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影后苏甜甜是被其中一位公子哥叫过来的, 那人姓梁,这位梁少早先准备勾搭苏影后时问过祁生,说他跟苏影后什么关系?
祁大少不耐烦说:没关系。
于是他便将苏影后搞到手, 两人开始交往,吃饭的时候人没喊苏影后, 到下半场氛围更轻松些,他就把苏影后喊过来玩, 这圈兄弟至少有一半都带了女伴, 他也不想当个单身狗。
苏影后过来先是看向今天的主人公祁大少, 然后目光移到他边上的女人脸上。
足足盯了两三秒, 再状似自然挪开。
这一下其他人没注意异常,都是些男人大大咧咧的, 慕曳和苏书站一块,她俩感觉到了,慕曳抬眸和她对视。
等苏影后目光移走了, 苏书捏捏她袖子, 小声说:“这人就是和大哥闹绯闻那个?”
当初因为被狗仔拍到两人进出温泉酒店的事, 所以闹得不小, 足足上了几天的热搜, 因为之前祁生的绯闻都鲜少有实锤, 反而是跟苏影后的被拍到照片,加上苏影后刚拿到影后头衔,正是大热的时候, 所以流量比较大, 两人绯闻就让那些营销号和媒体逮着写。
苏书当时跟婆婆在国外也注意到了国内的新闻, 当时想着, 大嫂那么弱的身体不会被气坏吧?
她假如嫁给这么个天天绯闻在身的男人, 恐怕要被气死。
再后来,这个苏影后就消失匿迹了,没再跟祁生捆绑一块,他后面又闹了两三个小绯闻就消停了,尤其是最近跟大嫂关系重新亲密了起来,就很乖,每天上下班乖乖回家睡,大嫂说什么都听。
她以为两人解开了误会,应该是和好了。
现在一看这个苏影后大咧咧地出现在他们小圈子的聚会,她就感觉很不好,哪怕她是以梁少的女朋友身份出现的。
再怎么跟大嫂别扭,在对外人的时候,苏书还是有分寸的,跟她说要稳住,“不怕,一会儿她要是犯什么绿茶病,我就给她把脸撕开了。叫她嚣张。”
苏影后过来,要跟祁生和他太太敬酒。
正常对别人家男人有想法的女人,见着原配太太出现是该避开的,但苏书没想到苏影后脸皮这么厚,还好意思来敬大嫂酒?
她先炸了一波,“既然拿了影后就该好好演戏,不要辜负了这个奖杯,谁知道有的人却整天钻研着要怎么当小三要怎么抢别人老公,我真是开眼界了!”
这时其他公子哥才忽然反应过来,梁少的新女友苏影后之前跟祁大少闹过绯闻的,现在又带到正牌嫂子面前,这不是诚心闹误会?
梁少让兄弟们瞪了,他摸摸鼻子也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些,看其他兄弟都带了女伴,他就把苏影后喊过来,两人说不上感情多好,各取所需罢了,梁少的爹是娱乐圈人称教父的大佬,他家的娱乐公司不但在圈内数一数二,且梁爹自己还是个知名的大导演,投资商拿着钱拿着大ip求着让他拍,只要他拍的片子必属精品,必定大火那种。
苏影后有资源方面的需求,他看苏影后为人识趣,长得也不错,两人就交往了一阵。
看兄弟们护上大嫂了,都对他有意见,梁少赶紧扯了扯苏影后的手,使眼色让她一边凉快去,有眼色就赶紧先撤。
苏影后当作没看到。
她笑着回应,意味深长:“人生如戏,处处演戏,哪里不是本职工作?一点儿也不荒废。”
至于那句小三没回应,她是想当小三,也看上过祁家门第,想要当祁家的少奶奶,但有人给她机会吗?
