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季悦悦一夜未归,季家乱了。
“被人接走了?”季城听着底下人的汇报,没什么情绪的嗓音冷冷传来。
“是,此人身份很是神秘,恕属下......查不出来。ic那边的人也不愿透露那人的长相。”
“我知道了。”季城沉冷了双眸,凝视窗外夜色。内心,竟有一丝颤抖,那是名为担心的情绪。
他这个继妹,越来越不听话。不知究竟招惹了什么人物。
“季总,还找吗,季小姐会不会有危险?“
“不用找了。”季城冷漠如冰,“她会回来的。”
那人暂时不会伤害她。他笃信。
清晨。宿醉后的头昏脑胀令季悦悦有些脑瓜子嗡嗡的,她眯了眯眼睁开,看见周遭陌生的房间布局,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睡衣,她还以为是千浅家里。
她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时,突然想起今天周一,上午还有课,愣了一瞬坐起身去找自己的包,包就在床头柜前,她掏出手机,发现已经关机。
“宿主宿主。”系统在脑海里叫她。
“怎么了?”
正当系统想给她汇报昨夜发生的一切时,房间门突然被叩响。
一定是千浅。季悦悦想着,爬下床就去开门。
门开了,却看见带着金丝镜框的男人正对她温柔淡笑。他一身浅灰色西装,清浅缱绻着,却透着疏离的味道。冷和雅,柔和淡,他好像世间矛盾的结合,好似灰色的水银,湛蓝的鸢尾,冰冷的焰火。
她睁大了惊慌的眼。我是谁?我在哪?
再惊慌摸了摸自己的脸,害怕有眼屎污了男神的眼睛。
系统:“......”说实话,它现在极其不确定自己说了昨天发生的事这位宿主会不会信。
“席,席老师?你怎么在这?”季悦悦不可置信。
“昨天你突然给我发了个定位,我怕你有危险就过去找你了。结果看见你喝醉了,手机也没电了,我就带你回了我家。”男人嗓音低沉清冽,解释不疾不徐,“衣服是我请的佣人帮你换的,冒犯了。”
系统默默看着他说瞎话。见男人掏出自己的手机将那条定位消息给季悦悦看,看见这位宿主的神色逐渐相信时,它忍不了了。
系统:宿主,你别信席煜了,昨天他差点偷吻你。还偷看你手机,这定位就是他自己发的。
季悦悦:?你真能编,他偷吻她?!这种鬼话你也说得出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系统:我没有骗你你信我!昨天席煜变得好可怕好可怕那眼神像要杀了你似的。
季悦悦面无表情屏蔽了系统。
系统:......
可以很好,这位宿主火烧眉毛了还不自知!
“那谢谢你了席老师,真的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季悦悦面无表情屏蔽完系统后,瞬间对席煜露出一抹笑容。
可那一瞬凝滞和变脸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他只淡淡看着她,眼里深藏兴趣盎然,“没关系。”
“对了,我朋友呢?“季悦悦想起千浅,立马问他。
“没看见。”男人抬手轻捋衣角,姿势说不出的优雅,垂眸淡淡,嗓音平静。
系统默默看着他,真心想给他颁个奥斯卡影帝奖,宿主在他面前都不够他玩的。
季悦悦找席煜借了充电器就开了机。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已然迟到,赶去的时候只怕都已经下课了,季悦悦破罐子破摔不去了。
显然一夜未归电话被打爆了,全是季家那边的,Vx消息也爆了,她一边给季家那边报平安一边去卫生间洗漱。
席煜的家干净冷清地吓人,倒和他温柔的外表有些违和,很多家具是她市面上没见过的款式,做工精致地不像话,但看不出是哪家Logo。
千浅表示昨天司机去接她了,一切安全,季悦悦才放下心。
房间放了一套崭新的裙子,是鹅黄色,换上后显得少女清新又甜美。
她走出房门对坐在餐桌上的男人告别。
“席老师,我要走了。您的裙子我会折现还给您。”
“裙子不必还了。”男人的嗓音淡淡,却莫名有点冷。“过来吃饭了再走,这些都是我做的,季同学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席煜的面容还是那般温文尔雅,却有一股难言的强势压迫感扑面而来,竟令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
少女坐到餐桌旁。
席煜唇角几不可闻微扬。凝视少女强装淑女却又被美食俘获的动作表情,有什么悦然的情绪浅浅从心间传来。
“谢谢席老师!”吃完后她对他真诚道谢,随即告别后,像只小猫轻快消失在门边。
席煜用纸巾冷淡擦了擦唇角。
呵,倒是只猫儿,不知道怎么养才能养的熟呢。
而季悦悦离开席煜的家后,才解封了系统。
季悦悦:你最好说点正常话。
系统在自闭之中已经决定不要在提醒这个宿主了,NoZuoNoDIe!
系统:黑化值上升5%,现在黑化值50%了。
季悦悦:?
她麻木着表情,回季家的路上,她点开季城的聊天框,那句“在哪?回家。”她还没有回,未接电话里,季城只打了两通电话,刚刚打过去的时候并没有人接听。
她感觉她失踪季城完全不带关心的??季城怎么跟个臭石头似的倔气怎么都感化不了??
系统内心哔哔:我觉得你也像块臭石头,怎么说都不相信!
季悦悦给季城回Vx消息。
季悦悦:大哥,昨天我喝醉了,被一个好心的朋友接走了,手机没电才没有及时联系上,不用担心。
发完之后又跟完成任务一样给季城发了日常“三连问”。
此时。ic。
暗不透光的顶级VIP豪华包厢内,有俊美无双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身边围着许多穿着黑西装恭敬低头的人。..
他淡着眉眼,指尖把玩着一只未点燃的烟,金丝镜框后的神情看不真切,ic的“四大美男”在他面前站成一排。明明他们站着男人坐着,但那股令人寒颤的压力令他们深深佝偻着腰,不敢抬头望一眼。
“不用这么紧张。”男人开口了,懒散玩味着,似含笑意,轻淡至极。“坐。”
仿佛有淡淡却恶意的目光一寸寸巡视着他们的脸,那目光若鬼魅,像嘲讽,含不屑。
脊背上仿佛钉着魔鬼的宣判,四人一动不敢动,直到身后有人上前强制压下他们的肩膀,坐到了沙发上。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男人淡咦,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开关声响起,一簇焰火映在男人的脸上,照着眉眼。
“不......不知。”四人恐惧至极,身体忍不住地微颤。
“不必害怕,我找你们,当然......”男人语气缓缓拖着,唇角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尽管如此诡谪,“是做慈善了。”
“给你们两个选择。”不等四人回答,男人淡淡说道,“毁容和两千万,外加按你们的喜好给你们整一张新的脸。或者就这样离开弥城,永远不能再回来。”
说罢,男人站起了身,轻轻抚了抚身上的褶皱。
他记得,这身衣服她今日凝视了三秒,看样子她很喜欢。
理完衣襟,男人不再理会四人是何种表情,就转身离开。他们如何选,他并不关心。
他只要他们的那张脸永远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有光照至,能看见男人一身灰白。仿佛行走在世间非黑即白边际的灰色地带,游离在地狱魑魅魍魉的罅隙。
他众星捧月,像一团雾诡谪难辨,似神明高不可攀。
一掷决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