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火灾

回到S市的时候，正是小年的前一天。

家里依旧空荡荡的，没有年味也没有人气。长时间没人住，桌子上都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天色渐暗，汐然也没了打扫的心思，换了床单被罩，简单收拾了自己的卧室便歇息了。

次日是腊月二十七，南方的小年。S市历来有小年“扫尘”的习俗。

汐然起了个大早，打算逛逛很久没去的集市，买些装饰品。借着打扫的档口，也装饰装饰家里，添几分过节的气氛。

临出门前，汐然巡视了一圈，确认家里水电齐全无需额外购买，最后去了厨房，拧开灶台上的火炉，确认没问题后这才锁好门前往集市。

集市很热闹，来来往往尽是购买年货的人。小摊贩们在自己的摊铺前挂满了各色鲜艳的装饰品。整个集市喜庆异常。

汐然一个人走在集市上，突然就没了逛街的心情。

集市上的顾客多是成双结对，有夫妻、有一家三口、四口，甚至还有祖孙三辈一起逛集市。一家上下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汐然忽然觉得有点孤单。

十多年来，汐然鲜少感受到长辈的疼爱，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人，一年到头不着家。汐然几乎是被只大了三岁的哥哥养大的。

哥哥初中毕业那年，本不和谐的家庭爆发了巨大的矛盾。汐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场剧烈的争执。

哥哥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许她出去。她隐约听见了杯子落地的声音。

她只知道，后来，父母更是不愿回家了，每年打一笔钱到兄妹二人的卡上，再不闻不问。而哥哥读了一所重点高中，然后一路考上A大物理系，读完本科又保送了研究生，是大多数人都羡慕的履历。

汐然找了一家卖对联福字的摊贩，匆忙挑选了几张，又买够了这几天吃的饭菜，就离开了集市。

她不想在这里多逗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她，她生活在一个并不幸福的家庭。

如果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经历，汐然并不会觉得有什么，说不定还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有几分矫情。但…只有她一个人经历这样的过往，汐然心中的委屈便越发汹涌。

春节，真不是一个快乐的节日啊。

汐然带着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回了家，远远的看到天上飘着几缕黑烟。

随口问了问坐在门口的保安大叔，发生了什么事。

“着火啦，消防队来了，正灭火呢。听说是煤气灶的问题，烧的可大了！”保安裹了裹周身的棉袄。

着火？

汐然本能地觉得有些害怕。

那个方向……

汐然心中的不安又加剧了几分。

快步走回家，果不其然，单元门下聚集了一大批居民。而冒着青烟的那扇窗户，正是汐然家。

汐然猛然想起临出门前自己打开的阀门，没有关！

煤气灶常年不用，这样看来起火也是正常现象。

“火这么大，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估计伤得不轻啊。”旁边一位中年阿姨慨叹道。

汐然这才想起来，赶忙跑向旁边消防车内的消防员。

解释了家中并没有人营救，消防队的工作也大大减少了，专心灭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