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还有小神医刚给他的固本培元的药方,赵伟正带着人过来抓药,谁知竟遇上这种事。
看着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赵阴,赵伟沉着脸质问。
“孽徒,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你放的!”
赵伟还是不愿相信,所以打算亲自问个明白。
在他看来,这徒弟虽说平时不听话,游手好闲的,只知道左右逢源,不思进取,也不跟着他好好学习医术。
可到此为止,这逆徒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他不相信这种事情是赵阴做的。
赵阴被打得鼻青脸肿,看见自家师父来给他撑腰了,立刻做出一副被冤枉了的无助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爬到了赵伟跟前,揪着他的衣角猛摇头。
“师父,不是我,不是我啊,你要相信我!”
赵伟蹙眉,沉声道:
“你先别急,把前因后果说出来,只要不是你做的,相信副军师与东苍世子殿下定会还你清白的。”
赵伟也不傻。
这种天儿里,本就不太容易走火。
加上这药房重地明令禁止用明火靠近,大家都是知道的。
这一次的走水必定不简单,搞不好是要按一个私通敌国的谋逆之罪的。
所以他不好偏帮任何人,即便这是他的徒弟,也该认真仔细询问清楚。
赵阴吸了吸鼻子下面挂着的鼻血,一脸无辜道:
“师父,徒儿想着来这里整理一下药材,看看还有多少存货,谁知被人一闷棍打了一下便不省人事了,再醒来,面前的帐篷烧了个精光,我就被当成防火贼给抓了,我冤啊我!”
赵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姜果果神色一闪,立刻便对花欣使了个眼色。
花欣会意,上前查看,很快返回到姜果果身边,有些郁闷道:
“主子,他后脑勺的确有个伤口,看着的确是撞击所致。”
姜果果稍一挑眉梢,有些意外。
难不成营里的确是混进了奸细,想要断了将士们的救命药?
可据北冥辰所言,他父王管制的军营从未出现过奸细,隔一段时间,暗卫们便会暗中调查一番。
那些新面孔根本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除非……
这期间有人策反了。
不过这种几率很少就是了。
赵阴听见花欣的说法,心里不禁一阵得意。
还好他今天走了霉运,在翻找药材的时候一不当心摔了一大跤,把后脑勺给磕破了,正好可以帮他蒙混过关。
反正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举着蜡烛翻找药材的。
那偏门毒药所需的药材实在太难找了,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翻找,只能悄悄进行。
一不当心,那烛火触碰到了药材,瞬间就燃烧了起来,扑都扑不灭。
为了自保,他只能丢了东西赶紧逃离。
可没想到将士们来得太快,他没来得及跑远,便只能在不远处的雪地里装死。
还好他机灵,随便找了个借口,一定可以蒙混过关的。
赵阴自认自己掩饰的很好。
但他眼里那一丝得意的神色没能躲过姜果果的视线。
姜果果微微勾唇,站了出来,对着罗元忠道:
“副军师,民女有一法子,可以知道是谁干的。”
“哦?既然小神医你有办法,快快讲来。”
姜果果故意走上前,对副军师招招手。
罗元忠蹲下身子凑近,姜果果故意凑了上去,想要耳语悄悄说。
但正巧赵阴就趴在不远处,姜果果故意用了赵阴能听得到的音量,一本正经道:
“其实就在方才,我从伤员的营帐出来之后,曾到药房转了一圈,刚巧不当心把一包闪粉给撒在了药房帐篷里。”
“闪粉?那是什么?”
罗元忠不解问道。
姜果果心里一笑,脸上却是严肃道:
“那是我用来防备有人悄悄进我闺房的神秘药粉,但凡粘在脚底下,我都能认出来,只需要用火一烤,闪粉便会发出莹莹红光,很容易辨认。”
罗元忠心下一惊,忍不住低声惊呼。
“竟还有此等神秘药粉,那的确是可以用这法子把暗中那个人揪出来!”
按照小神医的说辞,距离她抵达药房,到药房起火的这个阶段,不过短短一盏茶时间。
只要这期间有人进入药房,那必定就是纵火之人。
至于姜果果,自然是没人会去怀疑她的。
离得近的人都听到了姜果果在罗元忠耳边说的话,包括赵阴。
此时的赵阴早已是冷汗湿了后背,心里七上八下打起了鼓。
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刚才的那些行为,不敢保证自己是否避开了那所谓的闪粉。
如果他脚底下真的沾了药粉,那可怎么办?
正当众将士们叫嚷着把自己的脚底露出来,打算亲自用火烤一烤的时候,赵阴猥琐地躲在一边,悄然坐了起来。
他看四下暂时无人在关注他,都在找火把,打算应姜果果的号召,把脚底板烤一烤的时候,赵阴迅速抓起地上一把雪,蹑手蹑脚地开始往他的脚底搓揉起来。
正当他以为这样就能把脚底那可能存在的闪粉抹除掉的时候,一声脆生生的“咦”响了起来。
“咦,赵阴你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