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答案

楚子航把两个行李箱放在门前，下意识地想掏出钥匙却发现钥匙早就丢在漫长的未来里了。

夏弥拍拍他的肩，像是西部牛仔那样豪气地说着：“嘿，师兄。让我来。”

楚子航下意识让开她，她快速地把钥匙插进孔里，仿佛是一个要偷东西的漂亮小女贼。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女贼呢，要是她真的要偷走你的东西，你只会摸摸心脏看看是不是心被她偷走啦。

门开了，沉默的夕阳再次照耀到二人脸上。

夏弥这时候转过头对着他露出了小虎牙，夕阳好像在帮她打光一样，阳光里的天使终于在这所房子里对他开口：“欢迎来到我家。”

这座屋子里真正迎来了它的两位主人。

“好久不见。”楚子航轻声对着这座屋子打招呼。

夏弥可爱歪头，不明白面瘫师兄在干嘛。难道滨海人进房子之前是要做什么仪式的吗？

楚子航提起两个旅行箱，跨过门槛。

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两人，很敞亮。金属窗框已经被锈蚀的很厉害，几乎是包裹着一层铁锈。

这间小小的屋子连个洗手间都没有，只有一张摆在屋子正中央的床，一个老式的五斗柜立在角落里，另一侧角落是燃气灶台和一台老式的双开门冰箱。

但这里却承载着一个女孩所有的一切。

周围四处都是灰尘，楚子航没忍住，询问着夏弥：“我可以打扫一下这里吗？”

其实上辈子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很想帮屋子主人清扫了，只是那时屋子主人并不在。

“好嘛，师兄果然嫌弃我家里很脏很小吗？”

夏弥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楚子航只看了她一眼，内心的柔软就被触动。

他连忙回答：“不是，只是我想扫。”

大少爷的确有那么一点点洁癖但人都会在心爱之人面前表现出体贴的一面，尽管他是个大直男。

“可是这里没有清洁工具欸！要不我们去逛街吧！”

小妖女又欢喜起来，她挺喜欢逛街这件事的。难道不管是不是人类，只要是女生都会喜欢逛街吗？

楚子航点点头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有扫把拖把之类的清洁工具，不过更多的是零食之类的。

夏弥有些奇怪，她自己都差点忘记买薯片这件事情，楚子航却直接走过商场另一边拿了足足一车的乐事薯片。

她明明没有和楚子航说过芬里厄的事情啊为什么呢？

师兄啊师兄你全身上下都是谜，师妹很好奇欸！

楚子航将那些东西放到还算干净的门口处，拿起新买的抹布先从冰箱内部开始认真擦拭。夏弥没有闲着，学着楚子航的样子细细擦着那个五斗柜外围。

或许是夏弥很久没回来了吧，竟一时忘记五斗柜里是什么东西了。她“啪”的一下打开五斗柜。

声响很大，楚子航转过头看向她。

夏弥正抱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内衣，两人在半空中对视着，夏弥瞬间羞红了脸，快速把内衣重新塞进五斗柜。

她像一只炸毛的猫，奶凶奶凶地说：“师兄！乱看别人内衣可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哦，会被当成变态抓起来关进小黑屋严刑拷打的！”

真是奇怪啊，明明都互相看过裸体了，还会害羞。

话说少女你的身材一直没变过吗？真是太惨了，两三年以后还穿这些内衣。（详情请见《龙族二》尾声。）

楚子航无言转回去继续开始清扫工作。

清扫工作很顺利，如果屋子能说话，它第一句话应该是：泪目，老子终于干净一回了。

“终于结束啦。真是太好啦！”夏弥从零食袋子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上，口齿不清地诉说着。

楚子航不说话，只是默默走到窗口处，在夏弥的目光下把白色的蕾丝纱帘和深青色的绒帘拉上去，把外面的黑暗全部遮掩住。

白炽灯的开关在半个小时以前就被开启。

楚子航对着她开口问道：“经常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夕阳落下吧？”

