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询问与投诚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真依醒来的时候，意识还不清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发呆。

“真依，你醒啦？”

她扭过头，才发现侧边有个人坐在床边，她的一只手被这个人紧紧握着。

单马尾，戴眼镜，怜惜的眼神，温暖的小手。

“你是...真希，姐姐。”

“嗯，我是姐姐哦。”

“我怎么了？”

“没事，你只是受了点伤，这里是咒术高专里面，很安全。”

“我受伤了？”

真依抬起另一条手臂，看到上面缠了许多绷带，火辣辣的疼。

熟悉的疼痛让她回想起来了，那对紫色的眼眸，那漂浮在空中的身影，那从天而降的神雷，以及四周人们绝望的哭泣与怒吼。

“我想起来了。”真依六神无主，回忆着说道。

“那时候，我和东堂前辈遇到了一个特级咒灵，东堂前辈让我先走。我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打了电话，之后，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楚了。感觉自己混混沌沌的，只来得及在意识比较清醒的时候用术式制造了一根狗尾巴草，姐姐你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大家就是因为你这个狗尾巴草才找到了你，真依做得很好。”真希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可是，后来，我好像把他带到禅院家了。好多的光，好多的闪电，我就彻底失去意识了，醒过来就在这里了。姐姐，禅院家的人怎么了？”真依揪住真希的衣袖，紧张地问道。

“他们......”真希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全部说出来：“禅院家的咒术师死伤惨重，父亲他也去世了。家主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母亲受了点惊吓，不过没有受伤。”

“父亲走了？”真依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直起身搂住了真希，喃喃道：“姐姐，是不是我害死了父亲？”

“不是你，是咒灵干的。再说那个烂人，死了也就死了，不要为他伤心。”真希直言不讳。

“可他毕竟是我们的父亲。”真依手臂用力，抱紧真希，说道：“姐姐，我好害怕，以后不要离开我好吗？”

真希叹了一口气，在她的后背拍了拍，安慰道：“嗯，姐姐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

“太好了。”

靠着温暖的怀里，真依的嘴角逐渐上扬，笑得很是开心。

‘神灵大人，我的心愿完成了，十分感谢您。’

......

东京咒术高专，会议室。

五条悟、夜蛾正道、乐岩寺嘉伸这三人再次坐在一起。

“幸不辱命，这次成功寻回了禅院真依，完美完成了任务。”五条悟翘起二郎腿，乐呵呵地说道。

“你对完美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禅院家都快被灭门了。”夜蛾正道呵斥道。

“不要在意，死掉的大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反正他们也没多少年好活了，死就死了。您说是吧，乐岩寺校长。”五条悟偏着头，毫不在意地说道。

乐岩寺嘉伸涵养再好，也不禁心头火起，言语上多了些恼怒：“连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都差点被灭门，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幸灾乐祸？你就不担心有一天你五条家也会被找上门去吗？”

“五条家有我在啊，我还巴不得他早点来呢。”

“哼，以这个咒灵成长的速度，你有信心能打得过他吗？而且他似乎知道你的存在，一直避开你，恐怕也有等到成长起来才和你碰面的心思吧。”

“就是这样才麻烦，不过我有预感，我和他很快就会碰面了。糟老头子，你最好祈祷我能打赢，要不然，人类就危险了。”五条悟笑道。

这句话虽然嚣张，但乐岩寺嘉伸无法反驳，他站起身说道：“我会向联盟提议，集合人手，尽快找到那个咒灵的位置，必要时我会申请获得天元大人的帮助。到那时就是你发挥最强咒术师作用的时候了。”

联盟是指咒术师联盟，负责咒术师的管理，是世界上最大的咒术师组织，几乎包含了所有的咒术师，有权对不服从管理的咒术师实施制裁。

而天元大人是一位强大的咒术师，术式为“不死”，现在已经存活了几百年，是个怪物级别的老家伙，据说无所不知，正向着更高层次的生命进化。

“你随意，不过事先要找我核实下行程，我可是很忙的。”

“交流会就按原定计划进行吧。”

“可以。”

乐岩寺嘉伸离开后，夜蛾正道问道：“五条，你有把握吗？”

“谁知道呢？没打过我也不知道，凭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我要赢也得费很大功夫和代价，更不用说他还没有用尽全力。”

五条悟双手摊开，脑袋向后仰，看着天花板说道：“不过，他有能力向七海和东堂他们下死手却没有做，心里应该是不在意这些人的生命吧。他就像一个学有所成刚出山的武者，到处找人挑战，只在乎有没有学习到新的技能，故意搞破坏是他不屑于去做的事。你应该庆幸他不是超级敌视人类的那一类咒灵。”

“那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唔，我打算先去国外出个差，小忧太去浪了那么久，是时候回来了。”

“乙骨吗？他的确是一大助力。”

“你也可以借此向高层那些榆木脑袋们施压，让三年级的那两个人回来，这样就不怕咒灵上门来踢馆了。”

夜蛾正道点点头：“我会努力尝试的。”

“加油，我看好你哦。”

......

