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多是富贵达人,闲来无事,听书便是一乐。
近日,宫外的迎宾楼可是火了一说书的。
要说,可不止是富贵达人,就是这平头百姓也爱听深宫大院的争风吃醋。
苏清与如意去吃饭的时候,便听到旁边说书人正激昂说道:“这宫里的事情可谓是波谲云诡,风云变幻。前一秒你方唱罢,后一刻就有人粉墨登场,至于谁能坚持最后,就要看谁最有手段了。最近,这宫里啊,就有了一出好戏。”
说书人煞有介事的“啧啧”两声,可是攥住了人们的目光,纷纷点头,有一人问道:“什么好戏,快说来听听。”
几人揣着袖子,一脸八卦的瞅着说书先生。
“钮祜禄一族可是风光得很呢,前有皇后娘娘坐镇,后就来了个仙女似的如贵人得宠,谁不说一声钮祜禄一族的女子有魅力。不过,这如贵人大抵是段位低,这刚进宫还没一年,就要悄无声息了呦。”
这话倒是引起了一个人的兴趣,说道:“那如贵人兄长犯事,不是进去了嘛。”
说书先生拿着折扇认可的指着他说道:“这位仁兄倒是知道的多,不过,那么多纨绔子弟,谁还没点小九九啊,说到底,这弘毅公府可不是普通小户人家,想要保个大少爷还能不简单,更何况那时候如贵人正得宠,你只看到其一,没看到其二呦~~”
“咦~~”
“这意思——”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了,“听说是一个钮祜禄氏看另一个不顺眼,整她了呗~~”一个男人喝着酒咧咧开了。
众人意味深长的暗笑。
“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啊,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指不定哪一天我也被抓起来喽。”说书先生说笑着。
“她抓你干什么,人家的目光都在皇上身上呢~”
“可惜了如贵人呦~~”
“听说弘毅公府的福晋也病了,管家都跑了,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就是就是,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哈哈哈哈~~”
……
越说越不能入耳,苏清脸色铁青,攥着水杯的手骨节分明,眼看着要捏碎杯子。
“先生,咱们还是回去吧。”如意半拉半劝的把苏清扯走了。
可这流言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连恭阿拉都听到了几次,气得他要治罪那些人,和世泰劝着父亲,“阿玛息怒,这事情传的越玄乎,越是想看咱们的笑话,莫于小人一般见识。”
这不,刚下了朝,恭阿拉就黑着脸直奔景仁宫。
“大人。”香罗看见恭阿拉的脸色,心里一紧。
璟婳问道:“阿玛这是怎么了?”
“这宫外的人指指点点的,说是你故意为难如贵人,要赶尽杀绝,好独占钮祜禄族的荣光,还有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说的老臣是气不打一处来。”恭阿拉颓败的做到椅子上,连香罗上的茶都没动一口。
璟婳听完,只是一笑,“阿玛知道这事疯话,何必信它。”
“可是,老臣听不得他们这么说你——”到底是心疼女儿,恭阿拉又不能出气又心里窝气。
璟婳心里暖暖萦绕,走上前去,捧着一杯茶递给恭阿拉,劝慰道:“阿玛在宫外,自然听得多些,本宫在这里,一句也没听到,若是听到了谁嚼舌根子,那也必不会客气。况且,本宫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循规守矩,无半点逾越之举。至于平民百姓,他们也就揣度些宫中琐事,随他而去,不要气伤自己才是。”
恭阿拉听到璟婳如此说话,心里的气虽还郁结,终是消了一点,女儿已经能够看淡一些事情,他这老头子自有些惭愧了。
“早不出,玩不出,偏偏这个时候宫外传的沸沸扬扬,或许,也不是偶然——”香罗看着两位主子渐渐平缓了心绪,说道。
这下倒是提醒璟婳了。
“有没有人指点,本宫都不畏惧,既然她想待在宫里,就不要让本宫抓住什么把柄。”璟婳定定说道。
恭阿拉知道要坐好皇后之位,也需得有点魄力,便对璟婳说道:“皇后在宫里切记万事小心,有底线也要懂通融。老臣这就回去,九爷在世时心腹众多,稳定人心还是需要的。”
“阿玛不要一时心软就好。”璟婳知道阿玛虽为官多年,可总也学不会心狠。
恭阿拉这才露出一点悦色,“老臣明白,皇后娘娘保重。”
几日之后,弘毅公府传来消息,说是福晋已经无碍,如嘉兄长也已经迷途知返,不久之后便能回去了。
最重要的是,府里的人来往的多了些,也算是重新擦亮了弘毅公府的牌子。
如嘉捏着信,眼睛酸软的厉害。
“还是諴妃娘娘有办法。”素雅叹道。
如嘉点了点头。
若愚馆里,如意倒了杯竹叶青给苏清,“又出钱又出力,还不让蒙铎做的明显,这么做,谁都不会领你的情的。”
苏清品了下茶香,他不需要谁领情,只要她能安稳就好,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只要他能做到的,还是会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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