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健的红马扬起马蹄, 将人群都驱散了,而试图维持秩序的卫兵被红马一脚踢到木桩上, 剩下的卫兵急忙躲避,一脸震惊和恐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法官也被撞到,帽子滚到了台阶下, 他站起来大声呵斥着,试图维持秩序。
“法庭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地方,”就见伯爵大人跳下来马来, 他的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 震得众人的脑袋嗡嗡作响:“不论是世俗还是宗教, 都没有给你滥用刑罚的权力!”
“你是谁?”法官恼怒道:“穿着马戏团小丑一样的服饰, 你这卑贱的人物, 胆敢对着法官咆哮?!”
“我拥有的权力是你跪在地上也不曾仰望到的, ”伯爵眼晴里迸出烈火般凌厉的目光:“你才是真正的跳梁小丑!”
“说得好!”围观的百姓们居然爆发出认同的声音, 气得这法官大喊大叫起来。
见那个卫兵还抓着凯瑟琳的裙摆, 伯爵眼中的怒火愈盛,他的鞭子像灵活的曼巴蛇一样在空中卷了一下,这卫兵就踉跄着扑倒在地上,捂着肩膀翻滚起来。
剩下那一个卫兵惊慌失措地溜了。
“凯瑟琳……”凯瑟琳只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了起来, 她不由自主凝视着前来拯救她、使她免受侮辱的人, 一瞬间只感觉言语难诉的感激,和久违的软弱涌上心头,让她不由得啜泣起来。
伯爵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来, 裹住了凯瑟琳,他怀中的女人仍然在不可遏制地颤抖,在语无伦次地呢喃着什么,可见这次的打击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这让伯爵更加愤怒,盯着法官的眼神也冰冷地像冻住的深流。
法官被骂得脸色由红变黄,连脑瓜门都浮上了一层滑稽的颜色,他看上去想要冲过来揪住伯爵的衣服,却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尖叫着滚了一圈,脑袋恰好卡在了颈手枷上,引得旁观之人哈哈大笑起来。
“应该受到审判的是里士满法庭的人,”在这笑声中,伯爵仿佛誓言一样宣判他们:“一个都不会跑掉。”
车夫小心翼翼将凯瑟琳扶上了马车,凯瑟琳好半天才从冰冷的、僵硬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她被伯爵揽在怀中,感觉到了他胸膛传来的热量,同时也感觉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脸上划来划去,这让她不由自主大窘了一下,不过坐起身来她才发现伯爵正在替她擦拭泪水。
这让她脸上不由自主发热起来,她很快掏出手帕,将自己的脸埋在手帕中。
“凯瑟琳,”伯爵的手轻柔地抚过她的耳侧:“你还好吗?”
“我还好……”蒙着脸的凯瑟琳发出了懊恼而含混的声音,听起来却像颤抖着撒娇一样,这让两人谁也没料到,空气顿时变得热烘烘起来。
“我是说,”凯瑟琳更加羞恼了,她清清嗓子:“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伯爵道:“只恨我的马跑得还不够快,让你差一点就要受到他们的侮辱。”
“不,如果不是你,我已经被处以丧尽名誉的鞭刑了,”凯瑟琳一想到那个镜头她仍然不由自主发颤:“我完全没想到他们会对我公开处刑,他们根本没有好好审判,就对我冠以罪名……”
“是的,”伯爵的语气严肃极了:“你先后遭受了莫名其妙的威胁,又被流民闯入庄园,现在又受到了这样的处罚,明显他们的目标在你,要让你丧尽名誉。”
“也许我知道他是谁,但我没有和他对抗的力量,”凯瑟琳捏着双手:“同样我知道我自己陷入了权力争夺的旋涡之中,你还不知道吧沃尔特,我成为了爱德华王子的教母……我遭人嫉恨,成为了一些人的眼中钉,他们想要赶我离开伦敦,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我的确不想在这里居住了,我想返回北安普顿……”
她感觉伯爵立刻抓住了她的肩膀:“你想回去?”
“是的,”但凯瑟琳又摇摇头,“……可我还有丽兹,她失去了母亲,不受宫廷的欢迎,我不能离开她。”
虽然她很想将丽兹带回北安普顿,可她比谁都清楚国王绝不会同意,国王对这个女儿忽视是忽视,但谁都不能质疑丽兹仍然是她的母亲为加冕王后时候所生,她跟一般的私生女完全不同。
但伯爵仿佛松了口气,“是的,你身上还有强烈的责任感,但除了这种责任呢?”
