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啊!你这手里拿的是?”
三大爷闫埠贵一低头看到了张忠华手里拎的东西,刚刚还有点悲天悯人的他立刻又变回了那个闫老抠。
“哦,这不是马上过年了嘛,厂里发的年货。”
张忠华说着,把东西拎起来在闫埠贵面前晃了晃,闫埠贵的两只小眼睛紧紧的盯着张忠华手里的东西,眼珠子随着张忠华手里的年货的晃动来回转动。
“厂里发的年货?这看着不少了啊?”
“嗨,人人都有,毕竟辛苦一年了嘛!”
“那个,那个不会是肉吧?”
三大爷闫埠贵发现张忠华手里拎着一根麻绳,顺着麻绳往下看,就看到麻绳低端系着一块用报纸包着的东西。
现在可没有塑料袋装东西,买东西都是自己带兜子,要不就是麻绳一拴拎着就回家了!
“是啊,半斤猪肉!”
“这是你们单位发的?”
“单位发的!”
“人人都有?”
“人人都有!”
张忠华跟闫埠贵一问一答,就像快问快答一样,闫埠贵越问脸色越难看。
“怎么,三大爷你们学校发的年货没有猪肉?”张忠华有这种玩味的看着三大爷闫埠贵说。
“额,发了,发了,发猪肉了。”
发个鬼啊,我们就是个学校,哪儿有钱给每个老师发那么多年货。
三大爷闫埠贵心中暗暗骂了一句。
“要不我把我这半斤猪肉给你?反正我也不差这点肉!”
“那多不好意啊!”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确很好意思,伸手就要拿张忠华手里的猪肉。
张忠华手一晃,就躲开了闫埠贵伸来的手。
“不好意思,那就算了,跟您开个玩笑您还当真了!你在想屁吃啊!”
张忠华拎着东西转身就往中院走去。
“你……”
三大爷闫埠贵被气的不行,手指着张忠华直哆嗦。
“拜拜了,您呐。哪儿凉快哪儿贷着去吧。”
张忠华一边往中院走,一边背对着三大爷张闫埠贵挥了挥手。
“张忠华,你个小混蛋。”
三大爷闫埠贵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我他妈……哈,我真是……哈哈哈。”
闫埠贵气着气着竟然把自己给气笑了,然后无奈的三大爷闫埠贵摇了摇头,就回屋了。
这四合院这么多轧钢厂的职工,一人半斤猪肉,他在门口这儿待着,就这么看着这么多肉,却能看不能摸得眼馋死,索性眼不见为净。
随着四合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职工们回来,整个四合院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
……
一转眼就到了年三十儿了,这几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张忠华也趁着天气比较好,每天的骑着它的二八大扛在四九城到处跑。
一些叔伯长辈儿的还是得走动走动,也不知道多少能熬过去,多少是见一面少一面。
所以他每天是马不停蹄的满四九城的转,很多不在的也拍了电报表示问候。
张忠华感觉这几天比上班都累,终于在昨天跑完了最后一家,这不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他穿好衣服,走出了家门,就看到中院的空地上摆着一张四方桌,三大爷闫埠贵拿着毛笔在那里奋笔疾书。
“哟,这不是三大爷吗?这忙什么呢?张忠华也凑了上去。
“这不是忙着给街坊们写对联了嘛。”
阎埠贵抬头瞪了张忠华一眼,然后答道,显然三大爷闫埠贵还记恨着小年的事儿呢。
真是个小心眼。
“三大爷,您这字写的不错啊,您给我也写一副吧。”
张忠华这才想起,他好像没买对联,前世自己从来不贴,所以一时都没想起来。
阎埠贵听到他夸自己的字,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得意道:
“有句话叫字如其人,见字如面?按过去的话说,不见人只见字,便知其人八分。”
张忠华嘴角抽了抽,咱先不说古人的判断方法究竟对不对吧。
就这你闫埠贵这人,要是凭借这字了解,那跟你可差海了去了,估计连一分您老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还有见字如面是这意思吗?
“成,成,成,您老说的都对,那您给我写一副呗。”
“小华,你也是个文化人,用得着我给你写吗?”
三大爷闫埠贵撇了一眼张忠华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能抢了您的活是吧?”
说着张忠华掏出钱,拍在桌子上。
“这是给您的润笔费。”
“得嘞,交给我了。”
刚才还看张忠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三大爷闫埠贵一看到钱立刻喜笑颜开,飞快的把钱收了起来。
其实给的钱不多,去掉值的钱闫埠贵倒也能挣点,所以每年闫埠贵对于帮街坊邻居写春联才这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