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扯了扯嘴角:“匹诺曹?”
慕柯记得“变成匹诺曹吧”是有后遗症的,那就是使用前后一个小时不能说话。
但是,距离她使用早就超过一个小时了,现在她的鼻子却变长了,这只能说明,“匹诺曹”的副作用随之效果的增强也增强了。
慕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吧,我承认。和你倾诉,的确会让我的烦恼少一点,但是,这真的会成为你的苦恼。”
毕竟酆都大帝的回归,无论是二十四鬼,还是四大鬼屋的老板可能都无法阻止,何况陈洁只是一个厉鬼。
只是一个厉鬼,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点凡尔赛,其他怨灵和普通鬼怪听到,大概要哭。
但是当厉鬼两个字摆在酆都大帝面前时,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哪怕这个厉鬼前面加再多前缀,那也没有任何效果。
就像村长和国家主.席,你这个村长再了不起,村子再繁荣,人口再多,能越过主.席?
慕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看,我说的是实话吧,鼻子没有变长。”
陈洁站起来,一只手压住慕柯的肩膀,然后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完全没理会她的前一句话:“是软的啊,我还以为会变成木头那样子硬了。”
慕柯不知道陈洁要说什么,于是只是眨了眨眼睛。
却见陈洁笑了笑:“这种状态下,你现在只能保持沉默,不能撒谎是吧?”
鼻子变长的前提是说谎,但是慕柯的确可以选择不说。
只是有的时候,不说本身就是答案。
慕柯以为陈洁可能会通过自己的沉默,来推测自己隐瞒的目的,却听陈洁道:“我问你啊,我对于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我对于你来说,到底算什么?算什么啊!我只是她的替身……对吧?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对吧?”此时,一声哀怨的女声从楼下传来。
陈洁撇了撇嘴,站起来,对着三楼吼道:“刘美娟,电视声音开小一点!”
“哦哦,好的,陈姐!”
刘美娟也受到了善恶乾坤镜的影响,但是,镜子对她造成的影响就是——喜欢看一些虐文,虐剧,越虐越好。
就是那种,开局一夜情,然后成为总裁契约情人,结果发现自己是总裁的白月光的替身,最后捐肾给白月光再死掉的那种,狗血、俗套、脑残剧情。
总裁怒问,人不是有两个肾吗?为什么她会死?
医生回答:因为她的另一个肾之前捐给您了。
说真的,这种为了虐而虐的脑残剧,慕柯只在小的时候才看得稀里哗啦。
刘美娟比她大得多了,却还在为了这种脑残剧哭得稀里哗啦。
慕柯实在是不明白泪点在哪里。
而且,刘美娟作为成年人,也展现出了一个成年人该有的世故圆滑,自从陈洁晋升为厉鬼后,刘美娟对陈洁的称呼也升级为了“陈姐”,倍显尊重和求生欲。
陈洁又坐了回来,看着慕柯:“如果连这个问题,你都要拒绝回答,那我真的会伤心的。”
说着,陈洁虚情假意的捂住了心口。
如果是一个月之前,慕柯是真的回答不出来,也不敢回答,因为在她看来,陈洁只是工具鬼。
但是现在,这么久过去了,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陈洁为她做了多少,她心里面很清楚。
慕柯组织了一下语言,认真又郑重的道:“你是我的朋友,是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如果没有遇到过你,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大概……我早就死了吧。所以,陈洁,有幸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
慕柯挺喜欢看夏目友人帐的。
动画里面,她最羡慕的,就是夏目一直有猫咪老师守护。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就在。
而陈洁她们对于她来说就是猫咪老师。
陈洁下意识偏过头,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有“匹诺曹”在,陈洁真的会以为慕柯又在甜言蜜语,就像之前一样。
可是,慕柯的鼻子并没有变长,也就是说……她说的是真话,没有一句假的。
她是真心实意的。
陈洁突然有点不好意思……非常不好意思。
她总觉得现在的氛围怪怪的,特别的变扭。
她为什么要想不开,问这种问题啊?!
陈洁咳嗽了几声,直接略过之前的问题,换了另一个话题:“你苦恼的事是不是和魅有关系?”
慕柯想了想道:“是也不是。”
“和姜吉安有关系?”
“是也不是。”
陈洁继续问:“和笑脸有关系?”
“是也不是。”
慕柯之前遇到的困难,大部分都和笑脸组织有关系。
但是自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这种愁苦就消失了。
毕竟,笑脸组织实际上就是她的手下。
只不过,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原本以为的最大的敌人居然是自己人后,危机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变得无可解了。
因为敌人……是她自己啊……
难不成,她为了自己不死,杀死自己?
这可真是一个好办法。
好到可以列入智障吧。
陈洁忍不住抓了抓头发,自从陈洁升为厉鬼后,除了眼睛外,她变化最大的就是头发了。
陈洁之前的头发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但是实际上都是由鬼气形成的,隔远看还好,凑近看还是可以看出虚假的。
可是现在陈洁的头发却是再真实不过。
之前,陈洁总是爱玩慕柯头发,还给她扎过麻花辫。
现在慕柯可以反过来玩陈洁的头发了。
最重要的是陈洁的头发可以自由变长,无论是长发及腰还是齐肩小清新,只要她想,就可以瞬间变化。
陈洁生日那天,慕柯专门去古玩城,买了一件具有阴气的陪葬品——点翠风簪,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她。
为了避免价值一套房的点翠风簪闲置,慕柯还学了盘发,第一个实验品当然就是陈洁。
盘发后的陈洁难得淑女了几个小时,然后就打回了原形。
现在,陈洁头顶着那根凤簪抓了抓头发,感觉到风簪差点掉下来,她赶紧伸手又给扶正了:“和笑脸无关,和魅也没关系,那困扰你的事,到底和什么有关啊?”
慕柯不说话了,她总不能直接说酆都大帝吧。
陈洁叹了一口不存在的气:“说真的,假设我们现在交换一下,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会开心吗?你都说了,我是你的朋友,我能忍心看你一个人在那里发愁,而我无动于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