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下子陷入到僵局中,所有人都在沉默没有讲话。
梁平谕心中暗自窃喜,幸好母后离开前将和公公留了下来,要不然今日他肯定惨了。
皇上头疼的扶着脑袋,现在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件事该如何来评判?
“世子,朕问你觉得如何?”
他把问题抛给了楚磐,希望能听到一些令人满意的答案。
可是就在这时候,外面横冲直撞跑进来一个女人,正是陈贵妃。
陈贵妃满脸的泪水,当她听说三皇子是因为太子而死的时候,整颗心都快崩溃了,他死的太冤枉。
当她出现在金銮大殿的时候,皇上更加头疼,余光瞥了一眼角落站着的和公公,不是说过别让她出现在这吗?
现在怎么来这里了。
和公公实在是无奈,陈贵妃以死相逼,非得要来,他一个太监总管怎么敢要她的命,自己不敢负这个责任。
“皇上,彦儿死得太冤了,这一切如果不是太子在外胡作非为,又怎么可能会惹到这种祸端,到最后落在彦儿头上啊皇上!”
陈贵妃声泪俱下,她整个人完全没有撑直身体,这几天因为三皇子的死,整个人瘦了好几圈,脸颊看着只有骨头了一般。
皇上看到她的时候也很惊讶,下来想要将她扶起,可是却被她拒绝了。
她请求道:“皇上,臣妾请求您一定要为彦儿讨一个公道,他死的太冤了,必须严惩背后之人。”
陈贵妃说完这话将目光看向了太子,谁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梁平谕立即否认:“父皇,跟儿臣真的没关系,贵妃娘娘你误会平谕了,都是我手底下一个叫做张三的人干的。”
“那帮江湖人士以为是受指使,可平谕真的无辜啊,真的什么都不知晓!”
委屈说来就来,眼泪都流出来了。
陈贵妃冷着脸看他:“太子这话可真可笑,张三是你的手下,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个仆人而已,没有主人的同意他怎么敢。”
“而且还是将一个女子弄死,这种事臣妾真的不信,皇上是否可以让都尉府继续详查,找到那名死去女子的尸体。”
她不相信,这一切难道就真的这么简单吗?
绝对跟太子有关系!
皇上也很难办,于是将目光放到了楚磐的身上,“世子……”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
“且慢,有新的证人了!”
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结果看到进来的人是安太傅,而身边还跟着一个老妪,兴许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目光一直四处瞧着。
安太傅带着走过来,小声说道:“快拜见皇上!”
老妪看到了皇上连忙跪下来,她完全不知如何行礼,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平身吧。”
皇上抬了抬手,看向了旁边站着的人,“安太傅,这是你说的证人,她要证明什么呢?”
“皇上,要不还是请这位老妪自己说吧。”
老妪听提到自己,她立即说道:“是这样的皇上,草民几个月前亲眼所见一名女子被残害,随后还被一男人带到了山坡里埋着,这一切都是草民亲眼所见。”
皇上淡淡的看了一眼,点头道:“既然如此,要不请老妪当场看看,在这里有没有那个你见到的凶手。”
“待草民瞧瞧。”
老妪立即将目光朝四周看去,大概是眼神不太行,她不由得走近别人的面前。
当看清楚磐的表情时,完全就被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去看下一位。
她走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太子面前,可还是摇摇头,转身对皇上说道:“皇上,草民并未发现有那个人。”
梁平谕听闻惊喜的很,余光悄然看向安太傅,他就知道外祖父过来肯定是帮他的。
他连忙让人去将张三的尸体带来,摆在老妪面前。
“是他,就是他!”
老妪用力的点头,“那天就是这个男人对姑娘下的手,那真的是下手狠啊,可是草民不过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哪里敢去阻止。”
“可惜啊,一个姑娘就这样白白没了。”
她说着还掉下了眼泪,皇上让她立即下去,目前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陈贵妃整个人坐在地上,难道这就是事情的所有真相吗?
她想要辩驳,但是安太傅率先开口了。
“皇上,这件事太子是被冤枉的,虽然像王子的确是冤死,可这件事与太子无关,莫要牵扯到无辜之人。”
“如何无关?张三是太子手下的人,有错也是太子教导品行不端,这也有关系!”楚磐出声反驳,这件事他感觉没那么简单。
可目前证据都摆在眼前,实在是让他想不出一个怀疑的地方。
“是,太子在这方面的确有错,他自己心中也明白,以后绝对会好好的管理下人,以此为戒。”
安太傅承认了,将这些揽在太子身上,随后看向身居高位之人:“皇上,目前事情的所有真相都在这里,请您发落吧。”
皇上叹了口气,其中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明白。
身为太子若是真做出这种事,口诛笔伐,明国肯定会动荡。..
“好,既然真相大白,念在太子教管手下不严,禁足东宫并重新筛选所有下人,不能再放任这种害群之马为非作歹。”
“安太傅是太子的外祖父,那就当他老师,好好教一教治国之道。”
梁平谕听到这个结果,当然很高兴,连忙应下,“谢父皇,父皇真是明察秋毫!”
“微臣遵命!”
安太傅嘴角扯出一抹不经意的笑容,带着太子一起离开这里。
金銮殿上,陈贵妃感觉身处寒冰,那个平日疼爱自己的男人,居然想要用黄金布匹将她打发,那可是他们的孩儿!
“不必了皇上,无功不受禄,用彦儿的死换来的东西,臣妾真的不敢要。”
陈贵妃挺直腰杆从大殿上离开,在她走到门口时,皇上都未曾喊过一次让她停留。
她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从这一刻两人都清楚,一道无形的鸿沟已经横跨在两人之间。
此刻他们就是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