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串上了

柳汀鹤抛了个烟雾弹给孟遥临，根本没有叫“雄鹰”的，他的上头就是苏暮，他一旦把苏暮供出来，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

“那这些信呢？在哪？”孟遥临冷声问道。

“烧了，这是我们的规矩，为了保密，所有的信件看过之后就都烧了。”柳汀鹤低着头，不敢正视孟遥临。

孟遥临噗嗤一声冷笑，“没有证据，本将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要想清楚了，骆州是你常年潜伏的地方，我们和你们一样对骆州都极为熟悉，你想要隐藏重要信息，那是瞒不住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们迟早都会一个一个的把康宁军的奸细全都挖出来。到那个时候你包括你的女人还有孩子们，会是什么下场？”

柳汀鹤沉默了一下，便道：“你们要保护我的安全，把我们送到襄州去，再给我一笔钱，能保证我们一家子两三年在襄州的生计。”

孟遥临搓了一下下巴，毫不迟疑地答道：“可以，只要你交代出谁是你们这些人中的一号人物，把你知道的都倒干净，我们便保证你们一家子的安全，让康宁军的人再也找不到你。”

柳汀鹤还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实话：“雄鹰我见过，但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就像我叫陆云一样都是假名字，他也不知道我的真名叫什么。雄鹰比我年轻十多岁，但也快三十了，长得很清俊，他的隐藏身份是街头闲散人员，经常在街上游荡，他也有上级，但我没见过，只知道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孟遥临心头抓狂极了，他拳头重重捶了一下桌子，俯下身揪住了柳汀鹤的衣领，恶狠狠地道：“你说了这么多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啊？你让我怎么保护你？要不我将消息传出去，就说你把背后的重要人物都供出来了，挖一个陷阱让康宁军的人来锄奸，到时候一并抓获比在这里和费口舌强得多！”

柳汀鹤很害怕，浑身都在颤抖，他道：“你们找画师来，我可以将雄鹰的长相让画师画出来，助你们抓到他。”

孟遥临长出了一口气，放开了柳汀鹤，问道：“那天和你接头的那个人，你要给他交代什么？”

柳汀鹤迟疑了一下，道：“浮空司前些日子抓走了我们两个兄弟，‘雄鹰’给我来信说让我安排人等他们死后把尸体拿回来送回他们老家。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将任务下达，就被你们抓了。”

“这又串上了！”孟遥临苦笑一下，“这么说浮空司爆炸案和你也有关系？”

“没，没有！”柳汀鹤连连摇头，“这是另一条线上的人做的，就是被浮空司抓的那两个人，他们像我一样，都是直接听‘雄鹰’的。”

那两个受了极为残酷的刑罚都没有供出头儿来，所以被打入了死牢，已经伏法了，没想到柳汀鹤这边供出一个“雄鹰”来。

“那你知道‘雄鹰’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指使人炸浮空司？炸浮空司的火药是从哪里来的？”阿峰问道。

“火药是之前江浦笙在世时留下的，因为浮空司打压我们太厉害，我们有很多人都折在了浮空司，所以雄鹰就想报复一下。”柳汀鹤的话滴水不漏，以前做的事儿也都交代了个七七八八，但对现在来说没什么用。

殊不知有一个人正在暗处盯着柳汀鹤，只要他将关键信息说出一个字儿来，他手上沾了毒的飞针就会立刻刺进柳汀鹤的脑袋里。

“认识苏暮和陶子赫吗？”孟遥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孟遥临这一问让柳汀鹤浑身汗津津地，他只要说错一个字，苏暮就暴露了，而他自己也离死不远了。

柳汀鹤抬起脸来，支吾道：“他们都是从康宁军投降过来的人……”

“这我知道，陶子赫因为被揭穿也是康宁军打进浮空司的奸细，已经伏诛了，我现在想知道苏暮是不是？”

“被你们抓获的苏硕将军和苏暮是表兄弟关系……因为苏暮的投降，苏硕一直想要杀掉苏暮，但苏暮厉害，几次三番都被他躲了，江浦笙留给雄鹰的炸药就是为了对付他的，但浮空司爆炸案发生后，大家才知道浮空司监司已经换人了。”柳汀鹤说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彻底隐藏了苏暮，把苏暮从嫌疑中摘了出来，他应该能活下去了吧。

孟遥临却愁眉不展，看似有了更多的线索，可光靠“雄鹰”这一个不着调的名字，他上哪里挖去？

“就这点消息，我还不能放你走。”孟遥临道。

柳汀鹤急了，问道：“那我的夫人和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放了他们吧。”

“祸不及妻儿，她们无辜我们自然不会牵连他们，明日就送她们回去，你还得留在这里配合我们调查，阿峰给他找个郎中来治治身上的伤。再把画师找来，把雄鹰的长相画下来，什么时候把抓住了雄鹰什么时候就放他走。”孟遥临道。

柳汀鹤连说了两声“谢谢”。

孟遥临刚走出审讯室，就听见柳汀鹤嚎啕大哭的声音，他为劫后余生而痛哭。

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这些谎言维持不了多久，只是为了救妻儿顾不了那么多，只愿这次他们离开骆州后能逃到九重帮找不到的地方生活，这样就死而无憾了。

“照柳汀鹤的说法，这个雄鹰是在徐舟亭离开后才来骆州的，可那两个人已经死了，他的话是真是伪近期根本没法查证。”阿峰问道。

“对苏硕的调查也快接近尾声了吧，让霍亮到京城悄悄跑一趟，问问苏硕，这个雄鹰是什么来路。”孟遥临道。

“是。”

乔舒念正在散香楼焦急得等待着无涯来，他进来反手关上了门，乔舒念就情急问道：“陆云那边情况怎么样？”

“大将军用他的夫人逼他，招了，苏暮的人一直藏在暗中盯着他，他什么都说了，但没有说出苏暮来，却供出一个叫‘雄鹰’的人来，我刚才进来时看见阿峰和霍亮一起都在大将军的书房里，他们可能会调查这个雄鹰。”无涯道。

乔舒念松了一口气，要调查就调查，只好没供出苏暮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