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被野兽盯上的颤栗感骤然贯彻她的脊背。
她回头望向那个耀眼夺目的神秘男人,他目光淡淡却蕴着惊心的危险,眸子深处藏着疯狂的漩涡,惊涛骇浪般将她湮灭。
众目睽睽之下,她硬着头皮同手同脚上台,僵硬拿起话筒,如机器输出程序一般将提前背好的致辞念完。
凌韩川冷漠站在少女旁边,同色系的华丽礼服成为众人眼中最搭配靓丽的风景。
却有一道目光阴沉晦暗。
致完词,随后众人就见那如画般的绝美少女像急切逃离什么事物一般疾步向楼上奔去。
季父却上前拦住了她,声线压低,“悦悦,还没结束。”.
季悦悦:?变态都特么上门来了,逃命要紧啊!
随后季父不容分说将她牵至凌韩川旁边,上台接过话筒道,“感谢各位来宾参加小女季悦悦的十九岁生日宴会,想必大家近日有听闻小女与凌氏二少感情不合的消息,在此我借着这个机会证明此事的空穴来风。”
季父从容宣布。
“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感情坚固。”
台下响起众人一阵欢呼强烈的掌声。
小阎王在凌父的眼色下冷冷搂过季悦悦的肩,只是外人完全看不出只是虚扶。
季悦悦:“......”
不知为何。她觉得身体越发冷得骇人,那股深深的寒战仿佛要钉入她的灵魂。
是那个面具男人。他正用那一双不见光亮的黑沉眸子凝视她。他眼里浓郁漆黑,目光却淡漠,视线浅浅地扫过来,却仿佛穿过了山川河流,带来狂风巨浪。
余暮州,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名字。弥城从未听过这号人物。这个变态究竟是什么时候盯上原主的??
她说她不是“季悦悦”还能赶走他吗?
系统默默观察男人的身影,总觉得有股令人惊心的熟悉,它的心里在早前就开始猜测面具人是席煜,而这个神秘男人却光明正大的出现,自称余暮州。
余暮州,是不是就是席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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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言笑晏晏,推杯换盏。临近入席,季夫人带着季悦悦穿梭在众豪门贵妇中,季悦悦脸色挂着僵硬笑容,宛如行尸走肉。
只因那道存在感和压迫力极强的目光一直淡淡追寻她。
“妈妈,我想一个人转转。”她实在忍不住地拉了拉季夫人。
“好,不要乱跑。”季夫人伸手理了理她的裙摆。
季悦悦立马低头逃至楼上房间,连和远处的千浅招呼都来不及打。
逃离那道危险逼人的视线,季悦悦吹着窗外凉凉吹过的冷风,整个人的冷汗才褪下了些许。
但那股心悸还未散去,脑海里缭乱繁杂,全身上下写满了焦躁不安。
她像任人待宰的羔羊,极力想逃离却有心无力。她想回家,她再也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世界了!
看来她要加速攻略感化季城和小阎王了,反派是其中一个就行。
系统却冷冷提醒她:也可能是面具男人。
季悦悦:我不听!
想起面具男人,她就恐惧!不到穷途末路,她死也不要待在他身边!
她希望,反派就在季城和小阎王之间,这是她最后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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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在窗帘间调皮泻洒,光影绰绰,色彩层层相撞,是彩墨山水画般的写意。
她忧愁凝视这美好的景色发呆,突然窗边响起一声声响,她立马寒毛直竖,接着下一秒一个身影从窗外潇洒从容地跳了进来。
“!!!”
只见男人动作凌厉姿态恣意优雅,手中还提着一个精致礼盒。他一身冷色烟灰,与霞光冷暖交织成片,宛若明媚中凝聚成的深邃光点,神秘莫测。他半面白皙精致如玉,被银色面具略微遮挡的眸子若晚灯初上时的万家灯火,灰蒙蒙中缀着繁星点点。
有什么熟悉奇异的感觉从心间传来,但纷至沓来的恐惧盖过了一切。
她想要开口惊叫,但男人已快速上前捂住了她的唇。男人的手带着惊人的凉,另一只手禁锢至她腰间,怀抱极冷,薄荷气息扑面而来。
季悦悦瞪大了满含惊恐的双眸。
男人低头淡凝她恐惧的清眸,一丝细微复杂的痛意窜上了他的心尖。
“别叫,乖一点,我就放开你。嗯?”他在她耳边轻语,声音温柔低沉。
“......”她对他点点头。
他淡定放开她后退了一步。
“来人啊,有‐‐”她张口就来,“流氓”还没喊出来就被男人再次捂住了唇。
“不听话?”他淡淡轻咦,“出尔反尔可不是好习惯。”
季悦悦厉色瞪他,仿佛他敢做什么她就让他付出代价!
“不想被人看见我们暧昧不清待在一个房间,你就最好安分点。”他清淡十分的警告话语响起。
季悦悦识相点点头。男人放开了她的唇,手心的微痒湿润让他喉间微颤,他不禁克制着心底欲兽的冲动,舌尖抵了抵上颚。
他微微推开她,后退了一步。随即男人没有情绪的嗓音缓缓响起。
“把衣服脱了。”
季悦悦:“?!”
她指尖抖个不停,眼里不可置信,却抬眸恶狠狠看向男人,“我现在已经知道你的名字叫余暮州了,你敢乱来,我就告你!”
“呵。”闻言男人似乎愉悦弯了弯面具后的桃花眼,这双眸子似乎绝美得不似凡物。“悦宝,我不是余暮州。”
男人的话语清淡优雅隐含笑意,蕴着浅浅温柔,“至于我到底是谁,以后你会知道的。”
“???”谁特么是悦宝??给我取外号经过我准许了??
男人只一瞬笑意就渐渐淡下,他沉默了一秒,声音又恢复了淡漠,重复道。
“衣服脱了。”
季悦悦羞愤欲恼,一双拳攥起,唇近乎抿起惨白的弧度。
面具男人凝着穿在少女身上惊艳至极的宝蓝色礼裙,眼中有些幽深难懂,有些许猩红冰冷缠绕。
想起她与别的男人越靠越近,想起他日日夜夜每分每秒的妄念,那心尖的洁白花朵仿佛惨遭雨露蒸发,快要抑制不住得汲取他心间腐烂破败的汁液。
气氛陡然诡异沉抑。
季悦悦看见,男人眼底一片浓重的黑,连绵起伏。
她不由得害怕地后退了两步。
男人凝视她后退的步伐,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容却更加诡谪难辨,眼里的情绪愈发淡了。
他在少女戒备至极的目光下,缓缓递出了手中的礼盒。第二次重复。
“把衣服脱了,换掉。”他语气淡淡,却含着狠戾的威胁。
他的悦宝,怎么可以被别人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