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锈一般分为两种,无害锈和有害锈。
由于受水浸土埋及大气的侵蚀,青铜表面逐渐产生变化。
它们在青铜器表面形成了保护层,使之不再继续遭受腐蚀,并增添了青铜器的古雅色调。
这种是俗称的“无害锈”。
人有生老病死,青铜器也是。
被工匠锻造出来的那一刻,为生;
历经千年时光的洗礼,为老;
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氧化生锈,为病;
当铜锈蚀透器身,再也无法修复时,这件器物也就死了。
而修复师的职责,就是把生了病的青铜器“抢救”回来。
有一种被称作“青铜病”的有害锈,它就是绿色粉状锈。
其特征是绿色粉状物,结晶疏松,指甲都能刮掉,手摸染色。
这种锈,能够使金属的腐蚀,不断延伸扩展。
最终,这种锈会导致青铜器穿孔,甚至最后彻底变成一堆锈粉。
此外,这种锈还像病毒一样,具有很强的传染性,是青铜器的“癌症”,危害极大。
要知道,这种东西刚刚发现的时候,根本没法治。
几乎沾上的青铜器,最终都被锈蚀一空。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现在能够处理了,但是也需要小心。
幸亏发现的早,现在还处理还来得及。
青铜器除锈是个技术活,除了机械法剥离之外,最有效的办法是用160克细木屑,60克滑石粉,240克麦麸子,再加入50毫升醋,拌成糊状,涂在生锈的铜器上,风干后,铜锈自然就脱掉了。
有些锈层很牢固,不易剔除,可用油泥挫成长条,把锈的四周围住,用滴管滴入溶液,使铜锈软化分解,再用刀剔挖干净,并用水冲洗。
要注意,有时器物没有必要采取全面的去锈方法,而只需作些局部处理就可以了。
有害锈,却是必须要处理的。
而处理有害锈,就必须要小心。
有害锈发展起来,会使器物损失逐步严重,并不断扩散,对这种现象必须及时处理,隔离存放。
有害锈,其实是一种化学反应,最终是把铜转化为铜离子。
而想阻止铜被逐步转化成游离的铜离子,要么阻止青铜器与空气中的氧和水分接触,要么去除或者隔离氯离子。
青铜器本来就是用来收藏与鉴赏的,若要隔绝氧气和水分,势必要密封保存。
如此一来便失去了观赏的价值,因此处理这样的铜锈,一般多采用贴敷法,来清除青铜器中的氯离子。
此法脱胎于传统浸泡法,操作简单,除锈精度高,大大降低了技术难度要求,能最大限度保全铜器本身,避免“修复性破坏”,就算是普通收藏者也可以使用尝试。
在使用贴敷法去除有害锈前,应先“刮骨疗伤”。
先使用尖锐竹片,将有害锈部位的绿色粉状物,尽量剔除干净。
这样可以减短贴敷时间,避免药液浪费。
接下来是贴敷药棉,将药棉浸入除锈液溶液中,充分浸润后,用镊子将药棉夹出,贴敷在生有害锈部位;
接着用塑料袋或保鲜膜,将青铜器包好,保持药棉湿度。
4至8小时后取出,用蒸馏水或纯净水冲洗即可,切勿使用自来水冲洗;
之后观察除锈情况,若有残留可重复1、2步多次,直到青铜器表面的有害锈清除干净。
在这个过程当中,一定要注意:除锈液为碱性溶液,ph值≥8,有一定的腐蚀性,切勿沾到手上,操作时请戴上手套。
若不慎沾到皮肤上,用清水冲洗即可。
有害锈并不只在青铜器表面生成,有可能会沁入铜身,腐蚀铜器内部,造成铜器穿孔、断裂。
因此要将除锈完成的青铜器,放入脱盐液中,浸泡1~2星期,以免有“漏网之鱼”。
浸泡完成后,将青铜器用蒸馏水或纯净水清洗干净,放置在干燥处观察2-3天。
如果铜身上,不再出现有害锈,便可进行下一步处理;
如果又出现有害锈踪迹,则重复除锈——浸泡脱盐液的过程,直至有害锈彻底清除。
封护保存是去除有害锈的最后一步,将青铜器用蒸馏水或纯净水清洗干净,吹风机吹干或自然晾干,然后用刷子蘸取封护液,均匀涂抹在生有害锈处。
晾干,再继续进行第二次。
具体涂抹次数,视涂刷后外观变化决定。
但也要注意,一个部位不可涂抹太多。
涂抹太多,可能会导致青铜器局部感光太强,甚至泛白,影响观赏。
若不慎涂抹过多,可用丙酮溶液在过多部位轻刷几次,然后在通风处晾干即可。
一般情况下,青铜器生有害锈部位,与其他部位颜色常不一致,还有可能出现孔洞,影响观赏。
因此在除锈工作完成后,可以进行补色修复处理,以提高青铜器的观赏价值。
几步下来,青铜器的有害锈处理工作,已经完成。
这时不用密封包裹保存,可随时陈列鉴赏。
但要注意保存环境应保持干燥,温差不宜过大。
在鉴赏青铜器时,应戴专业的无氯纯棉手套,切忌用手直接碰触。
看着眼前精美的青铜器,陈文哲忍不住有点感慨。
这可是两千九百多年前的先人们制作的,那个时期,我们的老祖宗就已经能够制作出这么精美的东西。
还有,他们还能用十分华丽的语言,记录下当时发生的历史大事件。
可以说,源于华夏文明初始的青铜器,贯穿上下五千年。
每一件器物从诞生,流传至现在,背后都铭刻着一段中华的历史文明。
这一件尤为重要,因为他可以为夏朝的断代提供证据。
文物修复,不仅是为了让更多人欣赏到前人的智慧与创造力,更是为了传承民族的历史,让我们有根可寻,有枝可依。
知来处方可寻归途,有寄托才能求发展。
等着一切做完,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此时,被完全修理好了的青铜器,陈文哲已经确定,这又是一件燹公盨。
只不过,这一件保存的更加完好,内部的铭文更多。
而且这一件内部的铭文,跟先前博物馆保存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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