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宝一溜小跑的往村部跑去,刚跑到半道,猛然又听见龙王庄村口的那口大铜钟敲响了。这下,龙小宝心里更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口大钟自从他记事的时候就没有响过,听老人口口相传:“这口大钟在小日本鬼子进村的时候敲响过,那一次,日本鬼子进村祸害了大半个庄子的女人,而且还杀了十多口;五八年闹饥荒的时候响过,村里组织生产自救筹粮,在那个年头,饿死了几十口!”
龙王庄的这口大铜钟一旦敲响,就预示着龙王庄要遭受灭顶之灾了。龙小宝抬头看了看天,天没塌下来;又用脚使劲的跺了跺地,地结实着咧!现在这个时期,还会有啥事能让龙王庄的那口大铜钟敲响?龙小宝实在想不通,敲敲脑袋,他加快了步伐。
村部的电喇叭绝对没有村头的那口大铜钟好使,马建国嗷嗷半天,也没见村民有啥动静。可当村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刹那,就见街头上的村民陡然的增多,就仿佛闹了蝗灾一般,嗡嗡的就上了街。有的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出来的,有的光着膀子就窜出来的。还有的娘们一边往外跑,一边套着衣服,哪里还顾得上凶前的两个大乃子被人看到?要是晚了一步,弄不好就要了命了!
当龙小宝跑到村部的时候,发现偌大的村部挤满了黑压压的村民。马建国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满脸的焦急。“看样子真是有大事发生了!”村民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猜测着到底是啥事。
“咋不见狗日的王富贵?他可是咱们龙王庄的村长咧!”一个村民悄悄的捅了捅旁边的一个村民。
“俺刚才看到王富贵在村头敲钟咧!看他的那个样子,瞪着眼睛,鼓着腮帮,连眼睛都是红着咧!是不是有人给他戴绿/帽子了?”另外一个村民小声的嘀咕。
“噗嗤!”一旁的一个娘们正往身上套着衣服,听到后顿时乐了。
“你乐个球咧,赶紧把你的衣服套上,就你这凶前二两肉,还和人家田秀花的大乃子比咧?丢人现眼的娘们!”旁边站着的正是她的男人,见狗日的娘们乃子还露着,他赶紧上前捂住了他老婆的两个不大的乃子,一脸警惕的看着旁边的村民。
不大一会,就见王富贵来了。他一边走一边吵吵:“让让,让让,都让让!”村民们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回头一看,见王富贵气冲冲的过来了。后边还跟着王大孬带着村治安队员。而且这些队员包括王大孬在内,背上都斜跨着猎枪!
这下村民可炸锅了,一个个心里噗通着:“家伙都背上了,难道是和小马庄的人争那几百亩的荒山?”龙王庄和小马庄交界处有几百亩的荒山,由于产权不明的原因,所以两个庄子的人一直为这事情闹别扭,为此还大打出手过几次。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都背着猎枪,看这样子是要玩命啊!“
“大家都安静,都安静!”马建国清了清嗓子,随即沉着脸说道,“今天把大家伙给召集过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大家说!”
“啥事?支书?是不是要和小马庄的人干,俺们早就看那些狗日的不顺眼,要干就干死他们!”有年轻的愣头青挥舞着拳头,嗷嗷叫着起哄。
“鸡吧毛都还没长齐呢,干毛呢?”马建国瞪了这些愣头青一眼,随即拳头重重的砸在身前的桌子上,“进山打狼!”
“打狼?”村民一听都傻眼了。
“是,把这些该死的畜/生都给老子灭了!”王富贵急得眼睛都红了,他上台挥舞着拳头,难得和马建国意见一致,要知道平日里他和马建国总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那些畜生咱不招惹它们,没事咧!为啥要打?”村里有个辈分比较长得老人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皱着眉头反问道。
“没事?”王富贵冲着王大孬一使眼色,王大孬指使着手下的人出去了,不一会的功夫,推来五六俩架子车,车上装得都是满满一车子的死羊。无一例外的,要么是脖子被什么东西给药断了,要么就是肚子给开膛了。
“大家看到了吗?咱们村部的羊被这些畜/生咬死七八十头,你说这个仇咱们能不报吗?”马建国咬着牙,鼓着腮帮。
龙小宝在一旁听见了,不由得暗自冷笑:“俺说咋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村部的羊被狼给扒了!”
原来马建国和王富贵以村部的名义发动全村的村民集资养羊,总共养了能有三百只。并且村部雇佣了几个闲来无事的老汉专门看管放羊,每人每天还发二十块的工钱,用的自然是村部的资金。而狗日的马建国和王富贵借着村部的名义拨打自己的小算盘,两个人财大气粗每人都买了一百只羊算是最大的股东。这眼看着再有半年就该过年了。到时候羊长成拉到集市上买,能弄不少的钱。眼下光狼都咬死了七八十头,说来也奇怪,咬死的羊当中,他们两人的占绝大多数。眼看着到手的钱飞了,马建国和王富贵两人怎么能不暴跳如雷?
“原来是这样啊!”村民们暗自撇嘴,有些村民根本就没入股,大多数村民就是入股也是买个一只两只的,所以他们对打狼这件事并不很感冒。因为他们都知道狼这种畜生记仇,要是打狼不死,再伤及了人的性命,那可就不值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