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温满川默默闭上嘴。
温家三人面面相觑,始终无法决定。
最后还是华容开口提出解决的法子。
“魔族不难猜到你会回去,定早早设下埋伏,不如我们一同回天启,一次性解决来得简单。”
华容神色淡然道,恢复修为的他完全有和魔族抗衡的底气。
这一份底气亦从他的眼神中透露给了解音仪。
解音仪望向华容,心中尚有些犹豫。
“师姐,信我。”华容与解音仪四目相对,语气轻缓而坚定。
解音仪心中犹豫似乎都伴随着这一句“信我”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点点头,望着华容道:“我信你。”
解音仪敲定下此事,温满川与温玄怀自然没有意见。
从天狼山赶到天启有一段距离,若用云晏初的飞船,便可将用时缩短许多。
于是乎,云晏初贡献出了自己的飞船。
一踏入船舱,温满川双眼发亮地打量着。
“晏初啊,你这飞船出自阎冥司之手吧?”温满川搓了搓手,好奇问道。
云晏初眸一顿,缓缓点头答道:“是。”
“华容这么大手笔?我可听手下人说着阎冥司近两年一架飞船能拍上百万。”温满川下意识地认为是华容出手为其购置。
正喝着茶的华容动作一顿,瞥了一眼云晏初而后语气淡然道:“不是我买的。”
“我就说你没……”那么大方。
后面的话温满川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话说一半时,他忽地反应过来。
如果飞船不是华容买来送给云晏初的,那就是云晏初自己买的?!
温满川瞳孔地震,看向云晏初似乎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于是乎,云晏初开口了。
“这飞船是我自己买的。”云晏初微笑地说道,没有半分显摆的意思。
温满川神情呆滞地望着云晏初,缓缓走到沙发边坐下,双手捂着脸,神情痛苦:“华容,看到你有个这么优秀的徒弟,真是比杀了我还难受。”
华容听言,放下手中茶盏,轻拍了拍温满川的肩膀。
“我懂,你放心,未来有的是你难受的。”
华容语气温和,似安抚的话语对着温满川脆弱的小心脏疯狂补刀。
温满川一脸悲伤地望向云晏初,脸上就差两道清泪。
他指着云晏初,痛心疾首问道:“你还有什么厉害事是我不知道的?一次性说出来,别时不时给我来一下。”
云晏初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早晚会知道的,不急。”华容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
温满川看着他这副欠揍的模样,咬牙切齿道:“华容,你真该死啊。”
“嗯嗯嗯。”华容认同且敷衍的点点头。
看得温满川是又想掐死他,又干不过只能憋着。
解音仪坐在一侧看着温满川败下阵来,不免失笑。
坐在解音仪身侧的温玄怀带着满腔疑惑,压低声问道:“娘,华叔叔跟我爹关系原来这么好吗?”
解音仪点点头,笑而不语。
温玄怀一直以为华容跟他爹的相处不甚融洽。
毕竟两人一见面,华容也不给温满川面子,温满川也不给华容面子。
两人不是斗嘴就是在互掐的路上。
但现在,他反而是看不懂他们上一辈之间的关系了。
云晏初也看不懂,但她却看得出来,华容的心情很好。
——
从天狼山赶往天启剑中城的路上,云晏初特意让人散布了消息,就说她与温家三人一同返回天启。
为的便是确保林晚清会出现在城主府中,也好让她不用到处找人。
这消息传出去不用多久,云晏初想听到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城主府周围出现许多魔族气息,魔族已经增派了不少援兵给林晚清。
魔族也清楚区区一个林晚清是不可能杀得了云晏初的。
他们如此行事,只是为了拖延云晏初返回北洲的速度。
如此一来,他们便可找寻魔魂下落,杀了魔魂,迎接魔尊归来。
在收到城主府异动的同时,云晏初还收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苏清涟已经被魔族秘密送至城主府中,生死不明。
云晏初对苏清涟颇有好感,若是她到城主府时苏清涟还活着,她倒也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救了苏清涟,就相当于获得了整个琉焰宗的助力。
要知道琉焰宗掌门可就她这一个女儿。
在路上时,云晏初将那日烛影的话告诉了华容他们。
当得知“魔族将会踏平北洲”时,温满川立刻通知天启卫,暗中号召中洲众修士前往北洲准备参战。
华容也通知了乾冥宗那边,所有事宜全权交给楚婉君处理。
飞船驶入天启地界时,云晏初打开了隐匿气息的装置。
温满川眼看着云晏初直接无视天启的飞行规则,嘴角微抽。
“晏初啊,我好歹还在这呢,给点面子。”温满川提醒道。
云晏初转过头去,还未开口,华容就怼了温满川一句,“你的面子在这不值钱。”
“行。”温满川耸肩,不跟华容争辩。
云晏初无奈笑了笑,将飞船目标地点设定在了城主府的方向。
在掠过下方时,云晏初感受到了许多修士气息,这是她安排在暗中的人。
城主府中一旦开战,他们会在最快的时间内上前清理掉报信的魔族。
以此堵塞消息,让北洲魔族凡事顾忌到云晏初这边动静。
从而为北洲那边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一切准备就绪,当飞船降落城主府前,众人下船时,城主府大门应声打开。
温满川与解音仪两人相视一眼,齐步朝前走去。
华容走在他们二人身后。
云晏初三人并肩前行,小红为防止烛影出现来不及出手,特意从空间出来,紧随云晏初。
当他们全部踏入城主府的那一刻,大门轰然关闭。
“故弄玄虚。”温满川不屑冷笑。
几人朝前方踱步而去,府中寂静,空无一人,倒突显出几分萧瑟之意。
然而跨过门槛,走进大堂之中,那股萧瑟之意也被堂中之人打破。
只见林晚清坐于堂中,双腿交叠,端着装血的茶盏轻啜,一脸闲适悠然。
在她脚边,匍匐着一人,那人衣衫褴褛,发髻散乱,将脸遮挡了大半,其腰腹贯穿而过一道长链。
长链的另外一头系在了林晚清身侧。
在听到脚步声时,那人抬起头似乎想要望去,却被林晚清一脚将头踩在地上。
“我允许你抬头了吗?”林晚清冷喝一声,眸底泛起一丝讥讽与快意。
她伸手一拽身侧长链,长链扯动腰腹伤口,那人吃痛,发出惨烈的哀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