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一夜没敢闭眼,因为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吓人了!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是失踪了不知多少年的传国玉玺!
他倒不是怕人怀疑他得到这个东西后,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来。而是因为,这个东西是无价的国宝!
元青花给这个东西当看门的都嫌不够格。
今天晚上,他家里要是进了贼,张楚怕自己只能一死以谢天下。
秦叶也是一晚上睡不着。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算了,明天早上找到他,跟他把事情说清楚。我又不是故意的。”
当秦叶迷迷糊糊的睡去,宿舍楼下摩托车的前灯照亮了巷子中的黑暗。
一辆炫酷的火红色杜卡迪,带着微微的轰鸣,滑行到了宿舍楼的中间停一下。
摩托车上有两个人,后座的乘客摘下了头盔露出了一张美丽的面容,正是秦叶的母亲尹素淑。
“张师傅今天又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的解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郑总。”
“别太客气,你是乘客,我一个拉摩的的,不过是正常拉个客而已。”
尹素淑下了车,语气里还是有些担心。
“那个郑严的势力可不小,今天他警告你不要载我这个客,你没给他面子,我怕明天他会找你的麻烦。要不然你先这几天不要去拉摩的了,再说你这辆摩的太笨重也太好认。”
“不如你休息几天,这几天损失的工钱我补给你好吗?”
张翠杉摇头笑着拒绝了尹素淑的建议。
这位尹素淑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个郑严之所以不敢当场拦住他们,就是因为对方认出了他这辆杜卡迪大魔鬼摩托车,比起对方的奥迪轿车一点也不便宜。
再说那个姓郑的很可能就是导致他失业下岗的主谋,两个人马上又是客运业的对手,双方对上本来就是迟早的事。
两人在楼下寒暄了几句,尹素淑支付了车费转身上了楼。
尹素淑走到三楼的时候,脚步略微顿了一顿,又通过楼道的窗户认真的看了一眼楼下的张翠杉。
(这个人真的好倔!要不然自己明天还是托人与那个姓郑的好好谈一谈,免得殃及了无辜。)
今天尹素淑舞蹈学校的同事一起聚餐,没想到在吃完饭出来时,再次遇到了郑严。面对郑严一行人的咄咄逼人,几个男老师根本不敢上前与他理论。
直到张翠杉驾驶着大摩托车,生猛的切入她与郑严之间,还大着胆问尹素淑是不是要坐他的摩的。
心里装着事儿,所以尹素淑这一晚上也没睡好。
秦叶在第二天没能堵到张楚,因为张楚这一整天都不在家。
尹素淑托人找到郑严,也吃了闭门羹。郑严甚至还让人带话过来,说什么“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这弄得尹素淑莫名其妙。
她并不知道郑严的这句话,其实是对张翠杉说的。张翠杉那家客运公司成立的消息,已经落入了郑严的耳中。
不过尹素淑最后还是采取了她几个闺蜜的意见,决定找借口先离开县城一段时间。
于是尹素淑主动报名参加了舞蹈学校在临县开分校的任务。
她这次要出差半个多月。
张楚故意躲了秦叶好几天,为的就是不让秦叶有把事情说清楚的机会。
直到胡乐这天给他打传呼,告诉他罗燕一家今天动身到乡里外婆家里去了,要去三天左右。
“这样说来,秦叶大晚上的肚子疼,应该就在这三天之内!”
张楚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背叛了他对秦叶的誓言。他入手了一件高清晰度的望远镜!
只要天一黑,他就躲在漆黑的窗后,眺望着楼对面的动静。
第一天晚上他半宿没睡觉,硬是撑到了天色蒙蒙亮,也没能等到秦叶那边发生什么事。
第二天晚上也是半宿没睡,秦叶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而到了第三天晚上,张楚在守到十一点的时候,终于背不住瞌睡的侵扰,靠着墙就睡着了。
直到他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一看,楼道里,一头冷汗、疼的脸色发白的秦叶正虚弱的靠在他的门边。
“帮我叫医生!”
秦叶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来到了张楚的门前,在见到张楚的那一刻,她浑身的力气都被疼痛所驱散。
软倒的秦叶被张楚抱在了怀里。
“疼!帮帮我。”
女生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这几个字,让张楚感同身受。
张楚没有料到,这一世,秦叶并没有硬生生的熬到街头的电话亭,去给罗燕打电话求助,而是选择了向距离最近的他求救。
“放心,咱们这就去医院。”
张楚抱起近乎虚脱的秦叶,稳稳的下了楼。
碳纤维自行车在夜色中飞奔,速度快到吓人。奋力蹬车的张楚却还是嫌弃自己太慢,他有些后悔前几天,又把劳斯莱斯银吊借给了市里去做接待。
张楚没有料到秦叶会疼得这样厉害。
“大夫,大夫~!”张楚抱着完全蜷缩着的秦叶冲进了医院值班室。
他整出的动静把睡眼朦胧的值班护士吓了一大跳。
“哎,急什么?”值班医生不急不忙的从睡觉的地方走出来,一边套大褂一边不耐烦的皱眉。
张楚急忙赔笑说了几句好听的话,这位女医生的情绪才好了些。
女医生随意的看了一眼秦叶,伸手按了按秦叶的肚子,又问了几声哪里疼。
“是肾结石堵住尿道管了,去交钱拿药,吊几瓶盐水,过几个小时就好了。”
张楚背起秦叶飞快的冲到药房,大力敲开了窗口,又吃了对方一顿白眼,这才交钱拿到了药。
当药水缓缓的进入了秦叶的静脉,秦叶咬着牙在勉力支撑着,整个人都汗湿透了。
几缕秀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贝齿生生咬破了嘴皮,这让张楚看着一阵阵揪心。
(肾结石堵尿道管,确实超级疼!)
直到输液一个多小时之后,秦叶终于缓了过来,她如同一只小猫一般无力的躺在病床上,任由张楚紧紧的抓着她的一只柔夷。
“谢谢你~!”
小猫一样的声音,两辈子以来,张楚这还是第一次从秦叶的口中听到这样无助的语气。
就算上辈子,秦叶生瑶瑶时难产了八个小时,她也只是哭喊。出产房的时候,虚弱到了极点的秦叶还给了满脸眼泪鼻涕的张楚一个大大的笑容。
“应该的~~。”
吊完盐水时,到了凌晨三点多,耗尽体力的秦叶已经彻底睡着。
张楚把单车留在了医院,自己背着她一步一步的在夜灯下向家的方向走去,路灯将两人合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