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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玩笑一般的威胁很快散在空气中,庄芜是不可能把这话当真的,尤其是对上戚容晟略带坏笑的神情。
只是这句话就像掉入水中的一块小石头,难免漾起涟漪。虽然是玩笑话的语气,不过内容并不让他心情愉快,并且很大程度上体现了戚容晟内心异样的焦灼不安。
庄芜在心底将“恋人关系”旁边重重地打了个问号,同时在心理健康问题上圈了个圈。
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也许在两人相恋以后他才发觉戚容晟出现了心理方面的问题,但这时候他们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他没有打算与戚容晟分开。就像他得了病失智以后,戚容晟体贴入微的照顾那样,是一对苦命鸳鸯相互包容,不离不弃。
这样做判断的时候,庄芜忽然又想起了路灯下戚容晟的漠然神情,那个时候他看起来很陌生,看他的眼神也很陌生。
时间线的问题还是要等他完全想起来才能理清,庄芜悄悄地按了按太阳穴,突然从戚容晟身上滑下来站到地上。其实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亲密姿势,只是方才似乎觉察到戚容晟的某样物事有了抬头的趋势,一时间慌不择路地逃开。
相比之下,戚容晟就淡定得多。不仅不避讳生理反应,反而有心情问他今晚想吃什么。
果然戚容晟还是把他当作那个乖巧懵懂的粥粥,庄芜放下心来,在空荡荡的记忆里搜寻无果,只能从心地回答道:“糖醋排骨。”
说到这道菜,庄芜不知自己的心为什么会突然一疼,也许是记忆中的某个触发点。
戚容晟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去冰箱翻了翻,抱歉地朝他摊手:“好可惜啊粥粥,没有排骨了。”
没有排骨了。
“粥粥,不是爸爸说话不算话,”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是因为冰箱里没有排骨了,下次补给你好不好?”
刹那间,庄芜的头像翻江倒海一样绞痛起来。他无意识地用双手抱住头,无助地半蹲下去,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很大声地拒绝道:“不好!”
“粥粥,”脚步声伴着戚容晟的声音来到他身边,一只温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好好好,那我们去买排骨好不好?不就是问你能不能换成其他菜吗,怎么就要哭了,脾气很大啊小朋友……”
我,又哭了吗?
庄芜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干的。
还好,他似乎开始适应记忆来袭时痛苦的强度,虽然应激反应还是很强烈,但慢慢地可以不流泪,可以坚强一些。
庄芜木讷地点点头,顺从地穿好鞋子跟戚容晟一起下楼,准备开车去联合超市。
社区超市很小,只提供一些基本日用品,想买食材就要到不算太近的联合超市。车窗外的景色被雨水模糊,看起来灰灰暗暗的不鲜亮,心情也随之变得有些压抑。
等进了超市庄芜才发现,这个联合超市简直称得上一个小型的百货商场,人流量很大,商品应接不暇。
戚容晟先推了推车过来,两人顺着大多数人流的方向走着。生鲜区在靠里的位置,沿途要经过其他的区域。戚容晟从货架上拿起一板酸奶,转头问庄芜:“想喝什么口味的?”
庄芜抬起头去看,S国的文字他认识的不多,勉强靠颜色指了指蓝色包装的那个。戚容晟将手中的白色原味换成蓝色包装的,拿过来给庄芜小声翻译:“榴莲海盐味,好像口味有点黑暗?”
庄芜赶紧摇摇头,认命地选择了白色原味。
戚容晟得逞地勾起唇角,揉了揉庄芜的头发将酸奶放进推车:“骗你的,是双倍奶香味。”
所以说,戚容晟真的是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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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个人吧。
庄芜叹了口气,低下头的片刻不自觉微微笑了笑。
虽然幼稚,但还是挺可爱的,最起码他不讨厌。
戚容晟一边继续挑选着商品,一边说道:“本来想过两天来一次大采购的,不过今天提前把东西买好也不错……粥粥,想吃什么就告诉我,大胆说。”
庄芜的目光掠过货架上包装五颜六色的零食,戚容晟顺着他的目光帮他翻译,多多少少也塞了半个推车。倒不是庄芜选的多,而是戚容晟看他犹豫,直接将所有口味都拿了一遍,这种纵容孩子的行为着实不值得提倡。
旁边有一对情侣在拍Vlog,女孩大大方方坐在推车里被男孩推着介绍超市,然而这种被禁止的行为很快被发现,两人正在跟超市阿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庄芜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推着车低头往前头,生怕戚容晟突发奇想也来这么一出。不过戚容晟没那么无聊,低头附在庄芜耳边说了一句,庄芜的耳廓立刻红得厉害:“坐推车不如我背你啊。”
收获颇丰地回到家中,庄芜如愿吃上了糖醋排骨。戚容晟做菜的水平比不上方姨,但对庄芜来说够用了。糖醋排骨的番茄酱汁混着白芝麻粒很香,庄芜为此多吃了小半碗饭,之后也很容易地睡着了。
戚容晟看着庄芜睡着后,轻轻退出他的房间,穿好外套出门。庄芜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听到了大门关紧的声音。
这么晚了,戚容晟要去哪里?
庄芜坐起身,打开窗户向楼下看去,只看到了戚容晟的驱车离去的背影。
这天晚上,Dr.Fremantle的工作室迎来了一位客人。戚容晟一进去就被教授热情地拥抱了一下:“戚,半年不见,你还好吗?”
戚容晟松开教授的礼节,后退了半步,认真地看着教授的眼睛:“您好,我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你,”教授一怔,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什么时候复发的,目前到了哪种情况?”
“时间我不是很确定,”戚容晟躺在实验床上,轻轻闭上眼睛,“但目前,我对一个人产生了超出正常心理控制范围内的掌控欲,并且已经做出了伤害他的行为,需要隔离治疗吗?”
“可以详细地说一说你对他做了什么吗?”教授眉头紧皱,“按理说,当年你已经痊愈了,即使复发的可能性也尽可能被降低,怎么会……难道是你再次接触了主诱发源……”
“我对他?”戚容晟抬起手臂挡住上方刺眼的光线,“我很喜欢他,想接近他——”
“我,试图囚禁他。”
“不过在国内的时候,症状并不明显,”似乎是想起了那个人,戚容晟弯起唇角,只是怎么看这个笑容都很苦涩,“在酒的催化下,我不由自主地接近他,依赖他,需要他。但时间越长,情况越来越超出我的控制,哪怕不需要酒,我也压抑不住恶劣的冲动,情绪不稳定,心态严重失衡。”
“如果今晚我没来找您,我怕我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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