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瑞回头一看,这人道:“我是刘甲,你该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田瑞立刻道:“哪能呢?”
刘甲以前是他的邻居,后来搬走了就再也没看见。
刘甲看见他还是挺高兴的:“上次我来这边办事儿,就瞅着像你,但是一直没敢认。你现在也出来摆摊了?”
田瑞道:“不然呢,人总的向前看。”随后把车子停靠在一个不碍事的地方,道:“我上次听人说,你帮你舅舅干活儿呢?”
他这个舅舅可是鼎鼎大名,在肉联厂当个头目可有本事了。家里从来没缺过吃的,无论是亲戚还是邻居就没有不羡慕的。
刘甲道:“我现在倒腾肉,往外卖呢。”他从肉联厂那边进货,然后再送到各家饭店。不做摆摊的生意,现在天气不冷不热还好,要是过些日子天气热起来肉最容易坏,要是卖不完糟蹋东西。他现在宁可少赚点,图个省心,直接跟饭店对接,他们要什么肉提前说好,到时候他送一趟,价比肉联厂直接买要便宜点。
可别小瞧这一点点的差价。开店的方方面面都得精打细算,不然全是给别人干的,到自己手里反倒是没钱了。
田瑞心中一动道:“你们那有鸡爪卖么?”
刘甲道:“有倒是有。”像是鸡脚,鸡肝,鸡心,鸡胗和鸡头这些东西,卖不多少钱,他们都不卖,攒着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员工们发一发,好歹是荤腥,炖土豆也贼好吃。
田瑞道:“你哪里要是有多的话,我想买一些。”
刘甲道:“你要多少。”
“先来十斤,我试一试。”要是没人买的话,他就自己吃了。反正还挺喜欢啃鸡爪子的。
刘甲没想到他开口就是十斤,道:“那我给你弄点。就按照一毛钱一斤来算。”鸡肉的话八毛钱一斤呢,鸡爪子这个价很厚道了。而且他们肉联厂的人都挑剔,哪些瘦的鸡爪子都不要。留的个个都是肥硕的,肉多筋多,一个就得一两重。
这个价比他想的便宜不少,知道是刘甲厚道在这里头没赚他的钱。道:“再给我弄四只五斤左右的小公鸡。”他要做风干鸡,反正费一次事多做几个,吃不完的话可以挂在梁上。
八毛钱一斤,二十斤就是十六,田瑞直接给了他十七块钱,“明天你给我送到摊位上就行。”
“嗨,都是现成的,你跟我去取来,反正你也有车。”把推车改装成小三轮,既能载人又能运货。放眼整个县里,有小三轮的人绝对是富贵人家了。
田瑞一听更欢喜了,直接跟着他去取货,刘甲还倒腾鸡蛋,都是在附近村里收来的,五分钱一个。都是正儿八经的土鸡蛋。鸡蛋黄都黄橙橙的,用来炒韭菜最好吃,又嫩又滑。
鸡蛋放的住,他买了一百个。
今儿赚的钱,一分没留下都花掉了。
刘甲本来就是想跟他打个招呼,却没想到给自己拉来了一个大客户。刘甲是个实在人,没赚他什么钱,都想法子多给他一些。
田瑞也算是满载而归。
刚进家门的时候就听见小崽子何中在哭。
田瑞的心都提起来了。把车放下,瞧着何宇跟何甜都在旁边:“怎么了。”
何中之前就跟田瑞最好,瞧着他回来,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边扑了过来,眼里全是泪花。
何宇在旁边道:“门牙掉了,正伤心呢。”
何中被田瑞摸了几下,本来都要好了,听见哥哥在旁边说风凉话,又想起痛苦的往事了,哭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
何甜道:“小孩子的乳牙都得掉。”
田瑞道:“让瑞哥哥看看好不好。”他很会哄人。
何中听见田瑞这么说,才勉为其难的张开嘴。果然看见门牙的位置出了个豁儿。但是已经看见牙床那里有个小白点点。新的牙已经快要长出来了。田瑞道:“乖乖,新的牙马上就长出来了。”
“真的么?”何中说话的时候还挡住自己的嘴巴。
田瑞道:“挡着干什么?”
何中嘴巴一撇,道:“丑1
田瑞道:“不丑,看瑞哥哥给你们带了什么。”张开手是梅花鹿奶糖。方方正正的一小块,放在嘴里一会儿就化开,奶香味十足。
何中拿到了两块。
田瑞给何甜也两块,顺便把之前的水钻卡子也给了她。小姑娘一打开就被闪亮的水钻给迷住了。道:“好好看。”她虽然年纪还小,也很喜欢,但还是看着哥哥。
何宇也没想到田瑞一出手这么大方,道:“给你就拿着吧。”
何甜道:“谢谢瑞哥哥。”小家伙欢欢喜喜的过去玩了。何中的注意力也全被这个闪亮亮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道:“姐姐,让我看看。”说话都直漏风。
何甜太喜欢这个小卡子了,要回屋对着镜子臭美去。
何中也跟去了。
何宇道:“还是你有办法。”田瑞一回来小中就不哭了。小家伙虽然是他亲弟弟,但他做老大这么多年,哄孩子这种事情不在行。
田瑞道:“给你派个活儿,帮我把鸡爪子洗干净。把指甲给剁掉。我出去买点干辣椒和卤料。今晚给你们做好吃的。”说完就走了。
何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倒是真的不拿自己当外人。在外头何宇也算是一方人物,却被田瑞指派的明明白白的。
要是寻常人跟他这么说话,早就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可是这话是田瑞说的,非但不讨厌,甚至还想跟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何宇按照他的话开始处理了。
田瑞过了一会儿提着一堆小料,外加刚买的一瓶高度白酒回来了。风干鸡比较简单,把料配好了抓匀之后腌上一天再挂起来就行了。
鸡爪他打算做成甜辣口的虎皮鸡爪,炖的软烂一点,嘴里漏风的小崽子也能吃。
田瑞很快开始油炸鸡爪了,然后再炖,香香辣辣的味道很快就漫了上来……
周围的邻居苦不堪言,自从田瑞开始出摊之后,成天变着花的做好吃的,他们没少受到香味的折磨。今儿更过分,也不知是在做啥,闻着这个香味都能多吃两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