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把证据交到符玉安的手里。
江湖险恶,如果手里没了底牌,那么出事儿的那天就会任人宰割。
金典和夏希程跟踪朱强和唐晓婉也有了结果。
唐晓婉的生活非常丰富,几乎每天都会美容,然后和一群女孩儿去商场购物,女人的乐趣就是花钱。
不过朱强自从跟她见过一次面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朱强也喜欢打牌,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家门口的棋牌室倒是常去,每天的输赢不会超过三十块钱,想把朱强拉上赌桌下大注,不容易。
其实我有办法,想要一个越赌越大,就是要让他赢,不停的赢。
千门有八将:正、提、反、脱、风、火、除、谣。
想要让朱强入局,就是有人谈说诱导,如果朱强实在上不了局,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如妻子儿女。
不要说江湖人缺德,江湖也是社会。所以离不开反将,金典多少会些千术,做反将最合适。
但时间不等人,不拿下唐晓婉不行。
如何进入唐婉的家成了我们的关键。
朱强没有什么弱点,但她老婆辛红雨却可以利用一下。辛红雨比朱强小十六岁,算起来比项涵婷还小,而且朱强老了,那方面肯定不行,经常偷偷摸摸的出去找男人。
这种事,天下人皆知,但朱强不知。
而且就算知道,朱强可能也不在乎,两个人都一样。
想要和辛红雨扯上关系,非得金典出面,他长得阳光帅气,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能迷倒一大片女生。
辛红雨成了他的目标。
当我们把辛红雨的照片拿到金典面前时,他立刻拒绝,“我不干,我不干……虽然她很漂亮,但她比我大,我接受不了!”
边涯和夏希程同时攥起了拳头。
金典吓得连连后退,只要答应。
而麻若晨也在做着对付朱强的准备,同时也给他预备了一件厚礼——网赌。
两千年时,网赌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手机连网就行。那时用的都是电脑,相当于股票,有时候需要长时间坐在电脑前。
有网赌的赌场在那个年代没有,就是有,也是从香港澳门那边传过来的。
玩法比较简单,但套路都是一样的:养猪,返点和控杀。
养猪和赌场的拉猪客一样,新入局的人开始的时候都是会赢,但之后会一直输,赌徒只想着翻本。
返点就是你充多少钱网站会按比例给你返多少钱。
但是返点的钱是不能提现的,只有开赌才能提现,输得越多,返得越多,人就越无法自拔。
控制点就是控制玩家的输赢。
如果一个玩家的运气非常好,连赢几把大的,那么网站就会控制玩家电脑发给玩家的牌,直到输为止。即使后来网赌成风,我也去网站试过。
我用两台电脑坐在一桌,从我的电脑上显示我的点数是大,但另外一台电脑上显示的却是少。
如果一大一小代表输赢。
那么两个玩家都是输家。
网吧在那时非常受欢迎,主要是家庭电脑不多,网吧记忆是现在很多年轻人体会不到的,通宵刷怪打BOSS。
所以无论大人孩子都是选择去网吧。
辛红雨也不例外,在我们的安排下,金典坐到了辛红雨的旁边,刚一坐下,金典转过头看向她,露出一个足具杀伤力的电话,“美女,你真漂亮!”
如果换做是我,辛红雨很可能鄙视我一眼,骂我一句神经病,然后离开。
但面对金典她没有,“谢谢。”说着她往金典的电脑上一看,“你玩儿什么?”
“三合彩。”
“什么是三合彩,我只知道六合彩……”
金典解释之下,辛红雨来了兴趣,我知道一个赌徒就要掉落深渊了。
计划很顺利,但没想到,符玉安一个电话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黑熊被抓。
我知道事情很糟糕。
符玉安既然得知黑熊被抓,自然也知道我放了黑熊。黑熊放了,就说明我已经掌握证据,但我没有把证据交给他。
他已知道我给自己留了后手。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如果黑熊什么都说出来,那么把朱强牵扯进来,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夏希程听后,说:“这不是正好吗?抓了黑熊,换个人,就不再是张家的人,符玉安就能接近了。”
我摇摇头反驳道:“话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我们的将来的靠山没了。你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留着朱强,把证据交给符玉安,朱强立刻就倒。符玉安顶着开发商的头衔有机会再找靠山,但是在当官的眼里,我们就是绿林人,官府的人是看不起我们的。所以,留着朱强,以后我们可能用的着。不要小看任何一个部门的人,也许会在你关键的时候帮你一把,江湖人的力量再大,也不如白道上的人的一句话。现实不是小说,不是《笑傲江湖》里的左冷禅,他杀了一个军官相安无事,如果是现实,没有后台撑腰,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分分钟踏平嵩山。”
夏希不解地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保护朱强?”
“对,就是要保护他。虽然我们和朱强不是敌人不是朋友,但也是需要我们保护的。如果黑熊能够永远闭嘴该有多好。”
边涯目光凝视着黑夜,突然转过头看着我,“想要除掉黑熊,我有办法!只要三天之内黑熊不开口。”
金典回来后,浑身酒气,衣衫都有些破了。
我看着他非常疑惑地问:“我说金典,你让人给打了?”
金典打了一个酒嗝道:“什么呀,还不是因为你,我跟辛红雨在网上赌完了,喝酒去了,又去了宾馆,看把我衣服撕扯的。”
我们听了哈哈大笑。
关于宁大雪的赌局,我已经查到一二。赌局根本不在风城,要去隔壁市的南平区。南平区不是旅游胜地,也不是经济发达的地区,但在附近却非常有名,那就是响城。
响城就是响马城市。
最乱的那几年,火车进了南平都有人敢上火车抢钱。
后来严打过两次,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南平区还有很多响马一类的团伙,不过形式换得更加隐蔽,强买强卖的,路上扔钉子天价补胎的。尤其是南平白沟市场,乱成一团,但那里价格便宜,买东西还得讲究技巧,打架是小,不小心可能还会出了人命。
所以小小的白沟市场,也是一个十里洋场,生意人的冒险乐园。
赌局就设在南平白沟市场旁边的娱城会所。
如果里面不安全,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南平只有一个人熟悉,那就是张春年,我打电话把他约了出来,刚进南平,我就听到轮胎“砰”的一下爆了。
前面二十米的公路边上就立着一块牌子:流动补胎。上面有个电话。
张春年笑了笑对我说:“看到了,这就是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