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你来我们渝水镇也十来天了吧?你还是没能想起你是怎么进来的吗?”看着面前坐着的段知白,萧志昂扶额,这已经是他被问话的第20次了。
“我能想起来的都说了。当时我完全昏迷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镇上了。”萧志昂很理解镇民们想要逃离渝水镇的心情,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大家。
“那,你昏迷前,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特殊的现象?”段知白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水,但是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萧志昂。
“什么奇怪的事情?”萧志昂一脸茫然。当时就一眼抹黑,完全不知道。
良久,段知白才笑笑:“算了,没看到就没看到吧。我只是想着,你能安全进镇,肯定身边会有奇怪现象发生才对。”
看到段知白一脸惋惜的样子,萧志昂还为自己帮不上忙而觉得过意不去。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段知白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那声响呢?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声响?”
……
从镇公署出来,萧志昂也觉得头大,不光渝水镇的人想出去,他也想出去啊。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看到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偶有打猎钓鱼回来的人和他点头示意,萧志昂就很苦恼,他确实想帮镇民摆脱困境,可是,他又完全找不到方法。半途中他看到了谷丰,他拿着一把木姜子笑嘻嘻的和萧志昂打招呼。
渝水镇地处西南,进河,湿气较重。所以这里的人普遍口味偏重,好麻辣。花椒呢,渝水镇倒是一直种植得有,可是那个辣椒却让当地人比较头疼。本来耕地就比较少,要是拿来种辣椒着实不划算。
于是,他们便想到用当地的木姜代替辣椒,这种植物满山遍野都是,随便挖一颗就可以重在院前屋后。古代的时候,那时候辣椒还在美洲大地默默生长未被人发现,当地人吃辣便是用这种作料,只要将那木姜子捣滤取汁,便可达到味辛的效果。
“刚去了趟镇公署,镇长找我问了点事。”
“又是关于你怎么来的吧?”
萧志昂笑笑,没回答,反问:“你呢,干嘛去?”
“今晚不是吃羊肉嘛,我抓把木姜子当佐料。”谷丰扬了扬手指盖的木姜子,“要不是这羊是我们大伙一起抓的,个个有份,我都舍不得杀它了。”
“咋的?还想留着过年啊?”萧志昂打趣道。
“不是,就是觉得它挺乖的,不吵不闹,给他吃啥就吃啥,也没攻击性。”谷丰摇摇头。
两人并肩前行,突然,萧志昂脚步一顿:昨天就感觉抓羊的时候有点不对劲,现在它终于明白问题出现在哪了。
“谷丰,我看镇里还有不少人养鸡养鸭,镇长家还喂猪。难道那个恶灵不攻击它们?”
“是啊,很奇怪。它就攻击人,对家畜好像不感兴趣。”
“从没攻击过家畜?”
“没有!”
听到谷丰的话,萧志昂默默的想了会:“谷丰,我觉得那羊有问题!”
羊有问题,羊有什么问题?
萧志昂的话让谷丰摸不着头脑。
“你还记得昨天我们刚追上那只羊的情景吗?当时它就站在我们和那外来两人中间,慢悠慢悠地吃着草,如果它是野羊,它为什么不跑呢?”
谷丰眯着眼睛,细细回忆。确实,当时那羊不仅不跑,反而还来嗅过他的衣服。
“还有你记得那两个人要走的时候,这羊它不是拔腿就跑吗?但现在细细想起来,它并不是逃跑,而是去追那两个人。”
“这么说的话?”
“说明这个羊不是野羊,是圈养的。”
萧志昂的推测惊了谷丰一跳,“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个人是这只羊的主人。”
对,他们是它的主人!
谷丰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毛毛汗,如果这羊是那两个人喂养的,那么,这只羊它是怎么跑到山上去的?那两个人不可能从其他地方专门跑到这深山来放羊,那只有一种可能,那两个人就住在山上。
那这事情就蹊跷了,如果那两个人住在山上,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住在哪里?为什么他们要伪装成其他两个地区的人?难道山里没有恶灵吗?
想到这,萧志昂两人立马没了心思烤羊,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也许让小镇脱困的机会来了。
很快,萧志昂两人就找到了骆凌墨,他刚刚和黄莺儿洗衣归来。
听到萧谷两人的分析,骆凌墨也坐不住了。毕竟一旦证实山里住着人或者山里能够来陌生人,那么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山里还有一条可外出的路?
一想到这儿,几个人马上冲去找段知白,申请大范围搜山。
“胡闹!”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身为镇长的段知白刚一听完大家的猜想,脸色就变了,拍案而起:“你当那山里是那么好进的吗?还有人住在里面?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可能吗?我们祖祖辈辈那么多人都没走出这座大山,更何况里面还有那么多毒物猛兽。”
段知白怒瞪几人,他的反应吓了几人一跳。
“可是……”萧志昂还想再说。
段知白直接打断了他:“萧公子,我念你是个外人,我也知道你很想出去,但是你蛊惑我的族人前去冒险,我坚决不同意。”说完,段知白又转头看了一眼骆凌墨,“还有你,要是敢胡来,我饶不了你。要知道,一旦你们进了山出不来,我是不会冒险让所有人进去救你们的。”
段知白说的是实话,人不作死不会死。他身为镇长,不可能让全镇人陷入险境。
对于几人的猜测,不光段知白不相信,就连谷仲和其他几位族内大佬也纷纷摇头。“好了,那羊就是野羊。你小子,别整天胡咧咧,赶快回去宰了它,晚上我要回家喝两杯。”谷仲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连推带送的把几人赶出了镇公署。
“难道真的是我们搞错啦?”黄莺儿也产生了自我怀疑。
“也许是吧。毕竟那大山实在太广了,听我爷爷说,他们以前一起进山打过猎,走了三四天都没看到森林边。既然那山又广又大,了无人烟,那应该不会有外人能进来,更不可能有人能居住。”谷丰也丧着个脸。
看到两人深受打击的样子,萧志昂紧锁着眉头。镇长的担心是对的,他们的想法也是可能的,但是,萧志昂不甘心,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羊就是圈养的。
萧志昂低着头走在几人最后面,他还在想着这事,突然,走在前面的骆凌墨也转过头,两人四目相望,从彼此的眼神中,萧志昂感受到了一种默契。
傍晚,火堆燃起。几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烤羊,喝着山里采摘的果子酿的酒,欢声笑语。跳动的火焰照亮了谷丰家的前院,这是萧志昂来这里半年来,第一次感觉那么的放松,好像这才应该是真正的古村古镇生活。
萧志昂也喝了两杯酒,那酒酸酸甜甜,很爽口。李桦娇唱着小曲,引得黄莺儿轻声跟唱。有那么一瞬间,萧志昂觉得李桦娇挺好看,特别是那一对酒窝,仿佛要让人沉醉。
“哎?这个月我们还有八天的进山打猎时间,要不要去看看?”骆凌墨走到萧志昂旁边坐下,和他碰了一下酒杯。
果然,这小子也不甘心。
萧志昂笑笑,“肯定。不搞清楚这事,我睡不着。”
结果第二天萧志昂并没如愿的上山,因为当天晚上就出事了。如果萧志昂没有判断错的话,他们的食物里面被人放了药,他清晰的看到骆凌墨、李桦娇、谷丰、黄莺儿几人和自己一样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有个人影朝自己走来,突然,眼前一阵刀光闪过,脖子一疼,结果等萧志昂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床上。
没错,萧志昂再次重生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回到了七天前,这次骆凌墨给他的答案是,萧志昂一脚踩空,摔倒在田埂坝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