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右手扶着昏昏沉沉的女人,拿出一早备好的房卡快速开门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偶有几缕光线投进房中,服务生借着极暗的光线堪堪将人送到圆床上,利落脱下她的鞋。
他确认将女人安置好后,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没过一会儿手机传来轻微震动,屏幕上是简单回复的“好”字。
临出门前,他最后看了眼床上寂然不动的曼妙身影,真是天生尤物,难怪会被人惦记,不惜下药也要得到。在游轮上工作许久,这样的事早已司空见惯,这些人家里的钱财权势、身份背景都是佼佼者,就算被查出来了顶多也是拿钱了事。
感慨一番,他最终还是悄无声息走出了房间,走廊上昏黄的光线随着他开门的瞬间斜斜进入屋内,渐渐光晕变小,最终化成微小的黑点,黑暗重新笼罩整间房。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三三两两的人群聚在一起喝着小酒聊着天,恣意慵懒。
“云总,咱们这次终点站正好是在南市,您身为东道主可得好好和咱们介绍介绍。”
“老罗,你要缺酒喝就去我那儿,云总贵人事忙哪有闲时间陪你唠!”
“老罗你是三两酒下肚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老罗端起酒杯和身边人碰杯:“去去去!你们就是嫉妒我和云总关系好,瞧瞧你们这群人嘴脸,眼红的快滴血了吧!”
云郢坐在几人中间听他们越扯越远的废话,晃动着酒杯中棕色液体,低头沉思。
徐泽身边的秘书附耳说了几句,他轻轻点头抬手让秘书先离开,自己则和旁人一样起身走到云郢身旁来套近乎。
“云总,我是徐泽,瑞扬酒店的总经理,今天能在这儿碰到云总真是天大的运气,之前预约了一个月也没能见到您,今日可算是见到本尊了。”
云郢眉心微拢:“瑞扬?”
徐泽立时递上一早装在西服里的名片:“虽说和云氏酒店没法比,但在南市瑞扬还算是小有名气。”
云郢没接名片只是默默放下手里酒杯,淡声道:“你想说什么?”
徐泽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唯独没料到对方开门见山直接问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云总还真是快言快语,听说云氏打算对城北的项目进行招标,到时候上面会安排人过来实地考察一段时间,正好瑞扬酒店在此次招标地点附近,到时候兴许还需要召开记者招待会,与其让大家奔波不如就近安排,云总觉得呢?”
云郢终于给他个眼神,直白戳破他的算盘:“你倒是打算的不错。”
徐泽讪笑出声:“这也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云氏既拿到了招标点,又不需要出钱出力招待这些前来的贵,一切出行招待都由我们瑞扬负责,包管他们在南市这段时间高高兴兴回去。”
“徐总知道这些人是谁吗?”
徐泽打量了几眼围坐在周围的男人们,个个西装革领不像是来参加宴会倒像是来谈生意的,想必也是和他一样。
他装傻充愣道:“肯定是难得看到云总都过来认识一下,毕竟您实在是太忙了,今儿要不是赶巧我也未必能碰见您。”
云郢轻瞥他一眼,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的人整个南市也找不到几个,想和他谈生意就得把态度端正了。
“他们和你一样都是过来自荐的,你觉得你的优势在哪儿?”
徐泽一时无言,眼珠子一转立马回复道:“我们瑞扬怎么说也是南市比较出名的酒店,正好地理位置又近,方便那些前来视察的领导出行方便。”
云郢抬起右手撑脸,修长的手指在交叠的膝上轻叩:“只有这一点?”
徐泽摸不准他的意思,但还是不愿错过这次难得碰面的机会,继续卖力吆喝:“云总,这只是其中一点,我向您保证选择瑞扬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云郢敛下目光,食指轻抚右脸,显然没兴趣再听他自卖自夸。
徐泽不是傻子也察觉到眼前人耐心渐失,咬咬牙脸皮厚的凑过去,又怕旁人听见抬手半掩嘴:“云总,除此之外我们瑞扬还为你安排了别的。”
云郢侧眸睨他,等待下文。
徐泽看他镇定自若的样子,一时拿捏不准到底要不要说,万一只是普通朋友或临时舞伴那他做的事岂非就是白搭?一想到那张娇丽的容颜,应该没几个男人能忍得住吧,实在不行到时候他自己享用,可不能浪费了。
打定主意,徐泽压低声线如实道来:“云总,红裙再曼妙哪有裙下更出色。”
云郢目光一凛,盯着他笑得暧昧的神情,用力拽过他的领带,勒得徐泽快要翻白眼。
宴会厅灯光调换,明亮的光线变的幽暗。周围坐在一起喝酒的众人没留意到沙发一角发生的变故,只当两人还在说话。
“在哪儿?”
