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霏丽还未开口,苏浅言看着江霏丽说道:“嬷嬷,娘娘呢?”
嬷嬷?!江霏丽脸刷的就黑了,“你这个有眼无珠的下贱胚子,本宫就是丽妃,给本宫跪下!”
“您是丽妃娘娘?”苏浅言凑了上去,拉住她的手,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丽妃娘娘,您的气色可不大好,皮肤粗糙不细腻,还发黄,是不是夜里多思没睡好啊?”
墨成玉气得站起来,指着苏浅言道:“你……你敢说我母妃人老珠黄?!”
人老珠黄?!江霏丽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浅言,她嘴里还在噼里啪啦地讲:“丽妃娘娘,您可知您不受圣眷的原因是什么啊?你不仅脸色发黄皮肤粗糙不似年轻女子,身子还发胖,像个球一样!不仅如此,您穿衣的品位也太差了,这明艳的紫色配绿色不仅显得您老气,还将您的肤色称得更加黝黑了!这谁给您穿的衣服啊,这不是诚心让娘娘您丢人吗?”
苏浅言这机关枪一样的嘴,说的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宣旨公公替她捏了一把汗,不过,这苏浅言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青竹走进来,正欲教训苏浅言,苏浅言又把矛头指向她:“还有这位嬷嬷,穿衣打扮也不知道收敛一些,明明是四十岁的人,还穿的跟三十多岁的人一样。”
“我说了我是……”青竹正欲辩解,苏浅言又把脸转向指着她的墨成玉。
“若民女没猜错,这位就是公主殿下吧?公主殿下,您这打扮也太土了,比我们江南的村妇还要土,这什么金银都往头上戴,什么琉璃颜色不一地往发髻上插,花里胡哨,就像暴发户一样!”
“暴发户?!”墨成玉扁着嘴,气鼓鼓地瞪着苏浅言。
这暴发户是什么意思?!
苏浅言拨开她的手,道:“你一定想问,暴发户是什么吧?这暴发户,在我们那里,就是指一夜之间发财的人。这种人,恨不得穿金戴银,让人知道她有钱了!你若是真的受宠,又何必把这些首饰都戴在头上呢?”
“……你……”
江霏丽气急败坏地大喊:“来人,此女目中无人,言行无状,将她拖下去,赐一丈红!”
苏浅言听了,弯眉一笑。
宣旨公公则手忙脚乱地跑进来,磕头道:“丽妃娘娘,万万不可啊!灵玉县主是受陛下之命进宫听封的,如果封赏不成,反而打死了,这……这不是存心与陛下过不去吗?!”
青竹一听,觉得有道理,便走到江霏丽身边,低声说道:“娘娘,公公说的有道理,若是如此,陛下可要训斥娘娘了……”
“看来,娘娘没法动我啊!”苏浅言扬眉,嚣张地看着江霏丽。
“本宫不敢动你?!呵呵,你个小贱人!”江霏丽气得火冒三丈,“来人,拖下去!打!”
“娘娘三思啊!”
“今日,本宫要教训这个小贱人,谁都不能阻拦本宫!”江霏丽站起来,指着苏浅言道,“什么破县主,不要以为你救过祁王,就可以藐视本宫,本宫若想捏死你,轻而易举!来人,拖下去,赐一丈红!”
“不用拖,我自己走,行刑之处在哪里啊?”苏浅言问道。
“……”江霏丽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不仅口出狂言,还不怕死?
不,她好像故意是找茬的……
难道,是皇后故意让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皇上知道,她江霏丽连宣旨封赏一事都做不好吗?
冷静……冷静……
江霏丽忽然没那么激动了,她坐了下来,看着苏浅言,“呵,你和皇后沆瀣一气……”
“娘娘!祸从口出啊!”青竹忙走上前来,努力的朝江霏丽使眼色。
江霏丽清了清嗓子,看向宣旨公公,又看向苏浅言,问道,“你和皇后娘娘,到底,想对我怎么样?”
苏浅言拧眉:“民女不认识皇后娘娘。”
“喔?你以为本宫会中了你的圈套?你一个小小江南商户之女,能封为灵玉县主,若说你朝中无人,本宫如何能信?你今日故意激怒本宫,就是想让本宫出丑对吗?本宫偏不如你的意!来人,给这位灵玉县主封赏!”江霏丽淡定地坐了下来。
墨成玉不可思议地看向江霏丽,她不理解,母妃竟然这么能忍?!
一众女婢捧着赏赐之物鱼贯而入,有锦缎十匹、珍珠链一条、美玉一块、还有各种首饰若干。
江霏丽对着青竹耳语了几句,青竹便离开了。
“这些封赏,你若想要,就要喝了本宫给你备的薄酒。”江霏丽微微一笑。
青竹捧着三杯酒走到苏浅言面前。
宣旨公公看到青竹手里的酒杯,愣了一下,那酒杯比普通的酒杯要高上许多,与其说是三杯酒,还不如说三壶酒。
普通人喝下去,必醉无疑。
这丽妃娘娘,是存心要苏浅言难堪啊。
不过,这也怨不得丽妃娘娘,谁让苏浅言出言不逊呢?
宣旨公公选择不加理会,悄悄的退了出去。
苏浅言见屋内女使也没了,丫鬟也没了,只剩下她和江霏丽、墨成玉和青竹四人。
她看向那高高的酒杯,说道:“丽妃娘娘,那我就不要赏赐了,你不敢打我,那我告退了。”
“这里,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你不要以为你有皇后撑腰,本宫就管不了你了!本宫有的是办法将你弄死!你心高气傲,想要嫁顾家,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今日,本宫就成全你,让你名满京城!青竹,喂她喝!”
江霏丽一声令下,青竹便拿起一杯酒,往苏浅言的方向走来,她伸出手想要箍住苏浅言的嘴,谁知道苏浅言麻溜地躲了过去。
“你……”青竹有点讶异,这女子还有两下子?
青竹取出银针,朝苏浅言的脸上扎了过去,苏浅言灵活地躲避,反手拿走了她手里的银针,对准青竹的心口扎了一下。
青竹立刻不动了。
她手里的酒杯被苏浅言拿走,灌入青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