有些担心……
“贝勒爷!”正好,四宝看见贝勒爷,上前喊了一句。
“贝勒爷,快些进去吧。”四宝笑着说道。
永璘这才定了定心思,进去了。
刚落坐,合欢便把茶端了上来,“贝勒爷,请用茶。”
永璘点了点头。
“永璘,这次南巡之事你也知道,说起来那也是体察民情。皇阿玛如今太过相信和珅,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江南一直都是朝廷紧俏物资进贡重地,实际上也是想看看咱们的国库到底是有个什么样的盼头儿。”嘉庆对永璘那是没有一点儿遮遮掩掩。
永璘明白皇上的意思,说道:“皇上说的极是,不过,南巡事大,臣弟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嘉庆与永璘相视几秒,七上八下的最终原因还是源于和珅。
“那依你看,怎么办?”嘉庆问道。
这能怎么办?
永璘除了想到自己过去,愣是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
“皇兄,臣弟愿请命前往!”永璘一跪,说道。
想来也是个办法。
虽然嘉庆极力想要亲自亲为,可南巡确实不是个小事儿。更何况,这一笔消费可是劳民伤财的。
本就是考虑,没有最终确定,嘉庆便说道:“起来吧,这事等等再说吧。”
两人拿起奏折,刚探讨了几个问题,四宝急急的跑了过来,径直走到嘉庆前面,颤抖着说道:“皇上,太上皇在乾清宫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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