她今天就偏在这边,偏膈应某人。
祁生也的确有两分尴尬,本来他神经大条,没把苏影后这人放心上,人过来的时候,他还没反应,没看眼里,直到这会儿自己弟媳讽刺了对面两句。
他才想起来,自己跟这个女人闹过绯闻。
而这会儿自己老婆就在边上看着,那女人还要过来敬酒……
祁生连忙低头看自己老婆。
慕曳面无表情,甚至唇角轻轻勾着,看着不像把这人放眼里,苏影后越是来劲儿了,有时候两朵娇花争艳,不一定要一开始就打得头破血流,往往一方越是端着高高在上不屑搭理,另一方便越雄心壮志,想把那人拉下来,踩着她,狠狠上位。
假如今天慕曳理睬她了,她可能酸两句,给这姓祁的夫妇俩添添堵就走了,但慕曳压根没把她看进去,她说要敬酒,她连抬起手的意思都没有,哪怕手里端着酒杯呢。
慕曳酒杯里其实是葡萄汁,祁生怕她身体不耐受,不给喝酒。
苏影后举着酒杯笑,“慕小姐是看不上我这演戏的?”
慕曳把玩着酒杯,头也没抬说,“职业不分贵贱,演戏有意思,脏的是人。”
“您是和您弟媳一个意思,嫌我当过三儿?”当谁的三已经不言自明了,苏影后出道至今只跟祁大少传过绯闻,他还是个已婚人士,称得上三。
苏书都看呆了,万万没想到,这个苏影后脸皮这么厚?她也好意思说???
谁敢当众提起自己当过三啊。这女人绝了。
苏影后接着说:“你们当豪门太太的大都清高洁癖,看不上我们这种演戏的女人是不?”
慕曳就抬抬手笑,“把“们”字去了,别脏了别人,你一人脏罢了。”
苏影后:“被脏的人碰了的人不也脏?您就不嫌弃?”她捂着嘴笑得欢快,“怎么办,把您也染脏了呢。那真是我的罪过。”
祁生站在一旁看两个女人一来一回地说,整个人头皮发麻,怎会如此!好好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姓苏的还要不要脸了,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她拿到报酬就该走,还一副真当过三的模样,来找慕曳麻烦??
那些公子哥都安静下来,看这边好戏。
绝了啊,没想到继上一次大少生日宴还有机会再一次看到这样的好戏。
这回是绯闻女主角,大少风流史中的其中一位女人找到他正牌老婆面前,两人针尖对麦芒,说话都带刺儿,有意思极了。
所有人都很意外苏影后有这胆量,也似乎不在意自己丢脸?什么都敢往外说,还敢当众坐实了自己当三的事实,没有羞耻的意思。
这是真为了大少不要脸了?
大少真有魅力啊!家里搁着貌美如仙气质卓绝的老婆,外面还能惹一屁股风流债。他们这圈人隐约都有听见大少在这些事上的名声,那些跟他传过绯闻疑似有一腿的女人都背后对他有怨言。
看上去像是玩狠了,不走寻常路。
他们以为大少重口味,玩得很。没想到苏影后还对人念念不忘?
祁生本来不想跟这个女人搭话,但这会儿却惹恼了,皱着眉让她滚,他声音又冷又沉,熟悉的人都知道大少真怒了,梁少要拉走苏影后,她却站着不动,破罐子破摔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会会这个叫她咬牙切齿的女人!
祁远看着一本正经站着,实则全场大概只他听得最仔细,吃瓜吃得最专注,最沉浸,心里偷偷乐,这趟没白来!
看到自己大嫂演了一出当小三撞上原配的狗血撕逼戏码,真是该死地刺激!
他忽然觉得,只是写自己爸妈老了后和儿媳之间的斗争似乎太委屈大嫂了,他得给她专门开一本,就写她和豪门大少的狗血虐恋,身为豪门原配的她,在某日发现……
他及时打住了想法。
因为听见自己大嫂又开口了:“他自来如此,别人不玩烂了怎么轮到我?”她轻笑着,声音轻软勾慢,像是在开玩笑,却又有两分凉丝丝的意味。
在场诸多公子哥摸摸自己手臂,怎么感觉那一下春风拂面夹带着寒冬冰雪呢?
仔细听听,大少老婆说什么来着?别人不玩烂了,怎么轮到她?
这话把大少和对面那女人都狠狠骂进去了,真大少亲老婆,骂起大少不带犹豫和脏字,甚至狠起来连自己都骂进去。
所有人都看向祁大少。
祁生:“……”
李大少已经绷不住笑了,他没笑出声,整个人躲在后面,趴在奶奶灰的背上,笑得肚子疼,站不直。
带劲儿!太带劲儿了!大少老婆太有意思了,这么有意思的女人怎么就让大少这头憨虎给霸占了?
