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他的旁边,他最喜欢的弟子沈中书轻声问道:“她画的是什么符箓?”
张堂主此时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认识夜未央正在画的符箓。
不对!
有点儿熟悉!
张堂主的眉头锁紧,仔细思索,猛然眼睛睁大,眼珠子都差点儿掉出来,他想起来了,这张符箓有些像拔异符。
拔异符的品级并不高,属于大符师级别的符箓,但拔异符已经缺失了不少的部分,虽然有很多人想要补全,但是几千年下来,根本就没有人成功过。
难道……符盟已经成功地补全的拔异符?
就像我们制符司成功地补全了疗伤符一样?
符盟也出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呸!
什么德高望重!已经补全的拔异符,却不公开,而是藏起来,用在这个时候打制符司的脸,这不是德高望重,简直是老奸巨猾……
“这是……”站在夜未央另一侧的一个老符医此时也看出来夜未央画的是什么,语气都有些激动:
“这是……拔异符?”
“嗯!”
夜未央手动不停,但是语气极其温柔。
这些人都是制符司的符师,都是自己将来的同事。最最最关键的是,他们都那么夸自己,和他们一起工作,一定是十分幸福愉快的事情。
“拔异符?是……什么意思?”那个青年修士,担架上的伤员亲属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堂主此时心里正慌乱呢,正在骂符盟呢,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个修士小心翼翼的话。那位老符医看了一眼张堂主,见到张堂主脸色难看,便轻声地对那个青年修士解释了一遍。那个青年修士立刻激动了起来:
“我叔叔有救了?”
“这要看这位符师能不能成功地制作出拔异符……”
说到这里,他突然发现自己不认识这个符师,心中不由一跳,目光转向张堂主,看到张堂主难看的脸色,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是怎么了?”
从楼梯上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然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众人也都寻声望去,便看到一行六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张堂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阴沉,目光盯着六个人中的一个,眼中有着不甘,有着愤怒,还有着一种恐惧。
他目光盯着的那个人,正是符盟的副盟主,林天空。和他并肩行走的是制符司的副司长,曹轩。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其中的三个人也是符盟中人,还有一个是制符司的人。
这个时候,张堂主想起来了,今天上午林天空前来拜访制符司,原本他以为这是因为近段日子制符司因为夜未央的疗伤符,为制符司赢得了许多荣誉,也让符盟感觉到了压力,林天空是来和制符司谈判的。但是这个时候,他明白了,对方根本不是来谈判,是来砸场子的。
但是方才那句话是曹轩问起的,张堂主就不能不回答,急忙开口道:
“曹司长,这位担架上的修士被竹节蟒打伤了,但是来的时候没有特意告诉我们,所以我们用了疗伤符,结果却激发的竹节异能。”
曹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此时已经走下了楼梯,众人让开了一条路,曹轩和林天空比肩向着这边走来,林天空没有言语,毕竟这里是制符司。他今天来,确实是想要和制符司交易,用符盟的一种独有的符箓,换取疗伤符的制作方法。只是没有谈妥,所以他此时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自然也不会主动介入此事,甚至在心中希望制符司出点儿事儿。
“她在做什么?”曹轩一边走,一边问道,目光示意了一下蹲在地上,正画符的夜未央。
“这位符师……”张堂主眼中现出不情愿道:“在制作拔异符。”
“拔异符?”曹轩楞了一下,脚下一个加速,便一步迈到了夜未央的身后,低头看了下去,然后便沉浸其中:
“妙啊!”身旁传来了林天空的惊叹声,将沉浸其中的曹轩惊醒,脸上便浮现出惊喜,转头看着张堂主道:
“这是我们制符司那个部门的符师?”
张堂主就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脸色愈加地难看,压低了声音道:“她应该不是我们制符司的符师,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曹轩的脸色就是一变,而站在一旁的林天空却是脸色一喜。心中暗道:“不是制符司的啊,难道是我们符盟的?”
曹轩此时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心中却是愤怒异常,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怪不得今天林天空带着人来制符司,说什么交换符箓制作方法,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这是符盟补全了拔异符,前来砸场子,在制符司家里扬名的。
不用想,这个被竹节蟒伤害的修士,都是他们雇佣的。
就是为了来砸场子打脸!
曹轩原本惊喜的神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不过终究是一代符宗,心中知道不管是符盟,还是制符司的符师,能够补全拔异符,这都是人族的福音,阴沉的脸色略缓,心中开始电转,如何应对符盟前来打脸砸场子的事情。
而在一旁的林天空眼中透露出不可遏制的惊喜。张堂主的声音再小,他也听得清楚。
难道这个女符师是我们符盟的哪位大佬?
因为他站在夜未央的身后,只看到了夜未央一头银发,看不到夜未央的脸,便以为是一个老妇人。符盟还真是有着几个一头白发的老妇人。
“这是谁呢?
是潘良梅?
还是于东霞?
背影有些不像啊?”
而此时在周围还有一些符宗和大符师,要不这是帝都呢,符宗和大符师不是一般的多。此时他们都在静静地看着夜未央画符,越是看,大家越是心惊。这个拔异符画得实在是太玄妙了。
“让一让!”
一个压低的声音响起来,林天空和曹轩都霍然转首,眼中喷射着怒火。自己两个人站在这里,谁还敢往里面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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