已经变为废墟的禅院家，仅有的几栋建筑中。

“直哉大人，又有人来找您。”

“先是五条悟那个家伙，再来是加茂家的人，现在又是什么人？他们不会以为禅院家只受了一次打击就一蹶不振了吧？就算是坏了的航母，也是承载着不少重武器的，我们禅院家什么时候也轮到阿猫阿狗上来撒野了？和他们说，我不见！”

禅院直哉怒气冲冲地说道。

他的脸颊肿起，牙齿也掉了几个，说话有些漏风，不复之前的英俊潇洒，但比起那些不幸身亡的人，他算是很幸运了。

在家主禅院直毘人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他便当仁不让，成了禅院家的代理家主，总揽大权。

“可是，他们是联盟高层任命的特派专员。”

“......”禅院直哉迅速变脸，“你怎么不早点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请特派专员进来。”

“是！”

不一会，穿着西装的一男一女走进房间，见到了禅院直哉。

“禅院代家主，您好，我们是联盟的特派专员，专门来向您了解天灾级咒灵‘青天’的相关讯息。”

“天灾级咒灵？”

“是的。经过讨论，联盟内部一致认为特级咒灵已经无法表现出他的危险，特地在特级之上再划分出一个等级，即天灾级。”

“天灾？哼，倒也挺贴切的。”禅院直哉苦笑一声，问道：“说吧，你们想了解哪些方面的事。”

“首先是外貌特征。”女特派专员向禅院直哉展示了一张图片，“他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看着图片上面的帅气青年男子，禅院直哉点点头：“对，就是他。他的气质很特别，只需看一眼就能将他的模样牢牢记住。”

“好，接着是能力。据我们了解，他速度超快能媲美你们老家主，近身搏斗强，拥有操纵光和雷电的能力，还会飞、结界术、黑闪、展开透明护盾，疑似催眠的魅惑性技能。请问您还有什么补充吗？”

禅院直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摇摇头说道：“没有了，你们说的已经很完整了。”

他当时被一拳揍晕过去了，哪里知道他有什么技能。

“第三点，弱点方面。你们在和他战斗的时候，有发现过他有什么弱点吗？或者说，他在哪一方面反应上比较慢。”

“唔......”禅院直哉沉吟一两分钟，说道：“战斗方面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弱势的地方。其他方面的话，他要人带路才找得到禅院家，说明他的消息不灵通。第二点，他以神灵自居，看似对咒灵没有同理心，也没有对人类有明显的恶感，联盟可以尝试拉拢他。”

女特派专员明显一怔，说道：“直哉先生，他可是差点就将你们禅院家灭门的邪恶存在，你居然让联盟拉拢他？难道你不恨他吗？”

“恨！怎么不恨！但是仇恨能杀死他吗？过来的路上你们没有看到成片的废墟吗？这都是他一己之力弄出来的，要是你们和他战斗过，就会明白了。他是不可战胜的，就连五条悟也不行。对于我们人类来说，他已经是真正的神灵了。”

禅院直哉摸着自己肿胀的脸，表情萧索地说道。

两位特派专员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的惊愕和不以为然。

看来禅院家早就堕落了，难怪连一个咒灵都对付不了。

“感谢您的配合，关于您的提议，我会一起报告上去的。我们要马上回去汇报工作，就先告辞了。还请直哉先生您节哀，尽快将禅院家振作起来。依联盟的想法，只要您在世上的一天，禅院家便不会被剥夺咒术界御三家的身份。”

禅院直哉非常感动：“谢谢。麻烦也替我和联盟高层说一声，感谢他们的理解和支持。”

“我会的，告辞。”

“慢走。”

将他们送出房间后，禅院直哉感激涕零的表情立马变成了嘲弄的笑容，他屏退左右，严令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他。

轻轻拉开里屋的门，穿过一层结界，禅院直哉走进去后匍匐在地，朝里面正翻着古书看的青森拜了拜，眼神透出狂热，恭敬地说道：“青天大人，正如您所料的一样，联盟派人来询问我有关您的事情，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和他们说了。”

禅院直哉的投诚是个意外。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青森本来是想留着禅院直毘人，用催眠术将他收为己用，好隐藏在禅院家，没有人能预料到他还会逗留在这里。

没想到的是禅院直哉活了下来，并将青森当成了真正的神灵，并成为了他的狂热信徒。

为此，他不惜亲自重伤自己的父亲，来作为投名状，简直要孝死青森了，当即改变主意，将禅院直哉当内应。

谁来当家主都不影响青森，比起禅院直毘人，禅院直哉更好控制。

避开五条悟后，青森便返回禅院家，决定在这里开启修炼，先消化掉禅院家的库存。

语言文字不通？青森表示没次的副本，他都会无师自通那里的语言文字，归结于系统就对了。

“你做得很好。”青森赞赏道。

“能为大人您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看不出来，一脸渣男相的禅院直哉也会有舔狗的一面。

青森点点头，屈指弹出一个圣光球，融入禅院直哉的体内，他那肿胀的脸颊便迅速好转。

禅院直哉摸了摸恢复如初的脸颊，屈身朝青森叩拜，感激涕零道：“感谢大人的恩赐。”

青森给他画了个大饼道：“好好表现，总有一天我会帮助你成为超越五条悟的最强人类的。以后为我留意联盟的动作，再帮我找到几个诅咒师的位置。”

第一个副本任务就差诅咒师的人头了。

“直哉会加倍努力的！”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禅院直哉恭敬地后退着离开，关上门后，他的表情兴奋不已。

“有了这座大靠山，禅院家一定会变得更加辉煌，我也一定会名留青史。看着吧，父亲，我会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

看着禅院直哉离去的背影，青森摇了摇头：“他的想法无非是将我看成是类似天元一样的大靠山。可惜，我最多只能待几个月，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不过如果他表现得很好，青森在离开前也不会吝啬给他好处的。

手上的古书是禅院家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宝藏，藏书所在的楼阁，青森特地向真依确认过了，攻击的时候避开了那个地方，所以里面的藏书和咒具都完好无损。

接受禅院直哉投诚后，青森第一时间要来了这些宝藏书，对于他来说，知识比起金银财宝那些要贵重得多。

翻看着禅院家遗留多年的咒术心得，他对世界的发展以及咒术的了解都大大加深了，起到的好处不可估量。

看完一本，青森又拿起了另一本书，这次他露出了笑容。

“嘿，找到了，是对抗领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