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摇头苦笑。
他本不想出来的,因为罗君君踏入元婴这件事,让这个世界的修士相信自己这个大炎的镇国老祖已经死了。
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放心大胆的苟在暗处,猥琐发育,不用担心仇家上门,将阿辈这只小狐狸藏在乱葬岗,没羞没臊的过二人世界。
偏偏龙天那厮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概率是因为受不了阿辈每天一遍一遍追问屁股疼不疼这个问题。
龙天刻意转移话题。
将自己在大楚生活了三年的经历讲给了阿辈听。
结果这小狐狸就听入迷了。
然后就从龙天这里听说了那个享誉大楚全境的花魁小娘子的事情。
起初也没什么。
主要是阿辈对这些风月场所挺感兴趣。
觉得这个花魁小娘子勾引男人很有一套,想要从这个花魁小娘子身上学些经验,用在李夜身上。
然后当龙天说出这个花魁小娘子是只狐妖之后。
阿辈一下子便上心了。
对李夜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让李夜带着她来大楚,瞧一瞧这个花魁小娘子。
毕竟在她有限的人生交际圈里,除了她娘和她之外,她便再没有见过她的同类。
也没有听过关于其他狐妖的任何线索。
实在是忍受不了阿辈每天在自己耳边聒噪。
李夜这才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带着阿辈来大楚浪一圈。
至于大炎与大楚修士之间的争斗。
貌似···和他也没啥关系啊。
毕竟自己这个大炎的镇国老祖已经身陨了啊。
为了配合让大炎这个镇国老祖身陨这件事成为既定事实。
李夜更是煞费苦心,将自己的僵体完全封在了闭关之地,让僵体本能的独自修炼去了。
而他则是控制魂体,带着阿辈来到了大楚。
虽然魂体实力弱,只不过三阶魂体的程度,也就是修士当中的筑基大圆满。
但只要自己和阿辈在大楚小心一些,不惹事生非,大楚应该也没有哪个修士会注意到他俩。
毕竟,筑基修士在这些大佬眼中,那就是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
他们又岂会在意一只蝼蚁的死活?
猥琐发育,别浪!
这是李夜此行,对阿辈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如果真是不幸被人给盯上了。
大不了丢下阿辈,再跑一次嘛。
反正只要自己愿意,自己的魂体能瞬间返回僵体。
以僵体现在的恐怖实力,全力飞驰,自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赶到大楚,将阿辈重新救出来。
再者说了,自己送给了阿辈一件相当神奇的护主至宝。
这件至宝,是李夜送给顾飞飞功法神通的时候,自己飘到李夜面前的。
很是玄奇。
念及于此。
李夜看向阿辈雪白的脖颈。
那里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铃铛。
随着阿辈走动,不时发出清脆的悦耳之声。
这件护主至宝,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白首知否。
和其他被系统判定天地玄黄品级不同的是。
这件至宝,并没有品级。
但却威力惊人。
至少以如今李夜大成飞僵的实力,全力轰击一个时辰,也无法撼动这件至宝哪怕分毫。
而一个时辰的时间。
足可以让李夜的飞僵之体,踏遍整个玄月域。
这就是李夜敢丢下阿辈,独自逃跑的最大依仗。
哪怕有极小的概率,两人撞见类似月伶仃那种超级恐怖的大能修士。
能够一招破了阿辈身上的白首知否。
大不了李夜给人跪下,乞求饶命嘛。
反正只要阿辈无事。
尊严不尊严的,对李夜来说也无所谓。
毕竟李夜狗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什么为了尊严宁可战死的这种高贵品质,李夜觉得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不纯属扯淡么。
他宁可选择苟下来,然后暗中积蓄实力,等实力足以碾压对方,再千倍万倍的报复回去嘛。
这多爽?
命都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阿辈,马上就要进入大楚境内了,可还记得我嘱咐你的事?”李夜看向阿辈,问道。
阿辈急忙点头,“记得记得,猥琐发育,别浪嘛!”
她心中却是在想,也不知道大楚的糖葫芦和大炎的糖葫芦两者味道之间有什么不同。
进了大楚,一定要好好吃个够。
话说回来,自家这个主人到底什么时候履行承诺,开始给自己买那二十年的糖葫芦啊!
这都多久了,那是一串糖葫芦都没给自己买过。
眼看自己的小金库就要耗空了。
“主人,阿辈想吃糖葫芦。”
“你不是手里拿着糖葫芦的么?”
“主人,这是阿辈用绝生剑变化出来的,一点也不甜,不信你尝尝···”
“进了大楚给你买。”
“主人这个大猪蹄子,又骗阿辈!”
“放心,这次本尊决不食言。”
夕阳,染红了流云。
三两白鹭,卷风而动。
将李夜与阿辈,一高一低的背影,在山间小路上,拖拽的极长,极远···
等到二人走远之后。
山间密林,一棵古树之上,忽然跳下来一道身影。
是个年轻男人。
剑眉星目,极为妖异。
眉宇间,隐隐有一丝魅惑之感。
虽是人形,但却生了六耳。
嘴里叼着一截枯枝。
手中,则是拿着一柄断了半截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
“嘿,谁说法不传六耳的?这个仇,我诸葛幸福记下了。”
“如今,本大爷不是照样金丹大成?”
“哈哈,我诸葛幸福才是天资卓越的气运之子,你们这个凡修懂个卵!”
“没想到本大爷随意在树上掏个鸟窝,竟然就能遇到这样玄奇的至宝。”
“刚才那个丫头脖颈上的至宝法器晃了本大爷的眼,这个仇,本大爷记下了。”
“它是我的了。”
诸葛幸福眼神炙热,盯着走远的李夜阿辈二人。
“啊,就这样抢了他们身上的至宝,是不是显得本大爷很没品?你们这两个凡修,竟然敢让本大爷如此烦恼,这个仇,本大爷记下了!”
他晃了晃手中断了半截的青铜锈剑。
忽然一只鸟,自他头顶飞过。
一坨黄白之物,正中眉心。
“该死的臭鸟,本大爷不就是偷吃了你两颗鸟蛋么!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大爷,这个仇,本大爷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