他微微侧着头,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压迫,同时又充满了暗示。
凯瑟琳转移了目光:“当然我还舍不得城堡里的人们,他们乐观又善良,真心待我……”
伯爵不依不饶地盯着他,看上去势必要从她的口中听到一些想要听到的话。
凯瑟琳的目光只好盈盈转回来:“当然伯爵大人的慷慨也令我印象深刻,如果我回到北安普顿,难保书信遥远,更难保我就会以此淡忘了你的恩情……事实上从剧院开始,你就一次次救我于危难,又出手帮助我的家人,这完全高出了朋友之间的道义……”
“是的,高出朋友间的道义,”伯爵眼睛一亮,忽然之间仿佛就收住了自己侵略的触角:“但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或者存着什么感激的心思,我不需要你这些想法,做着一切这完全出自我的意愿,我甘之如饴,我恨不能你随时向我求救,我希望你遇到任何事情,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我,没有别人……”
凯瑟琳感觉到这样直白的话语表达的情意,她早都能感到伯爵对她的包围,但他就像那头林中之鹿,看着张牙舞爪,实则用自己的角尖小心翼翼地触动和前行着,他不希望自己一步步的前进招致她任何的反感——当然凯瑟琳从未感觉反感。
“我是否太过霸道,我是否没有考虑你的心情,”伯爵见她没有反应,立刻涌上了不安:“令你感到难以面对?”
“哦不,”凯瑟琳立刻道:“完全没有,事实上的确如此,我在处刑那一刻其实想的就是……我想的是如果此时能有人来救我,那就应该是你,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她的确发自内心,这让伯爵也立刻感到了她的内心,他的眼中很快露出高兴的、意料之外的光芒,车厢之内,能言善辩的两人仿佛都心潮涌动,他们仿佛都不经意地将目光投向车顶或者侧壁,但余光却不由自主地黏在对方身上。
很快他们的车厢被敲响了,传来了玛格的声音:“小姐,你还好吗,小姐?”
玛格的脸露了出来,她急切地喘了口气,“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刚才我在人群中,就是行刑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维克多,那个混蛋他就在人群中,距离我不过几步,可我没抓到他,人太多了……”
“是他,”伯爵道:“你看清楚了吗?”
“确实是他,”玛格笃定道:“这家伙一直用恶毒的目光看着你,他期盼你行刑呢,小姐,这个混蛋他是怎么回到伦敦的?我看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干的!”
凯瑟琳不由自主咬了咬唇,但伯爵仿佛知道她的心意一样:“我会抓到这家伙的,显然他吃了亏却不长记性,还敢来冒犯,他背后一定还有交易……”
凯瑟琳不由自主一怔,她的目光在看不见的地方变得幽然一亮,仿佛微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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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会出来,国王率先登上了他八匹马的金色马车,扬长而去。
托马斯·西摩甩着手臂出来,他对刚才上议院讨论的问题完全不关心,他趴在圆桌上睡了太久,以至于胳膊都发麻了。
议员们三三两两走出大门,托马斯看到了自己想要攀谈的人,但金斯莱主教正和诺福克公爵低声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分开。
“主教,”见公爵也登上了他的马车,托马斯才走了过去:“主教!”
“上我的车吧,托马斯。”金斯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招呼托马斯上他的车。
托马斯一上车就道:“我以为今天的国会会讨论爱德华王子加封太子的事情……什么时候国王才肯将威尔士亲王的封号给我的外甥?”
“王子还太小,国王的心意显然在王子身上,但他需要时间。”金斯莱主教道。
“时间,”托马斯抱怨了一下,但他难掩高兴之色:“我姐姐为国王诞育了儿子,唯一的儿子,这一点无可动摇,我会让天主教的侍女服侍他的,这一点是我对你的保证,可你也要保证《继承法》赶快出台,要保证爱德华是王后所出的子嗣,即使是死后加封,那也是王后。”
“是的,是的,”金斯莱主教点点头:“不过我想问一下里士满城堡的事情,听说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你不是保证过会驱逐那个女人的吗?”
“我保证过,我让流民攻进了城堡,让法官抓捕了她,”托马斯胸有成竹道:“想怎么判刑都在我的掌握中。”
“是这样吗,托马斯,”主教一双深绿的眼睛简直就像两把刀刃,冷冷地看着他:“很多时候事情总是难保万一,你做的这件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万全,这是你一贯的毛病,从来不谨慎小心,贪婪、自大、轻佻、愚蠢……”
托马斯受到了惊吓:“主教,你……”
“我必须要提醒你以前做过的一些事情了,”就听主教用漫不经心的口气道:“还记得受你连累被五马分尸的诗人维埃特吗?”
托马斯的脸色立刻变白了:“什么……维埃特?”
