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原来是这样么......剑灵化形?”
东方戎略微有些惊讶,轻声道:“还真是一个新奇的答案。”
听完了陆长歌所说的她才明白,眼前的万象到底是一个怎样独特的存在。
“连我自己也没想到。”
陆长歌笑了笑,没有再开口解释。
器灵化形之事并不是个例,他自身也是如此,不过,那就没有必要告诉她了。
“好了,不用再提这个事情了吧。”
一旁的常习羽摆了摆手,看向那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东方戎。
“东方,你这是……刚上过了早朝么?”
刚才她还没注意到东方戎的装束,现在注意到了之后,不免有些讶然。
龙袍……还真是难得一见。
“怎么,有什么值得你稀奇的地方吗?”
东方戎瞥了她一眼。
“当然,这可是你......”
“常统领。”
突兀打断了她的话语,东方戎周身逐渐涌现出淡金色的神光,轻声开口道:“你不觉得......你的话太多了么?看起来,安排给你的任务还是不够。”
啧……反正是迟早的事。
虽然忍不住腹诽了两句,但,听到她说这话,常习羽还是老老实实地选择了屈服。
“不说就不说......你也只会用这种事情来威胁我了。”
形势所迫。
或许,这就是打工人的悲哀吧。
“这算是威胁吗?”
感受到她那幽怨的目光,东方戎的眼中闪过些许笑意,缓声道:“这可是命令。”
“是是是……”
常习羽沮丧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想知道,两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她们的对话,陆长歌也来了兴致,出声问道。
“嗯……陆道友的话,或许以后会知道的。”
闻言,东方戎的语气明显停顿了一瞬,旋即话锋一转,反问道:“陆道友,你不是来重明云游的么?”
“这个…......实如此。”
话题瞬间从两人的往事跳跃到自己身上,陆长歌一时间也不清楚,她想要问什么。
“我的意思是,既然来了此地历练,或许……兵部会适合你。”
沉默了片刻,东方戎凝视着他的双眼,沉声道:“陆道友,可能你还暂时无法理解自身的重要性,但,我作为武国之君,断然不愿错失如此人杰。”
看起来,她还是没有放弃招揽陆长歌的想法。
“……”
虽然的确不清楚东方戎为何如此重视自己,但陆长歌也没有再次拒绝她的好意,缓缓点了点头,“如果有机会,我会去兵部看看的。”
“有你这句话足矣。”
见他同意了邀请,东方戎竟是莫名的松下一口气,缓声道:“如此一来,我的心愿也算是达成了。”
“心愿……不至于吧。”
闻言,常习羽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诧声道:“东方,你有这么看重他么?”
即便陆长歌身为至强之道的拥有者,但,帝皇同样是至强道则之一,更何况,双方的修为差距无法估量。
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东方戎把姿态放得非常之低,甚至……到了一种恳求陆长歌的地步。
何至于此?
“你以后会知道的。
对此,东方戎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些政务需要处理。几位,希望你们此次重明之行能有所得。”
“会的。”
除开憨憨站在原地的万象,其余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颔首,旋即便准备转身离去。
“习羽,你随几位去感受一番重明的景色吧。”
话音刚落,东方戎伸手一指身旁的常习羽,温声开口道。
“我……?”
然而,常习羽刚要开口,见她那隐含锋芒的视线,又把刚要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行。”
……
————
片刻之后,在一片略显微妙的气氛下,众人作别东方戎,朝神宫外迈开了步伐。
“看不出来,你这么怕女皇陛下。“
直到一行人走出去老远,陆长歌才望向了身旁的常习羽,脸上露出些许揶揄之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见他还在拿之前的事情嘲笑自己,常习羽有些无奈地白了他一眼,“生杀大权都被她握在手里,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和她关系挺不错么?”
陆长歌追问了一句。
“再关系好又怎么样,那个人……”
意识到现在说的话仍然有可能被东方戎听到,常习羽只得叹了口气,再度止住了口中的话语,“唉……算了。”
“既然她如此待你,为何不离开朝廷呢?”
停顿了片刻,陆长歌笑着问道:“依你所参悟之道,或许,就算是合道境也无法困住你。”
“离开......?”
然而,常习羽听到他这话,愣住了。
“没错。”
陆长歌重复了一遍。
“不……”
这一次,常习羽脸上的神色逐渐收敛,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之前的大多不过是说笑而已,但…….从实际上来说,我无法真正地离开朝廷。”
“嗯?”
闻言,陆长歌也正色了几分,沉声问道:“为什么?”
是处于什么未知的原因吗?
“因为……既定的契约。”
常习羽说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契约?”
陆长歌有些愕然。
“常姐姐,你是说……那种黑色的纹章吗?貌似,爷爷以前和我说过那些东西。”
身旁的拓跋心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禁挠了挠头,“是叫......契约之书还是什么来着?记不清了……”
“嗯?你居然……”
常习羽思索了一瞬,旋即迅速反应了过来,苦笑着开口道:“作为拓跋一族的人,知道这些也正常。”
“契约的内容是什么?”
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陆长歌自然也起了兴致。
契约,他曾听说过此物,但还没有去深入了解过。
“不知多少年前,出于某种缘法,初代的行者和当时的帝皇缔结下了如此契约,行者当为帝皇之羽翼,辅佐其定国安邦,开天下之太平。”
停顿了片刻,她再度补充道:“同样,这也是接受行者之传承所要付出的代价。“
其实,她同拓跋心一样是传承者,只不过,她所接受的传承要更加彻底,不仅是道之真意,连上一代的修为也有大部分被她成功继承。
“帝皇之羽翼......是这样吗。”
陆长歌倒是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问,却得到了她如此惊人的回答。
“嗯。”
常习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些许复杂之色,轻声道:“这也是……我为何会有习羽之名的原因。”
作为辅佐君主之人,平日里需时刻磨砺自身的羽翼,方能获得平定天下的力量。这是她的师父曾挂在嘴边的话语,也是以往对她的教诲。
唯有常习之羽,才能跟得上帝皇的步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