徐泽双手在半空中挥舞想要揪住一个着力点,空气变得稀薄,额头青筋暴起,脸颊被勒得涨成了猪肝色。
他痛苦憋出两字:“楼……楼上。”
从西服口袋摸索了半天找到房卡递过去。
云郢抽走他手里的房卡,一脚踹开挡路的徐泽,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急匆匆离场。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
“你做什么了?”
徐泽趴在沙发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口喘气试图缓解刚才从鬼门关溜一圈的恐惧。他要是再迟点恐怕那位真能勒死他。
云郢握紧手里的房卡,尖锐的边角戳在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痛。他从来都是谋谟帷幄的姿态,天大的事也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唯独现在,此时此刻,他长腿阔步却显凌乱。
走过拐角。
找到房间。
站在门前,云郢突然犹豫了,这间门一旦打开所有的关系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会有更糟的结果。
他搭上门把手,理智最终战胜犹豫。不管怎么样,她不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嘀!
房门缓缓打开,随着他身影的走动,昏黄的光线明灭可见,平整的床铺中间鼓凸一块,一眼看去分辨不出究竟是物还是人。
云郢朝床边走去,房门自行慢慢关闭。脚步越近,床上的人发出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黎姿脸颊异常跎红,浑身燥热促使她不停地想解开身上碍事的长裙。
云郢抬手抚向她的额头,体温烫的吓人。黎姿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冷意,抱紧怀中的手贴了上去:“热……”
掌心温软的触感让云郢没法再看着她独自难受,打横抱起她朝洗手间去。
他轻轻将她放进浴缸,拿起花洒将温度扭转到冷水源,对着她不停地冲洗。
黎姿双眸紧闭却感觉好像有人拿冷水泼自己,双臂用力挥舞试图挡住来源不断的冷水扑打在脸上。
红丝绒长裙已全部湿透,紧紧包裹住丰姿绰约的身材,高分叉的下摆随着水波粘在了白皙的腿上,香艳的画面感尽入云郢眼底。
他深呼吸扭头不去看她,握着手里的花洒冷水继续喷洒在她身上,而她却因为难受已经挣扎起来想要离开浴缸。
她双眼迷离望着眼前的男人,依稀觉得熟悉:“云郢……”
云郢拿着花洒的手微顿,浴缸里的她脚下一滑直勾勾朝他扑来,怕她受伤,他丢掉手里的东西环抱住她的腰。
白衬衣在她长裙的映衬下很快浸湿,花洒被丢在浴缸里向上喷洒出冰凉的冷水,掠过云郢的侧脸也打湿了头发。
两个人十分狼狈。
他耐着性子哄她:“冷水冲一冲就好了,听话。”
黎姿摇头晃脑盯着他,伸手挠了挠脖子热的难受:“傅奕……我难受。”
云郢眸底的温柔顷刻间消失,护在她腰间的右手力道加重,左手抬起她的下颚,清冷的声音藏着暴风雨前的宁静:“这时候你想的人是傅奕是吗?”
黎姿吃痛想要挣开他的束缚,支支吾吾没一句整话:“傅奕……”
云郢仅存的一丝温柔和冷静刹那间瓦解,单手将她从浴缸里抱出,弯腰捡起丢在一旁的花洒用力冲洒在她的身上。
莹白的肌肤因为他大力的拉扯出现了几道红痕,她疼的皱眉,脑子好像有了一点点意识。
“疼……放开。”
云郢缓慢蹲下同她平视:“傅奕不在这儿,你就是痛也给我记住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黎姿想要看清他到底是谁,脸上的水渍只增不减,好不容易降下的体温随着冷水的消失异样的难受感再度席卷她全身。她呼出的气体似乎都是热的。
“水……冷水。”
云郢看她难受的样子,不停地伸手挥舞想要拿走他手里的花洒。
看着她意识愈发迷乱,他突然起身向后退了点,微弯腰将手里的花洒拿到她面前:“想要是吗?”