“想想他,”金斯莱主教道:“想想这件骇人听闻的乌龙丑闻,你知道它如果被抖落出来,你会是什么下场吧?如果你知道,那你就知道在接下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托马斯。”
托马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宫中,他脸色苍白,差一点装在门墙上,惹得宫人明目张胆地嘲笑起来。
“王子呢?”他提高声音朝着侍女们咆哮起来:“爱德华王子呢?!”
“王子在熟睡。”侍女只好回答。
他看上去不有分说就想闯进去,侍女们惊慌失措地想要阻拦,同时她们提醒他的声音太大,会惊扰王子——但托马斯看上去像癫狂的病人,直到一队侍卫将他拦住。
“放开我,你们敢阻拦我?”托马斯大叫着:“我是王子的亲舅舅,我看谁敢拦我!”
“那你就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就见侍卫将一张纸贴到他的眼前:“跟我们走吧,西摩大人。”
这个称呼充满了讽刺,在托马斯凭借裙带关系当上了宫务大臣之后,他耀武扬威、趾高气昂地要所有人称呼他为西莫大人,包括他之前的同僚。
托马斯很清楚地看到了国王签字的逮捕令,正是因此他眼睛几乎瞪出了三分之二的眼白:“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抓我?!”
侍卫们将他提起来,捆地严严实实带走了,但他这样高的声音已经吵醒了房间里熟睡的爱德华王子,让他发出了不安的呜咽声。
出乎意料的是,侍卫将他带进了宫里地地下刑室内,而不是带出宫交给伦敦塔审讯。显然这是国王的意图,事实上国王确实在等候,这更让托马斯惊骇和恐惧。
“陛下,我的陛下,我不知道什么地方惹怒了您?是否因为我过多地接触了王子,令您感到不快?我向您保证这完全出自我对外甥的怜悯,可怜他失去了母亲,这世上的亲人寥寥无几……”托马斯跪在地上,试图用好话麻痹国王,但显然他麻痹的只有他自己。
“你对你的罪行心知肚明,”国王倚在刑具的架子上,仿佛聊天一样道:“为了牢牢掌控你的外甥,你在王子身边安插了不少人,你现在就想这样左右他,将来你还想干什么呢?我应该想象你还能干什么呢?”
“绝没有,陛下!”托马斯矢口否认道:“王子身边的侍卫是我的朋友,他们与人为善,我觉得他们个个忠诚,才将他们提拔到王子身边的!我希望王子能得到忠诚……”
“是他得到了呢,还是你得到了呢?”国王就道:“我同时还注意到你挑选的男人女人,似乎都带有强烈的天主教倾向,激进的、对新教不友好的天主教,你想让王子变成天主教徒吗?”
“不不……”托马斯害怕地浑身发抖:“我绝无此意!”
“王子信仰什么轮不到你提前规划,”国王道:“但你表现出了对新教的不友好,这似乎违反了一些我刚刚颁布的法律,我试图扶持新教和温和的天主教派成为国教,但显然你的信仰和国教冲突。”
“绝没有,绝没有,陛下。”托马斯否认道。
“没有?”国王乜了他一眼:“没有的话,你为何处心积虑要针对王子的教母,信仰新教的帕尔小姐呢?你为何指派一个臭名昭著的下三滥,招揽伦敦的小偷、乞丐和骗子,去里士满城堡对她进行恐吓呢?你又为何敢和里士满的法官勾结串谋,让他不问罪名就判处她刑罚,意图让她受到人身伤害呢?”
托马斯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他像一条上岸的活鱼,痛哭流涕,奋力挣扎求生:“陛下,我没有……不是我,我真不知道,我不知道!”
国王抬起头来:“作为审判人,我觉得证据还是很重要的,让你看看指证你的人证,怎么样?你们来一次质辩,看看究竟谁是清白的,怎么样?”
维克多被抬了上来,他之所以被抬上来是因为他的两条腿全都断了,像沙袋一样软塌塌垂下来,而在他的裆部还有一个巨大的空洞,托马斯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失声乱叫、瑟瑟发抖起来。
“他勾引我的女儿试图抛弃亲人私奔开始,我就应该将他的脑袋拧下来做伦敦塔桥的桥基,”国王道:“但你的哥哥爱德华处理了他,爱德华证明了他在这件事上心慈手软,他只是将他暴打一顿,然后赶回老家,让两个身强力壮的守夜人看着他,所以你才有了可乘之机,将人又从你哥哥的眼皮底下带了回来。”
托马斯发现了爱德华和维克多之间的事情,同时他身在宫闱,多多少少闻听了有关玛丽的一些传闻,何况还有珍不小心泄露出去的消息,他感觉这是个机会,这个秘密能为他所用。
很快他就找到了机会,玛丽的教师凯瑟琳·帕尔,这个他以前还追求过的女人,被证明为国王的新欢,同时具有王子教母的身份,已经对他造成了威胁,他出于恼恨、出于嫉妒、出于不甘,他受到了唆使,同时也被提供了方便……他就将维克多从老家带回来,让他去报复将他陷害地这么悲惨的女人。
只是他以为轻而易举的事情,却没达成目标,而且还牵连他现出了行迹。
他知道自己是受到了挑唆,但他更不敢将金斯莱主教的名字说出来,他只能承认一切都是他主使。
原因很简单,他想起了马车里金斯莱的话:“想想维埃特……”
维埃特当初因为跟王后私通被判处了车裂,因为他的画作中出现了安妮的裸·体,所有特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无从抵赖。
但实际上维埃特并没有染指安妮,这就是为什么他受到审讯最开始否认,后来被迫承认,在临死前又矢口否认的原因。
那么如果他没有和王后有私情,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特征的呢?