“夜深的时候得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的吧？”

“会害怕吧？”

他每问一个问题，心就抽痛一下，就是这样的女孩上辈子被他用折刀插入心脏，好疼好疼吧？

可是没有办法啊，那时候就是那个样子。

即使是这样，女孩也愿意把魂灵寄宿在他身上。

夏弥不明白他的意思，龇牙咧嘴笑道：“别开玩笑啦，我可是龙王！把我说的像个怕黑的小孩子一样。”

她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楚子航有点悲伤，于是走过来叼着棒棒糖，捏捏他的脸说：“给大爷笑一个！不然大爷我就做坏事啦。”

楚子航低头说：“夏弥，你愿意听一个很长的故事吗？”

东方泛起鱼肚白，很难相信楚子航居然能够讲了一夜。

女孩的头搭在他的肩上，几丝柔顺的黑发飘到楚子航鼻子上，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楚子航轻轻抱起她，这家伙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不仅外表就连体型都是人类少女的样子，小小只的又很轻。

他把夏弥放到床上，有点好笑没想到龙王也会犯困。

看着她的脸，楚子航心头一片安宁。

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无论多么兵荒马乱，只要你看着心爱之人的脸躁动的心就会平静下来。

第二次，楚子航人生中第二次数起了夏弥长长的睫毛，一根根历历可数，温软小脸上留起两道阴影。

真好看。

夏弥突然睁开眼睛，楚子航没想到她没睡，有点被吓到。

她哼哼的，像只小猪一样。

“师兄面对我这么可爱的师妹女朋友一点想法都没有？你是不是身体出问题啦？”

夏弥其实心蛮乱的，她没有想到扭转时空这种扯淡到只有小说才能出现的事情真的会发生。

但确实是发生了，也能解释这所有的一切。她能察觉到楚子航实际身上有着很多的尼伯龙根烙印，其中也有她的。

只是祂的尼伯龙根烙印楚子航没办法遮掩，其他的早就被他通过炼金术手段遮掩了。

“未来的我怎么这么傻啊，会为师兄这个榆木脑袋男朋友挡下昆古尼尔。”

她恶狠狠地吐槽着。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扭转时空呢？恐怕就连终极怪物也做不到吧。

楚子航回过神，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所以路明非到底是什么？”

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

夏弥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

“不要乱说哦，有人会听见。答案就是师兄你想的那样子，百分百没错。”

果然是这样，离最终的答案已经很接近了。楚子航想。

“话说师兄你炼金术学的这么好吗？居然可以瞒过我一个龙王。”

“要知道除了诺顿，其他龙王的炼金术都没我厉害。”夏弥骄傲地抬起头。

楚子航摇摇头。“不是我学的好，而是那些炼金术的书籍实在太好用，恐怕祂的炼金术不亚于诺顿，面具就是靠祂的炼金术加上白王的卵制造而成的。”

夏弥凝重的再次确认道：“所以那位白色皇帝真的留有卵？”

楚子航点头。

“可是怎么可能？尼德霍格陛下应该已经以无上伟力摧毁，杀死她，吃了她的肉，把她的骨骼化成冰屑，又把冰屑烧融之后倾入火山，连灰烬都吞噬，不可能会留有卵啊！”

夏弥惊呼道。

“你搞错了这个卵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别忘了她是‘精神元素的掌握者’！”楚子航脸上少见的出现激动情绪。

是的，那曾经在日本被赫尔佐格夺取力量的家伙根本不能称之为完整白王。那只是圣骸！

真正的白王，留下了精神之卵。后来卵被奥丁找到，夺取了她的力量。

所以奥丁可以控制神秘莫测的精神元素，抹杀掉楚子航的存在。除非这世上能有和祂比肩的精神力量，否则将全部忘记。

夏弥仍久久没办法接受现实，不敢相信经过六个纪元的冰封，白色皇帝甚至还能留下卵。恐怕她进化成“海拉”也没办法和白色皇帝比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