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渠月嗯了一声:“或许是没缘分吧。”
“阿姊,你们没事提她做什么啊!”顾然往炉子里丢了一块肉道。
齐云宴将调好的蘸碟放在了顾青黛的面前,语气轻轻,嘴角微勾:“肉已经煮好了,快尝尝吧?”
“渠月姐姐,这是阿然特意给你调的蘸碟,没有辣子。”顾然将蘸碟摆在了沈渠月的面前。
沈渠月朝着蘸碟看了看,夸赞道:“不错不错,咱们阿然现在是越来越懂得照顾人了!”
顾青黛看着她这模样都忍不住笑:“好啦,你少欺负阿然些,像我们这么乖巧又听话的,可不多见了!”
沈渠月附和点头:“那倒是,若是阿然再大上几岁,我都忍不住动心了!”
顾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沈渠月这个姐姐一向喜欢拿自己开玩笑,他已经免疫了。
顾青黛微眯眼睛也笑了起来:“这是我家阿然,再大上几岁,必定将你娶回家当我弟媳妇!好吃好喝把你养着,珠钗头凤让你装扮着。”
顾然挑了挑眉,轻声咳嗽道:“阿姊,你们两个说得,分明就没有我什么事。要不干脆你把渠月姐姐养在咱们家不就行了。”
顾青黛微笑点头,非常赞同这个提议:“我觉得可行,夫君你觉得呢?”
突然被问到的齐云宴表情微滞,看着她微微颔首:“当然可以,宝儿开心就好!”
坐在一边的沈渠月学着齐云宴的样子:“宝儿开心就好!咱们状元郎都同意了,那就没话说了哦,日后一定住在你家,吃你的喝你的。”
“渠月姐姐吃肉!”顾然连忙夹了一块肉,夹进沈渠月的碗里,“多吃点,瞧着你最近都瘦了。”
沈渠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前些日子换季变天的时候她生了一场病,看着人的确消瘦了些。
“阿然真乖!”沈渠月低头尝着碗里的肉。
顾然又给齐云宴夹了一筷子的肉,贴心道:“姐夫你也多吃点,好好补补才是。”
顾然在旁边对着齐云宴挤眉弄眼,他撞见好几次齐云宴留宿顾青黛的房里了,可是他阿姊至今没有怀孕。
顾然有点怀疑齐云宴那方面有问题。
没错,他是光明正大的怀疑的,毕竟他家阿姊哪里会有问题呢?生不出孩子这种问题吗?当然要看他姐夫啦。
齐云宴被他这两眼放光的眼神吓了一跳,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肉又看了看顾然,心中不由有些疑虑,这孩子竟然是转性了?!
顾然见他不肯吃,只好硬着头皮道:“姐夫进我们顾家的门已经有许多日子了,可是我至今都没有见到小外甥的影子!所以啊,姐夫需得好好补补才是!”
顾然就差没有把齐云宴不行这五个字说出来了。
包厢之中的空气瞬间都变得安静了起来。
话题之外的沈渠月看了一眼顾青黛又看了看齐云宴,再看了看顾然,强忍着住笑,低下头去。
齐云宴表情愣怔,手上的筷子都快握不住了,整个人都傻眼了。
顾青黛脸上一红,她真的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自己的弟弟催着生孩子。
要不是因为顾然坐在她的对面,她现在真想好好拍拍顾然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子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的脑子里面不装四书五经,你装着什么呢?!”
顾然撇嘴:“本来就是嘛,隔壁人家新婚小夫妻,早就怀上孩子了。我也想要个小外甥啊,也好让咱们家热闹一些!”
沈渠月到底是忍不住了,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看着顾然一个劲的笑:“你这是抢了你母亲的事情做啊!”
旁人家里都是公婆催生,顾家倒好是顾然这个小屁孩来催生。
顾青黛看着她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就气得不行:“还笑,枉我前脚还心疼你,现在居然还辛灾乐祸。”
沈渠月摆了摆手:“这哪里是幸灾乐祸呢?我只是觉得咱们阿然太可爱了,这孩子怎么就真的招人稀罕。”
“我也觉得我可爱。”顾然挑了挑眉,露出自己自信的笑容。
顾青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顾然这青春洋溢的笑容,心里叹了一口气,大可不必如此可爱。
齐云宴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顾然,他这小舅子好像是在给自己助攻啊!
可是自己好像除了爬上床,偶尔得到亲亲以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优势啊?
他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咳了一声道:“我会努力的。”
顾青黛闻言诧异地偏头看向齐云宴,见他低着头,眼睫微垂,眼下阴影一片。
他丢了一片肉进了里头,看着肉在其中翻滚,装作没看见顾青黛的眼神。
顾青黛的手摸上他的腿,轻轻掐了一把。
他转头对上顾青黛的狐狸眼:“怎么了?”
顾青黛歪头一笑,对着他做了口型,晚上到我房里来。
齐云宴抿唇颔首,今天她主动让自己留下来,他觉得肯定是因为自己方才说的那句我会努力的。
“阿然,来多吃点,不看他们腻歪。”
沈渠月简直对他们两没眼看,往顾然的碗里夹菜道。
被明示的两人微微偏头轻声咳嗽了起来,掩饰此刻的尴尬。
铜炉锅子一直烧着,袅袅热气生疼,在这寒冷至极的冬夜里,也算得上是一种幸福。
两拨人分道扬镳,顾青黛与顾然,齐云宴三人同坐一辆马车。
马车之上铺着白色的羊毛毯子,顾然懒洋洋地躺在上头,看着相偎而坐的小夫妻。
顾然今日吃了两杯酒忍不住道:“咱们家好些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往年里都是阿姊一个人过年,今年咱们一家人也算得上是热闹了。”
齐云宴闻言蹙眉,对了,顾然这些年一直在外求学是不曾回来,所以说这些年顾青黛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
“顾家这么多人,难道不在一起过年吗?”齐云宴有些诧异问。
顾然摆了摆手:“从前过年的时候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过年的。但是父亲不在之后,二房和三房与我们关系并不算多亲近,所以我们就分开过年了。”
顾青黛微微颔首:“只不过都是一些占着亲人名头的人罢了。聚在一起过看着他们虚情假意的模样,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