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来者不善

“也不知道春城那边传来的报告到底是真是假，咱们这么大老远的从京都赶过去，万一没有收获，回去少不了要被陈副刁难了。”小李一想到此行去春城情况未明，就有些愁眉苦脸。

自从那天会议上他和秦主任两人被委派作为代表去春城后，第二天出行证明一办好，他就跟着秦主任踏上了开往春城的火车。

“放平心态，能有收获自然皆大欢喜，真要是没有线索也没关系，就算陈副有意见，也不过是口头上说几句而已。”秦主任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这项机密研究任务停滞许多年了，眼看着就要关闭，这次无非是垂死挣扎罢了，别看秦主任在会议上说的是春城那边肯定有线索，但实际上他心里并不看好这次的春城之行。

“哎...”小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像秦主任背后好歹有姬所长做靠山，即便陈副在所里再如何嚣张跋扈，对待姬所长一直都还很客气，但是他一个小小副手就没这个面子了。

小李是凭自己的天赋能力进入研究所的，也是因为一次意外被上司赏识，后来进了这项机密研究组，结果从他进来后，就发现组里所研究的东西他根本就看不太懂。

倒不是小李能力不足，而是整个研究项目是被拆分成了很多板块，他只是其中一个板块的副手，所以对于完整的研究其实也是云里雾里的。

但也真因为这个项目这么多年都能保持着严密的神秘性，小李反倒希望在这个项目组里一直待到研究成果出来的那一天。

如果说整个研究所最不希望这项研究关闭的，小李绝对是其中之一，可惜他人微言轻，所能接触到的资料有限，即便有心为所里做些什么，却也是无从下手。

从京都到春城需要做很久的火车，这次出行明面上虽然只有小李和秦主任，但在暗处其实还有一小队的保护人员，毕竟这两人可是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即便是带着任务出来，也不可能真的放心就让两个人独自行动的。

抵达春城的当天，天气一片阴沉，看的两人心里都跟着不由得有些发沉，两人都不是迷信的人，可是面对这种天气，确实也没办法保证有太高的兴致。

“咱们直接去科学院吗？”小李仰头先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嗯，现在就去，时间还早。”秦主任抬手看了下时间，刚刚下午一点多，现在去科学院也并不迟，时间上还是很充裕的。

“也好，早点办完事，咱们也能早点回去。”连日来有些枯燥的火车之旅，已经将小李心中那不算多的期待消磨的差不多了，此时他只希望早点见到春城这边科学院的人，弄明白情况后赶紧回到京都。

两人刚从火车站出来，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小伙，一看对方就是冲他俩来的，两人对视一眼便停下脚步不动神色的等着小伙过来。

“两位可是从京都来的领导？”年轻小伙快步跑上来，有些憨厚的冲着秦主任和小李笑着问道。

“你是？”小李脸上的疑惑非常明显。

“我叫吴海，是张院长让我来接两位领导回科学院的。”吴海是科学院的伺机之一，平时主要负责接送张院长，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因为张院长的命令。

“哦，原来是张院长啊，那走吧。”秦主任点点头，来时他们给这边科学院去过电报，说明了抵达春城的时间，倒也不太意外对方会安排伺机来接他们。

没去管暗处护卫的人要怎么跟上专车，秦主任气定闲神的带着小李上了吴海的车，也不怕对方是冒充的坏人，毕竟这次过来春城，知道他们行程的也就春城科学院的那位张院长了。

比起秦主任的淡定，小李内心不免要多想了一些，不过面上也不好表现的太跌份，一路上都靠着不断观察车窗外的景色来缓解心情。

车子没多久便驶入科学院的大门，小李的心情总算归于平静，转头恰好对上了秦主任的眼神，不由得讪讪一笑。

秦主任倒也没说什么，年轻人嘛，难免会对陌生的环境或者陌生人心有警惕，若是放在以前，或许他也会跟小李一样这么紧张。

“欢迎欢迎，两位同志不远万里赶过来，多有怠慢还请原谅。”张院长素日里虽是个严肃的人，不过与人交际其实还是非常的圆滑老道，他这一番说辞不过是出于没能亲自去接人略表歉意。

“无妨，张院长客气了。”秦主任主动握上对方伸过来的右手，面上也是带着轻松亲和的笑意。

“两位先请坐。”张院长分别和两人握手客套一番后，便喊来秘书倒茶。

待三人坐定，面前也摆好茶水，沉默片刻之后，张院长再次主动开口说道，“想必两人此番前来，为的是那份检测报告吧？”

“不错，所里接到你们传来的报告之后，领导都很重视，所以特意派了我跟小李同志同来查证。”秦主任笑着点点头，说完后便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张院长闻言眼神微凝，心下不由得咯噔一声，别看对方一直是笑着的模样，但是他很明显能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强硬态度，这显然是来者不善啊，否则也不会用到‘查证’这样的词眼了。

“原来如此，不过这份报告其实也是别人委托院里帮忙的，所以这事，恐怕不是太好办呀！”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张院长倒也不是不想配合，但另一边的姬文林可是不好应付的，万一这其中出现什么差池，恐怕最后会直接得罪两方。

“哦？竟然是院外的人送来的检测样本，既然如此，那张院长可否帮忙引荐一下？”秦主任微微挑了下眉，这次他们过来的匆忙，的确很多消息没能提前调查，所以还真的不太知道这份检测报告的源头并非出自科学院的内部。

“这个，恐怕我要先去问一下才行。”张院长面上有些犹豫，这也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两方他都不好得罪，如果能双方直接沟通，他倒是很乐意退居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