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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日志-D1
病人的脸上身上皆有淤伤,是重物塌陷挤压所导致的,已经恢复了大半。病人拒绝与我沟通,眼神呆滞放空,精神压力过大,有抑郁倾向,还需持续观察。”
“治疗日志-D7
通过一周的观察总结,病人情绪不稳定且伴有焦虑症状。我为他进行了第一次催眠,但并不顺利。中途被打断,病人提前醒来,情绪躁动不安。
另:没有注射镇定剂。”
……
……
……
“治疗日志-D27
今天是病人第一次在催眠过程中出声,重复了两三遍,单字叠音,大概是昵称,我并不知道是哪个字,姑且记为zhouzhou。但是病人催眠结束后并不记得zhouzhou,并且在催眠过程中也没有相关的画面,排除记忆编造的可能,暂定为片段式记忆缺失。”
……
……
……
“治疗日志-D3000
病人情绪稳定,病症基本消除。只是有关zhouzhou的记忆依然没有出现,但不影响整体记忆。由于治疗期间因情绪波动大,病人情感趋于麻木……更换情感寄托人的频率太高,因而需要病人尽可能加快速度,走出频繁更换情感寄托人的现状,与特定的某个人达成长期持久的信任关系……”
翻阅完记录戚容晟治疗过程的日志,弗里曼特教授摘下眼镜,格外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戚容晟时,那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就像一只刺猬,浑身上下充满了怀疑与戒备。除了他自己,没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弗里曼特教授只能从送他过来的人口中得知,戚夫人刚过世不久,也许戚容晟是受了这个刺激才丧失了一小部分记忆。
但通过教授对戚容晟长时间的治疗来看,造成戚容晟躁郁症的缘由不止戚夫人过世带来的打击,还有关键性因素,被掩埋在那段失去的记忆中。
失忆是人体的自我保护,弗里曼特教授深知强行唤起记忆的风险,只循序渐进地探入,只是收效甚微。
不过这次戚容晟再次从国内回来,带给他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粥粥。
发音太像了,如果他就是戚容晟封存记忆中的那个人,再加上目前戚容晟对他的依赖态度,说不定能一次性解决戚容晟当前面临的两大问题——躁郁症和记忆缺失。
因此,弗里曼特教授不建议戚容晟这一次采用隔离治疗,反而倾向于让他与粥粥的融洽相处带来的治疗效果。虽然这一次发病的诱因还未确定,但有粥粥这个能让戚容晟放心放下防备的对象在,结果一定不会太差。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与粥粥的相处中,戚容晟的病情逐渐趋于平缓走向,甚至主动向他提起记忆缺失的那桩事,足以让他更加确定粥粥有极大可能是开启戚容晟记忆的关键人物。
戚容晟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继续抱着庄芜,被庄芜不太舒服地挣动了一小下,立刻被戚容晟揪住,捏住下巴印上一个吻:“粥粥醒了吗?”
不醒也被你折腾醒了啊。
庄芜小小地打了个呵欠,长睫毛半垂不抬地轻轻煽动两下:“嗯。”
“那跟哥哥聊聊天好吗?”
“嗯。”
戚容晟顺势把庄芜半抱着扶起来,两人都靠着庄芜海豚形状的天蓝色大抱枕,因为抱枕不算太大,两个人差不多是肩并着肩凑在一起,几乎转个头都能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
“粥粥喜欢做梦吗?”
戚容晟低沉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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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声音在庄芜耳边响起,麻麻酥酥的十分适合午夜情感电台。庄芜后背被震得一抖,开始认真回答起这个问题:“喜不喜欢不清楚,但每天都会做。”
甚至只要闭上眼睛,有些场景就不受控制地跑了出来,让他难以辨别究竟是所见还是所思。
“好巧,”戚容晟喃喃低语,“只不过梦境比现实看起来残酷,我才总不想沉浸在梦境里。”
这点庄芜不怎么苟同,他反而更愿意在梦境里找寻一些事情,而不是在生活中当一个无知无觉一头雾水的小白。
“刚回国的那些天,要应付我父亲和他手下那帮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我的人,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戚容晟的神情从冷漠慢慢带了一丝笑意,“直到那天晚上,我在马路上捡到一个大热天穿着布偶服着凉起烧的小朋友,小朋友很乖很听话很可爱,我心里很喜欢。”
戚容晟继续讲道:“一直以来我都很抗拒跟孩子接触,有时候看起来很是无辜可爱的小团子,内里包着的心却是早就被人教唆得狠毒无比,被咬过两三次就清楚了。”
“咬?”庄芜好奇戚容晟所用的动词,听起来人不像人,反倒像一群兽在撕咬夺食。
“对,是咬,”戚容晟冷笑着继续讲下去,“曾经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母亲默认了他的存在,我那时候也不懂这其中的差别,况且父亲告诉我这个孩子可以陪我,于是我就当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分给他我有的东西,然而就是这个很乖顺听话的孩子,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当然,我清楚是他的那个母亲教唆他去害我,只是我心寒他就像一个傀儡。”
豪门世家里总有这样的肮脏内情,庄芜安抚性地拍了拍戚容晟的手背,被戚容晟牢牢地握在手心里。
“你就不怕我也是那种……坏孩子吗?”
庄芜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其实他也有些好奇,戚容晟对他究竟打着什么心理在接近。毕竟一开始的初见给他留下深刻的不算良好的印象,如果没有其他原因,戚容晟这样细致地包容照顾患病时的他也挺突兀的,毕竟无功不受禄嘛。
“你当然不会,”戚容晟摸了摸庄芜的头发,“粥粥,你跟他们不一样。”
这话被戚容晟说得笃定无比,庄芜没来由觉得心中欢喜,姑且认定这个不一样是因为他与戚容晟没什么利益冲突,何况他向来审时度势很是会察言观色,戚容晟有他这么体贴的恋人也算他走运。
庄芜低下头抿着嘴没让自己笑出声,恋人这个词一想到就让人心下柔软。
戚容晟好笑地看庄芜肩膀轻轻颤动:“今天下午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好不好?”
“又见人?”庄芜苦着脸有些不想动。
打从到了C州,戚容晟三天两头带他出去见人。虽然猜到了这是戚容晟想让他尽快融入人群,不过那是戚容晟的好友圈,他一个外人走进去总要困难一些,何况他还演着儿童的戏份。
“这回不一样,”戚容晟捏了捏无意识沮丧撒娇的小孩的脸颊,“是我的导师,一位非常厉害教授。”
“哦,原来是导师……”
庄芜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段对话。
“大哥哥你是谁?跟我爸爸是什么关系?”一个一听就十分恃宠而骄的孩子不服气地质问着来人。
“庄教授是我的导师,”略带青涩的少年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也是我最敬佩的教授。”
“按照古时候拜师的说法,算起来,我应该是你的——”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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