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少年通过一顿与名义上的母亲和阿姨温馨的晚饭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他能够从那个监狱里面堂堂正正出来的原因了。原来他跟别人订婚了,靠的是女方家里的权势,才能让眼前的这个女人低头,当然少年也需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就是把自己嫁过去就好了。
为了给少年跟未来的妻子培养一下感情,过两天就会给少年安排好入学仪式,去跟不知名,未见面的少女一起上学,美名其曰培养感情。
不就是童养媳似的赘婿嘛,少年心里暗暗诽腹道。
但是他只是淡然的在餐桌上应了声,知道了。
在女人的眼中,少年可能确实是改变了,或许是变得更加善于隐藏了,但是无论什么,没有牙的小老虎是永远咬不死人的。这个世界不是你有超凡能力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只有权势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东西。相比于少年,女人觉得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
吃过晚饭,洗过澡之后,少年躺在不知名的床垫上,只觉得整个人都快陷进去了一样。这个硕大的的房间,富丽堂皇的装饰都是之前少年独自一个人在外打拼时蜗居的小居室所不能相比的。但是总是觉得空空荡荡的,不是房间里缺了什么东西,而是心里好像找不到什么东西了。
不过这一切都暂时找不到答案,少年还是按照上辈子得过且过,随遇而安的性子决定先睡个好觉再说。
当少年闭上眼睛,意识逐渐陷入深层睡眠的时候,他不会看到到,就在那一个瞬间,整间屋子一瞬间就在没有一丝光亮,有的只是无尽的阴影盘旋笼罩。
可能是到新地方的第一天,也可能是原主对于家这个概念的怨念太深,李凡的第一晚做梦了。
他突然意识到他在一条空无一人的空路上开着车,他先是尝试着向西行,但是不知道开了多久依然还是发现任何东西,于是李凡决定改变方向。
这一次他决定向南开,这一次终于在他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在路边看到了一个露天的采矿厂,黑色的矿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不一般的光线。
他继续朝着这个方向不断前行,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凡开始感觉到疲惫了,但是之前的采矿场支撑着他一直朝着这个方向继续进发。
他继续开车前行,不停的点着头打瞌睡,感觉每一分钟都越来越困倦,越来越累。他闯了一个红灯,一个开着道奇摩托的女人差一点装上他的车子的侧面。这更加坚定了少年前行的信念。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终于看到了一处空旷的郊外,他立刻驶上路边无人的机耕道,把车子停在覆盖着一团团积雪的收割过的田地旁,田里有一群肥胖的黑色乌鸦,像一群送葬者一样慢吞吞的走着。
在这里,李凡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宁静,他关掉了发动机,在车里后座躺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一片黑暗,一种向下不断不停坠落的感觉。他仿佛跌进一个巨大的洞里,就像是梦游仙境的爱丽丝一样,黑暗中,他向下坠落了一百年之久,无数张面孔从他的眼前掠过,在周围的黑暗中浮游。他想伸手触摸那些面孔,它们却纷纷裂成碎片,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然,一点征兆和过渡都没有,他不再坠落了。现在他伸出一个巨大的洞穴之中,而且不是独自一人。少年凝视着那双他所熟悉的眼睛:巨大、湿润的黑色眼睛。它们对他温和的眨了眨眼。
每个人的悲欢都不相同,就像每个人的夜晚也不一样。
宁静的夜晚下蕴含的不仅有岁月静好,还有着不为人知的邪恶在孕育。
这是一间猩红色房间,墙壁的颜色如同是新鲜的肝脏。一个高挑的女人打扮的好像是漫画里的人物一样:超紧身的丝绸短裤,黄色的上衣仅仅只裹住了上半身关键的部位,更加凸显其高高耸起。一头黑发高高盘起,在头顶打了一个结。
她身边站着一个矮个子男人,穿着橄榄绿色的T恤和昂贵的牛仔裤。他右手拿着钱包,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金色闪光的银行卡。
红色的房间里有一张床,床上铺着白色绸缎床单和深红色被套。床角有一张小小的木头桌子,桌子上供着一尊小小的妖异的女人的石头雕像,还有一个烛台。
女人递给那男人一支小红蜡烛。“给,点上。”她吩咐道。
男人下意识的结果蜡烛,但是眼神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看女人。
“快点上。”女人并没有介意男人的目光,相反,女人用诱惑的眼神挑逗着男人,脸上灿烂的笑容笼罩着不寻常的红色。
房间角落的灯,罩着红色丝绸灯罩,灯光也变成了红色。
男人用饥渴的眼光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然后从她的手上接过蜡烛,插到烛台上。“你有火吗?”
她递给他一盒火柴。男人对着红色的火柴头愣神了一下,然后擦亮了一根,点燃烛芯。火苗闪烁了一下,然后平稳的燃烧起来。烛光照在旁边那尊没有面孔的雕像上。摇曳的烛光下,雕像仿佛活过来一般扭动起来。
摇曳的烛光下,男人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失神,好像看到房间里好像有两个女人一样。
好像似真似幻一样,男人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无论是他的思想、意识还是身体,都变成了一片完美的空白。他已经无从思考,他只能遵从身体的本能,继续漫无目的的遵从本能前行。他闭着眼睛,突然间,浑身痉挛,他觉得周围天翻地转,仿佛被人头下脚上地倒吊起来。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任何的惶恐,而是只有欢愉和源自内心的虔诚。
他睁开眼睛。
他努力抓住漂浮的思绪和理性,头脑开始重新运转。他想到生命的开始和经过,心中没有丝毫恐惧。欢愉之后,大脑一片澄澈,但不清楚自己看到的是真是幻。
他看到的是:此刻在床上的是那个原本应在放在床头的雕像,而且他胸部以下的身体,已经被它吸进体内去了。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在男人震惊和瞪视的同时,一双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是,是那么的温柔,也是那么的有力,将男人慢慢的推送进雕像中。
“你到底是谁?”男人问道,但是可悲的哪怕是此时,男人的心中也没有一丝的恐惧。“你对我做了什么?”
“是你自己做到的,亲爱的。”
突然男人好像明白了一切的样子。“我用我的身体献祭你。”他虔诚的说道。
这时女人用力一推,终于将男人整个送进了雕像中。
她摊开四肢,躺在床上,好像一只大猫。然后她打了一个饱嗝“是的,你做到了。”她满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