他心里酸死了,越是接触越觉得这女人有意思,她这种看似弱娇的表面,里面是一股比谁都拧都倔的劲儿,这种病病娇娇的感,太戳他心。
苏影后也梗住了,万万没想到,她这么能回应,看似语气轻慢,却骂得比谁都狠!
这还不算完,慕曳忽然抬起了酒杯,将一杯紫色葡萄汁往她头上慢慢地淋下去,她动作很缓慢,像放慢了的长镜头,眼眸略弯,像是在浇花一样。
其他人都看呆了。
凉滋滋的葡萄汁淋下来,苏影后和对面女人对视一眼,她的眸是弯着的,眼神却凉得发寒。她打了个机灵,整个人被彻底浇清醒了,脑袋发凉,打理精致的长发瞬间成了落汤鸡,她咬了咬牙,却没再说什么,也没想动手。
刚才鼓着一口气找茬的劲儿因为这杯葡萄汁彻底泄了,为了自己的不甘心和对祁大少的恨意,得罪祁家长媳真的划算吗?梁少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连忙把她拉走,她也没再挣扎。
为了揭过这一茬,让老婆赶紧把这姓苏的女人忘了,祁生就拉着自己老婆,把话筒给她,说想跟她唱首小情歌。
慕曳不搭理他,“都烂了还有嘴巴唱歌?”
边上支着耳朵偷听的祁远和李大少两人都噗嗤一声笑了。
祁生瞪了他俩一眼,拉着自己老婆的手,认认真真看她眼睛,“曳曳你信我,我真没碰过她,也没碰过其他女人,我全身上下就你摸过,就你看过,你还不知道你老公有多干净?”
两人说着话,祁生点的那首甜蜜深情的小情歌已经响起来了,慕曳没唱,祁生就看着老婆,自己哼唱了起来。
看他形影单只地自己对着无动于衷的老婆唱情歌,那模样简直是正在一头奔向火葬场的男人本人。
祁生怕慕曳不信,就一直盯着她看,眼睛都不敢挪开,非得让她看到自己眼睛里对她真挚的感情。
他声音低沉微哑,很适合唱这种小调,这么唱着便让人感觉他真爱极了自己老婆,深情款款。
唱完后,一群公子哥就本着让两人早点和好的意思,大笑起哄,让他亲亲老婆,当众表白一下,要不念首情诗也行。
向来潇洒不羁的男人却踌躇了下,身体僵硬,耳尖也发了不易察觉的红晕。
苏影后坐在角落里,她新交的男朋友也跟过去起哄,要他俩要不喝交杯酒要不亲一个,那群人玩得热闹,她一个人,湿着头发,妆容也毁了,就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玩闹了阵,一群人就开始组队打牌。
祁生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老婆看着多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竟然是个臭牌手!她哪怕牌面再好也打不出好样子来,十打九输,把祁大少输得裤子都要没了。
祁生在他们这圈算是个“赌神”,他很能拿牌,也很能打,十打九赢,两个全场最差和最好的组合到一起,本来有最好的带着慕曳再不赢也不会输得很惨。
但她就是个倔脾气,越是玩不好,越想征服它,倔脾气上来,祁生就只能听她的,男人坐在她边上,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意,极其纵容宠溺,哪怕边上兄弟笑话他这个“赌神”也有今天,他也没反驳,任由老婆瞎打。
苏影后一直盯着他俩的互动,扯了扯嘴角。
外面那些人眼睛都瞎了!
玩了有几轮,祁生看慕曳新拿的牌面还不错,就叫她自己顶一会儿,他去个洗手间再回。
里头的洗手间有女士在。
祁生就去了外面。
回来时苏影后就在拐角等着。
男人不耐皱眉:“让开!”
苏影后抬头看他,“大少就这么避讳我?不但把我踢开,还要在你太太面前装作跟我不熟?”
祁生眉眼凌厉,“我跟你熟?”他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花钱买了个表演,你拿到了你的报酬,还想要什么?”
“演戏念台词不就是你的本职?”
“大少真是狠心呢,如果你太太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变态,她会怎么想你?你还能维持住现在的关系?她不会觉得你恶心?”
男人眉眼狠戾,怒而警告:“我不是给了你想要的,你还想要怎样?”
将女人推开这刹那,他看到自己老婆站在拐角尽头,正看着他,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他突然,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