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包忘带了吧?你不是一般都放在包袱里吗?”唐黄对李木的情形表示同情,拍着他的肩膀宽慰,“没事儿,先用我的,回去你再还我就是了。”
李木却有些着急,摸索着全身上下的口袋,“没有,我出门的时候特意拿出来了的,吃完饭你们说要逛街,我还专门确认了一下,结果现在不见了。”
李木丢三落四的性格唐黄知道,但要是说把钱搞丢,他却不相信,就李木的那个吝啬鬼样子,人丢了钱都不可能丢。唐黄大奇,“嚯哟呵,你居然有丢钱的一天,长见识了哈,丢了多少啊?”
李木微仰着头,看着天思索了一番,说道:“我就拿了一些出来,应该有一两千铢吧,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个数字,唐黄大失所望,还以为是多少钱,结果才这么点,刚想对李木说这个窟窿他来填,结果李木自己先开口了:“算了,丢就丢了吧,走,咱们逛街去,别坏了兴致。”
唐黄没想到,以前买三十文一个的牛肉包都会心疼犹豫的李木,今天会这么大气,属实是令唐黄刮目相看。还没等唐黄出声夸奖,胡不饮坐不住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听李木的说法,钱包是路上丢的,应该没丢多久,花不了多少时间,找完钱包再逛街也不迟。”
李木和唐黄都有些意外,因为除了喝醉的时候,胡不饮其实很少开口聊天,更别说主动发表意见,两人对视一眼,达成统一意见:“好吧,我们回去找找。”
在三人即将回头沿途找钱包之际,胡不饮突然试探着一句:“诶,对了,李木路上没人撞你吧?”
“肯定有啊,在附近这么多人,我被撞几下呢,那又怎……”说着说着,李木也醒悟过来,“哦,你是说我被偷了!哎呀,我师父也提醒过我,要小心小偷,一直没碰到过,路上光顾着看风景就给忘了。这是我第一次被偷诶!”李木话语中居然透露出一种新奇的兴奋感,不知道的还以为仇人的钱包被偷了,他正在骂活该呢。
虽然胡不饮不了解李木这莫名其妙的情绪,但还是按流程安慰了一下他:“不要担心,你的钱包肯定马上就能找到。”
“不担心,不担心,”李木说话时跃跃欲试的样子让人总觉得有些古怪,“咱们现在该怎么做啊?是去管理江湖事的缉魔司报案,还是去处理平常人案件的治安所啊?”
胡不饮摇了摇头,说道:“按理确实应该找缉魔司,不过像这种小案子,处理起来很麻烦的,可能要等很久,还追不回款,我们得用江湖人的方法。”
李木和唐黄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胡不饮也没有多解释,只是说道:“跟我来,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胡不饮带着三人重走来时的路,不过这次走得要慢些,关注点更多地放在行人身上。“故地重游”的胡不饮脸上还是带着礼貌的笑容,只是眼神里的笑意换成了冷漠。
三人慢慢走过了半条街,也仔细搜寻了半条街,哦,事实上只有胡不饮用眼神搜寻了半条街,李木和唐黄完全不知道要找啥,只是四处乱瞟,充当气氛组。
“找到了。”胡不饮突然开口,吓了李木和唐黄一跳。还没等李木和唐黄反应过来,胡不饮几步走到一个叼着牙签,慢悠悠甩手闲逛的街溜子旁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直接向其体内灌注灵力,死死压制他体内灵力运转,低声说道:“兄弟,找你有事,换个地方聊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异常。
这名街溜子被胡不饮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他露着僵硬假笑说话,一时间更觉肝胆俱颤,狠声说道:“你是谁?想干什么?我可不怕你!”嗯,话说的硬气,微弱的音量和话语中藏着的几个颤音却把街溜子的底气不足暴露无余。
胡不饮依旧保持着那个笑容,回答道:“雨魔,胡不饮,问你点事儿。”
听到这个名号,街溜子不敢反抗了,立马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恭敬地说道:“爷,有话好好说,必定知无不言。”江湖名号没有乱叫的,能以“魔”字缀尾的,无一不是狠角色,敢在这种人面前耍狠装硬气,是嫌自己命长吗?
胡不饮满意地点点头,略微松开对其体内灵力的控制,好让他可以行走,就这么勾肩搭背地来到旁边一条无人的小巷。
一切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李木和唐黄没有靠近,离得有些距离,街上又有些吵闹,他们说话声音不大,所以他俩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多多少少已经发觉有些不对劲儿了,也不敢多耽搁,赶紧追上。
小巷夹在两栋楼之间,窄窄的一条,太阳照不进来,故而有些黑,有些冷,也有些让人害怕。
进到小巷中外面看不到的地方,胡不饮一把把街溜子推到墙上,街溜子来不及喊疼,急忙求饶道:“胡爷饶命啊!您要什么,小的一定给你!”
胡不饮还是那副假笑,双手撑在街溜子两侧,限制住他的活动空间,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并慢慢靠近,在与他还有一拳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开口问道:“你们刚刚是不是得手了?是谁捋的羊毛?他现在在哪?”
“啊?什么?”街溜子本来就被胡不饮威名所慑,惶惶不知所措,胡不饮紧接的一连串动作,又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迫,弄得直接脑袋空白,问题都没有听清,下意识地询问起来。不得不说,胡不饮这招逼供真的很厉害,看得一旁的李木和唐黄直咋舌。
街溜子还在整理思绪,胡不饮却等不了那么久了,在“什么”二字出口之际,胡不饮就已经动手了,左右同时开弓,分别击打其左右手的前臂,眼见着两支手臂出现不正常的弯折,明显是折了。
遭到如此打击,街溜子肯定忍不住会惨嚎,而胡不饮早有预料,在他出声之前一拳重击其腹部,街溜子的这一口气根本提不起来,只能大张着嘴试图呼吸,如同离水的鱼一般无力。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街溜子的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