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事

浮云殿。

司徒煜走进空无一人的大殿，一眼就看见远处那粗粝的砖石上徒留的一滩血迹。夜间的阴风吹过红色的衣袍，显得周围越加的冷寂。

“自己来晚了一步。”

……

哐当一声。

在一个满是枯叶的院子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瘫坐在地上，周围满是空的酒壶。老者扒拉着周围的酒壶，拿起一个摇了摇就甩了出去，自言自语道，“空的，空的，又是空的……”一个接一个的酒壶随着一声脆响就这样四分五裂。

司徒煜一进来就看到这副景象。

“苏老，独自一人喝酒有什么乐趣，我陪你一起喝吧。”说着便席地而坐，拿起旁边一罐还未开封的酒，打开仰头灌了一大口。“多年的执念已解，又为何这般？”

苏白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你不懂？”说着浑身如脱力一般向后倒了下去，看着空中悬挂的明月，双眸逐渐迷惘，思绪也渐渐飘远，又自言自语起来。“你知道吗？我与北衡因酒结缘，后来又因种种结拜成了兄弟。阴差阳错下我们竟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一个是我的兄弟一个是我喜欢的人，最后我选择了退出。再后来我就如一个见证者一般，看着他两相爱结为夫妻。我以为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下去的时候，北衡他竟为了得到青门一派的助力娶了青门长女岚玉，真是讽刺，成婚不到一月余竟要另娶她人。你说是不是很可笑，要是早知这样我何必放手，若是争一争或许结果就不会这样？”苏白说着说着便大笑了起来，随后笑声慢慢停了下来，起身拿起地上的酒一饮而尽，看着黑暗中沉声道，“可是后来的一件事我释怀不了，那天就如这般一样，月光照进魔都的每一个角落，阴风刮过很冷。就在这个殿中花筱生下了一个成了型的死婴，而同一时间另一个殿内却是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而青门长女岚玉竟死了。北衡对外只说是孩子是花筱生的，我想过告诉她真相的，可是她在经了这一遭事后，身体一直不好，我不忍心。这秘密也就被埋在我心里二十几年，谁知吴枫那狗东西，不知是谁竟告诉他花筱不是他的生母，而正是害死他生母岚玉的凶手，就因为我的一念之差花筱药死在了她一手养大的儿子手里，而她到死也不知道她的孩子早在刚生下来就夭折了。她在死前竟还叫我承诺，让我放弃魔界共主的位置，可笑的是最后我还是答应了。”

故事听完，司徒煜手中的酒也刚好喝完，起身淡淡道，“换成是我，我喜欢的人我绝不会拱手相让。苏老，北衡还活着吗？”

“自吴枫登上魔主的位置，那老东西就消失了，这么多年未曾见过。走吧！还有正事要干，与你说了一通心里好受多了。”

“那就好。”

……

沧渊谷。

吴瑾站在窗边，看着远处。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

门外的楼依与言七相顾无言，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

“药喝了吗？”吴恪朝两人问道。

楼依一看到二公子眼睛都亮了，连忙小声回道，“少主早膳没吃药也不喝，二公子快去劝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