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在灯火的照耀之下,不少魏军士卒蹑手蹑脚的来到到坞堡的城墙下面。
他们将手中的武器丢下,高举着双手,靠近着城墙。
“我等愿降!”
魏军士卒小声道。
城墙上巡逻的王双见魏军士卒这个样子,也就没有下令让手下的士卒发起进攻,将用来装人的木桶放了下去。
就这样,一晚上,陆陆续续有魏卒朝着城墙上面去,
而王双则在那里为他们准备了充足的饭菜,只要上去,就有饭菜吃。
“禀将军,祸事了!”
姜叙的中军大帐中,副将前来对着姜叙拱手拜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莫非是敌军发起进攻了?”
姜叙心中警戒,一手摸向腰间的佩剑。
“非也,敌军以粮草诱惑,各个军营中有不少的士卒趁着夜色,逃离了军营,朝着敌军投降去了。”
副将拱手拜道,白日还好,魏卒们没有明显的举动,一到夜晚,一部分胆子大的士卒投降郭侃以后,其余的士卒也跟着走去了。
“目前的情况如何?”
姜叙叹了一口气,坐了下去,这个结果,倒也在情理之中。
“在下抓住了几个准备逃跑的士卒,止住了军中的骚乱,目前军营中暂时控制住了。”
副将伸手一挥,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士卒被押了进来。
“尔等也跟随我多年,何故如此!”
姜叙见其中的几名士卒还是自己的亲兵,只觉得心中有些凄凉。
“禀将军,如果将军让我上前冲杀,在下不会说半个不字。只是当下,我们被围困在此,全然没有突围的可能,哪怕敌军就是不动手,我们都会被活活的饿死在此处!”
一个士卒拱手拜道,吃草说的容易,可是真的要吃那个东西,根本着不住。
吃草根本无法获取任何的营养不说,人还无法消化,完全就是一个折磨人的事情。
“那尔等这样做就对得起了本将军对尔等的培养了么!”
姜叙一拍案桌,怒道。
下方的士卒都低下了头,无颜面对上方的姜叙。
“来人啊,将他们压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姜叙终究还是无法下死手,犹豫了半天,没有要了他们的性命。
“多谢将军!”
一众士卒点头道。
“诺!”
两个执法的士卒走了进来,将他们拖了出去。
“将军,这样会不会处理得太轻了,逃兵可是要处以死刑的!”
他们走后,副将上前劝解到。
汉朝投降是重罪,当时在汉朝的法律上曾有这样的规定:
皆要(腰)斩。其父母、妻子、同产,无少长皆弃市。
汉朝的法律明文规定,将士叛变、主动投敌、作战不力投降、临阵脱逃这几种情况,和谋反是一样的处理结果,那就是腰斩且诛灭全家。
之前李陵的祖父李广也曾兵败匈奴,因受伤被匈奴人活捉,李广后来拼死逃回汉朝后马上入狱。
李广的罪名是“亡失过多“和“为虏所生得“,按照汉朝的律令是要被腰斩,最终因为他的军功,以及家人用钱赎罪,才“贬为庶人“。
也就是说,无论李陵有多么合理的理由,只要他主动向匈奴人投降,那么就是死罪一条,这是汉朝的法律规定的。
“罢了,罢了,若是杀了他们,只会激起军中士卒的反叛之心,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怪不得他们!”
姜叙叹息着摇摇头,若是杀了他们,肯定会引起军中士卒的哗变。
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无法破解的死局,粮草不可能凭空变出来,他们也没有能力突出去,没有攻城的器械。
郭侃不派军队进攻,他们连做困兽之斗的可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