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里安教授气的面红耳赤,撸起袖子似乎要和施耐德理论起来。
楚子航默默看着他们,也不做声。
古德里安说的唾沫星子全飞出来到地上,施耐德教授也无动于衷。
他拿着一本《冰海残卷》的复刻版,细细研究着龙族的历史,并不搭理旁边的古德里安。
冯·施耐德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会因为旁人的目光改变自己。
曾经楚子航被人怀疑是否会因为血脉的不稳定而堕落为死侍,他会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弟子。
施耐德就是这样,他会坚定不移地说如果楚子航有一天会堕落为死侍,那也是执行部或者他自己亲自解决,轮不到别人插手。
楚子航的护短,或许就与他有关,他是一个很棒的导师。
可惜,这位令人敬爱的导师在曾经的最后也还是没能记起自己最骄傲的弟子。
好悲伤。
楚子航口袋的手机响了,声音很大。
是一首夏弥唱的儿歌。
“小师兄乖乖,把电话开开。快点儿开开,师妹”
声音很清脆,两位导师都听的很清楚。
说实话,按艺术角度来讲,真的没有完全在调上,但是就能给人一种很好听,并且声音的主人绝对是个美少女的感觉。
楚子航面不改色,打开了手机。
这是夏弥专门给他录的专属铃声,他倒没觉得很羞耻,只是有点不希望给别人听见。
就像一件专属于楚子航的宝贝一样,他开始有了一些占有欲。
不过后来夏弥给他录了好多歌,并且一定要他选一首歌,他就选了这首最短的。
古德里安眼神古怪,小声地问着施耐德:“我学生和你学生是在谈恋爱吗?”
他听出这是夏弥的声音。
感情你现在才知道?施耐德无语。
他懒得回答古德里安。
只是一条短信。
【师兄!快进来更衣室!】
虽然觉着估计不是什么急事,但楚子航瞬间收好手机,向更衣室奔去。
“诶!”古德里安想要阻止他,被施耐德拉住。
“你干嘛?”施耐德不耐烦了。
“哎呀!你学生要进更衣室耍流氓了,我得阻止他。”
施耐德用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每次遇到古德里安都能失态,古德里安也算是他的克星了。
古德里安才想起来这两人是情侣。他很快又兴奋起来。
“施耐德,你说他们两个以后的小孩会不会也是个S级。”
“不知道,也有可能生出来一条龙,如果他们的”
施耐德说着自己的专业知识,他所学的是龙族系谱和龙族基因学,知道不少。
古德里安饶有兴趣地听着,他所学的更像是龙族理论学,对于这些偏理工科的不算很了解。
楚子航敲敲门,夏弥屁颠屁颠过来给他开了门。
墨绿色的校服在她的身上竟显得如此有生气,她脚尖轻轻点地,绿色校裙旋转起来,不高不低,正正好。
她的腿既修长又白,像极了落水的天鹅。
楚子航不得不承认,再来一万次,他还是会喜欢和爱上这只名叫“夏弥”的龙王。
知道吗,女孩。你的色诱很成功哦,即使是面瘫师兄也会再爱你一万次,不管重来多少次,不论有没有记忆。
有些人一旦出现,就是永久。
那个女孩永永远远会为了你而舞蹈,让你倾心于她。
“怎么样,师兄?是未来的我漂亮,还是现在的我漂亮。”
夏弥停止了舞蹈,笑嘻嘻。
为什么会有人,不对是龙,天天吃自己的醋啊。
“很漂亮。”
楚子航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鼓掌。
他知道如果回答现在的你漂亮,小妖怪会嘟嘴做出要流泪的样子问:是不是以后自己会变丑。
如果回答未来的你漂亮,小妖怪会变得很恼火,然后歪着嘴角假装不想和你说话。
所以这个问题简直无解了!
夏弥撇撇嘴。
“师兄好狡猾。”
她抱住楚子航,眼眸如星光一般璀璨。
楚子航任由她抱着,结果被她拽到了更衣室软软的沙发上,
“所以你叫我来,怎么了?”
楚子航试图把事情拉回正轨,他觉得这样有点危险。
他舔了舔干煸的嘴唇,心脏跳的极快,像要从心口蹦出来一样。
“为了吃掉你啊。”
小妖女笑脸盈盈,说的话很危险。她温软精致的脸一点点靠近楚子航,仿佛一只要偷吃蜂蜜的大笨熊。
“然后就出现海拉?”楚子航学着路明非说起白烂话。
他其实很紧张。
夏弥愣了愣。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她光洁的脸上。
但她这一次不是阳光里的天使,而是月光下的恶魔,她如此娇媚,却又只会为楚子航沉沦。
她低下头,轻柔地吻住他的唇。
爱如潮水,却轻盈的像风,沉重的像岩,热情的像火。
夜色如幕布一样,盖住所有视线,似乎也希望给他们,再给他们多一点时间享受这一难得的机会。
他们经历过那么多遗憾和错过了,这一次不会再放开彼此。
请一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不要再分离。
列车发出轰鸣的声音,微微发酸。
“既然他们都知道龙族的事情了,那为什么还要叫我们来给他做入学培训?”
施耐德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是收到了一封校长的邮件才来的,不然此刻还在执行部指挥任务。
按照他的习惯,他会请一位学院的导师帮楚子航做入学培训,而不会亲自到场。
他打开手机,仔细地看着那个邮箱的地址。
古德里安早已做好防御的姿态。
施耐德一下就明白了,用力把手机扔向古德里安。
像一道黑色闪电。
古德里安稳稳接住。
“白痴,你什么时候把我给你的备注改成了昂热校长?”他冷冷地问。
“别激动,别激动。我给芬格尔付了五十美元,让他做的。”
“我只是觉得楚子航这么好的学生,身为导师你应该亲自去迎接他。”
古德里安解释着。
“芬格尔,还没毕业吗?”他声音很干涩。
“嗯,今年是第七年啦,他阶级变成了‘E’”古德里安缓慢回答。
作为最后的一个半人,他们本该有更多交集。
但两人心中都藏悔恨的种子,不愿去见对方,勾起心底里最悲伤的回忆。
真难过,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