黎姿咬住下唇,极力想要看清眼前花洒的位置,可是她眼前出现了重影,任凭她如何费力想要看清,重影依旧在。
浑身的燥热已经快要到了临界点,她难受地抱膝靠在柜子旁,感觉到自己此时不对劲,指尖狠狠掐进掌心试图唤醒自己。
云郢凝望她强撑的样子,重新回到她身边,温凉的指腹覆上她的脸,诱哄她:“难受吗?”
黎姿躲开他的手,将脸埋进双膝,掌心隐隐透出血渍,她手上力道不减仍旧强撑。
云郢察觉她的异常,视线瞥见她紧握成拳的双手,用力掰开,看着她掌心溢出的血渍,他头一次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你这是为了傅奕守身如玉?”
黎姿只听到耳边有人在不停聒噪,她感觉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冷到刺骨一半热到炸裂。她已经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仅存的意识在他伸手的瞬间一败涂地。
她扑进他怀中,在他耳边几近央求:“难受……救我。”
云郢心中了然,徐泽给她下的药绝不只是一点点,否则这么多冷水淋下去就算解不了药性也不至于越来越热。
她紧紧抱住他。
两人的体温也在急速增长。
她滚烫的唇扫过他微动的喉结,无心之失局面却不受控制起来。
云郢扣住她的枕部,抵住她发烫的额头,低哑的声音透着隐忍:“看着我。”
她好像听懂了,明明难受的要命却听话的迎上他的目光。
“我是云郢,记住了吗?”
她似懂非懂般点头。
云郢抬手轻擦她脸上多余的水渍,在她昏昏沉沉中干脆利落将人打横抱起走出洗手间。
每走一步,红丝绒长裙便会汇聚一滴水珠落在他的鞋面上晕染出一朵水花。
他将她轻轻放在圆床上,修长的指骨游移到白衬衣扣子上,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褪去。
倾身到她面前,在她抬手的瞬间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帮她翻了身,指尖顺着肌肤落在她长裙后腰点缀的蝴蝶结上,轻而易举解开。
颀长的身姿覆在她的后背,靠近她的耳边薄唇欺压而上咬住她圆润小巧的耳垂。
“我会对你负责。”
黎姿难受的呜咽。
云郢也不再拘束自己,轻松解开蝴蝶结下隐藏的拉链,温热的唇落在她右肩胛骨上。
她紧紧揪住被子,一种难言的空虚瞬间填满全身。
他察觉出她的异样,揽在她腰间的手不费吹灰之力将她调整回来,盯着她,眼底晦涩不明。
他气她六年前不告而别,也气她这么多年再见面对他也未曾有一丁点的愧意。凭什么她可以肆无忌惮撩拨他,无所顾忌离开?他云郢从来都不是任何人随意掌控和撩拨的玩具。
他轻扣她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抬头看他,即使他很清楚眼前的人神思早已迷蒙,但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六年前是六年后依旧。
娇艳欲滴的红唇泛着莹润光泽,仿佛在勾引他采摘。
他狠狠吻上她的唇,直到她呼吸不顺想要挣开。
云郢有一种报复成功的痛快,余光瞥见掉落在地毯上的西服,尤记得当时站在窗前看着傅奕温柔的目光望着她,绅士般将衣服披在她身上遮住白皙的后背。
别人不知,但他很清楚,那是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所存在的占有欲。不喜欢也不希望异性看见她肌肤的任何一处。
傅奕对她的心思果然没变,甚至更甚。
云郢凝望身下的女人,忆起今晚她走进宴会厅时光彩夺目,吸引众人的目光。
他拂开在她脸上微乱的长发,眸底掠过无声坚定:“你是我的,六年前是,现在亦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宝子们,不要养肥啦!再养肥周四没榜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