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那袁家的小姐得了什么病?”
刘和回来的时候,娄圭正捧着一碗米饭扒饭,硕大的碗里堆满了米饭,上面深知还放着一大块肥肉。
老头的饭量一直很好,这让刘和很是欣慰,毕竟他手边能用的谋士,到目前为止,也就娄圭一人。
“不怎么样,心理的问题罢了,还有你们在遇到我以前,吃的都是什么玩意。”
刘和让亲卫去给自己弄来一碗饭,随后找了个地方也吃了起来。
娄圭抬头看了一眼刘和手中的碗,随后说道:“那看来是心病了啊,怎么样,有治疗的法子了吗?要不然咱们可就得丢了一张好牌。”
刘和放下碗,道:“试一试吧,这种病不可能一下治好。”
“其实要我说,你应该专门找些人来,你的地位和我们不一样,你是主公,我们是臣,总是要有些差别的。”
娄圭叹了口气,这位主公哪里都好,就是好的不像是一个主公了,和士兵们吃着一样的饭菜,甚至每天去和士兵们一起训练。
按照娄圭理解的帝王之术,这些事情是对于上位者而言,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向下属展示一下。这样可以让下属共鸣,之后产生对于主上的尊敬和感激,然后就能达到御下的目的。
“我可不想拿着那铜锅子煮白水肉,然后顿顿吃那个吧?”
刘和扒拉了一口饭,向娄圭说到。
在他眼中,南阳就是一个公司,大家都是在一起创业的,创业初期,自然少不得筚路蓝缕,以后富贵了,再怎么享受也不为过。
刘和可不想现在就太过享受,以至于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干掉。
“那是祭祀用的,不是给你吃的,罢了。”
一听到这个,娄圭就有些头大,这位主公插科打诨也是一流的。
“以后会有的,只希望您到时候别再跳出来劝我莫要奢侈之类的事情,那就只会让人头疼了。”
刘和加快了扒饭的速度,说实话在缺乏许多调料的情况下,祝二娘将菜炒成这样,也确实少见了。
“对了,金尚的事情怎么样了,他愿不愿意帮我们?”
将饭干了大半碗,刘和向娄圭问到。
“固执的很啊,不过最后还是退了一步,他愿意进书院帮咱们教书,此外不愿意做其他事情了。”
娄圭叹了口气,向刘和说到,刘和耸耸肩这件事他早就料到了。
“也罢,咱们也缺读书人,让他去教书也好。我帮你找了个人来着,让冯雍那小子去当县令,你看如何?”
听到这个,娄圭摇了摇头,若不是刘和的干扰,他早就把那小子的头一起砍下来了,毕竟一个有着背叛想法的人,留在这里是很危险的。
“其实他本事不错,就是容易受他那个姐姐的影响,那女人我见过了,很是棘手啊。”
娄圭放下干干净净的碗,随后掏出手帕擦擦嘴。
“看来你对那个姓冯的女人评价不低,袁家那个呢?”
“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咱们杀了的那些人里面有咱们有她重视的人,所以才会不吃不喝,你难道不觉得她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孩子嘛?”
难得的娄圭对于刘和观点表示了彻底的赞同,随后补充道:“可偏偏她还抓住我们的软肋了,一个还算聪明的孩子。”
刘和点点头,表示赞同。
“魏延他们剿匪回来了,战利品在那里,你可以挑几件哄哄小孩子。”
娄圭指着角落里的箱子,刘和上前打开,果不其然,一箱子金银珠宝。
刘和从中拾起一颗珍珠,那珍珠上沾满了血迹。随后他把那玩意扔进了箱子里。
“东西是好东西,只可惜有些太脏了,送人不太好。”
刘和拍拍手,身怕沾上上面的晦气,这种东西那些山贼土匪从哪来的看血迹就能看出来了。
“此外,咱们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您说的那地方还真有铁矿,怎么,现在开始开采吗?”
刘和表示了赞同,毕竟他们现在真的很缺这东西。
“多雇佣那些难民,也算是给他们一口吃的了。”
刘和喝了一口茶,向刘和说到。
袁曜感觉自己很不好,自从他遇到那些难民以后,他只觉得太痛苦我,无他,领队的那个头领太热情了。
于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袁曜被纳入了这支难民,虽然他想过逃跑,但最终以自己的受伤而告终。
这支难民原本是没有目的的,甚至一些人想要上山落草为寇,但在得知刘和的垦田令之后,大部分人选择了前往刘和治下的南阳。
无他,对于失去土地的百姓来说,土地对于他们的吸引力不亚于蜂蜜对于熊的吸引力。
而这位新任的南阳太守最终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确实是在开垦土地,只是之前的一系列让他们很迷惑。
不让和生水,不让随地大小便,各种规矩严得很。
但至少活下来了还有土地了不是,因此这些百姓也乐在其中,今年他们就要收粮食了。
袁曜已经彻底绝望了,这群人把他带到刘和地盘以后,那些人就开始强制推行一种制度,听说叫什么保甲,实际上是相互监视。
此外,他脚上的伤也引起了刘和手下的注意,甚至还派了专门的医官,只可惜这位医官脾气不太好。
但他的伤还是一天天的好起来了,到最后伤好全以后,就有人给他送来些粮食,还有种子,甚至还分了一块地给他耕种。
可他哪里会种什么地啊,再加上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没办法,被那群人按着洗了一遍,什么都没剩下,但人家给了他一张纸,说是凭借此物,联可以领回东西。
可他哪里敢去领那些东西啊,那些东西从各个方面都说明了,他就是袁曜。
不过好在保甲制要求邻里相互帮助,他那块不大的土地在众人的帮助下也耕完了,种子也种了下去。
因为他的无所适从和不学无术,在那些勤劳的百姓对他的印象也很差,这位一开始是哑巴,最后好起来的年轻人总给人一种油腔滑调的感觉,一点都不靠谱。
每日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原本是贵公子的袁曜欲仙欲死,直到这一天,他亲自种下去的小麦成熟了。
看着黄澄澄的小麦,袁曜叹了口气,随即熟练的拿起镰刀,将田里的麦秸放倒,一片又一片,干的大汗淋漓。
“里长,召集众人,有要事宣布。”
一个骑着骡子的骑士看起来滑稽可笑,但他身上的衣服却说明了他是一位新任太守委派1的官吏。
看着那骑士,袁曜似乎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毕竟以前他也可以疾驰而过,对于这些人只是一扫而过。
现在他居然成了被人俯视的那个,这让人不禁感慨前后的变化。
挂在树上的铜钟响了,在田里干活的里长们纷纷放在手里的活计,来到了树下。
“诸位,诸位,按照大人的意思,今年的税收,一概免除。但你们产出的粮食,依照近些日子最高价,卖给官府。”
听到前半句,那些出身平民的里长们欢呼起来,可听到后半句,他们反而沉默了。
毕竟朝廷收购粮食,向来是喜欢压低价格的,甚至会低于市场价。这位大人虽然说是按照最高价来,但真的能做到吗?
“诸位莫要担心,价格是按照宛城的最高价,几日后自会公布。我家大人向来说到做到,今日邀请诸位来这里,是希望你们能推荐出一个代表,前往宛城,为大家一探究竟。”
听到这个,里长门交头接耳起来,这样看来,这价格倒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