因为这是托马斯告诉他的。
而托马斯又是怎么知道的,很简单,有一次安妮深夜进入王宫中的蒸汽澡堂里沐浴,侍女奉命给她拿衣服去了,而托马斯和情人幽会的地点就是澡堂。
最后情人爽约了,但托马斯以为他的情人在澡堂中,就充满情趣地走了进去,但他看到的是在闭眼沐浴的安妮,他吓坏了,但澡堂中的蒸汽掩藏了他的身形,让安妮没有发现他。
他却把安妮的身体看了个清清楚楚,包括胸口的红痣。
托马斯从来没有守口如瓶的本性,喝多了酒他就把这事情告诉了维埃特,维埃特灵感大发,因此才创作了那副致命的裸·体画。
后来维埃特的事情爆发,安妮垮台,托马斯几乎吓坏了,他以为自己根本不会幸免,维埃特迟早会把他供出去——
然而这事情直到安妮被处斩、维埃特被分尸都没有找到他。
他以为万事大吉了,没想到这事情早已经被审讯了出来,之所以没有把他弄到伦敦塔审讯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有个正在怀孕的姐姐,金斯莱和克伦威尔一致认为不能得罪最有可能做王后的珍。
所以以为一切太平的托马斯,从金斯莱那里重新听到了这个名字,他就恐惧地几乎失魂落魄。
但现在他明白了,金斯莱重提这件事,就是为了现在。
只有托马斯一人谋划了此事,这件事跟金斯莱沾不到一点边儿。
很快托马斯就在严刑下招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甚至包括指使里士满的法官——
但国王似乎察觉了端倪:“你是如何指使教区的法官的,托马斯?你似乎还没有这个能耐。”
“是我指使的,”托马斯奄奄一息道:“我给他写了信,承诺了很多东西……”
里士满城堡。
凯瑟琳一手抱着呼呼大睡的丽兹,一手拿着书,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但玛格走过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哦,小姐,你是怎么盯着一本童话故事书看了一下午的,特别是这本书还是倒着的?”
“是吗?”凯瑟琳定睛一看,果然是倒着的,她面不改色地将书摆正过来。
“还是我来抱她吧,”玛格就道:“丽兹小公主现在像小猪一样沉。”
的确如此,丽兹常常扒在凯瑟琳的膝盖上,一天都不肯下来,即算是在梦中,她也牢牢圈着凯瑟琳,力气总之很大。
“看着她我有时候能想起一个人。”凯瑟琳就道。
“谁啊?”玛格就道。
“国王。”凯瑟琳道。
“当然,她本来就是国王的女儿嘛,”玛格道:“不过我觉得她长得还是有些随母。”
“我怎么不觉得呢,”凯瑟琳就道:“我觉得她有点像波福特夫人。”
“噢,的确如此,的确如此,”玛格恍然大悟,她瞪大眼睛,啧啧起来:“没错,她长得像波福特夫人!看这眼睛和下巴,还有额头!”
“你也见过波福特夫人的画像吧,”凯瑟琳道:“听说你的祖母在宫廷中曾服侍过她。”
“我们家四代人服侍宫廷了,”玛格露出光荣的神色:“这似乎是个好传统。”
“那你一定是国王的忠仆,留在宫廷中怎么看都会受重用,”凯瑟琳笑了一下:“你怎么甘愿跟着我远离宫廷呢?”
“话不能这么说,小姐,”玛格就道:“我是心甘情愿跟着你的,我忠诚于国王不假,可我也忠诚于你。”
“同时对两个人保持忠诚可是个新颖的论调,”凯瑟琳道:“不如让我们讨论一下你和城堡之外的人是如何保持联系的吧,玛格,你个狡猾的、摇尾巴的小狐狸,你可把我骗惨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新型肺炎,勤洗手勤通风,戴口罩~~小天使们平平安安的,一起迎接除夕,过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