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
江玉燕豁然回眸望向李纯。
花无缺抿了抿嘴唇,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夸李纯话说的及时好,还是骂对方说话大喘气好。
“有啊……”
李纯撇了撇嘴。
“想要修复气血两衰之兆,两种办法。”
“办法之一,易经伐髓,找一位内功修为臻至化境的武林中人,让他以全身功力做炉,重新锻打你每一处经脉血肉,当然了,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多,愿意平白无故帮你的,恐怕更少。”
伸出手指笔画了一个一,李纯嘴角一扬,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花无缺方向。
果然,花无缺脸上表情随着李纯话语接连变了两次。
想必在听到易经伐髓这几个字后,首先便想到了移花宫的邀月怜星二位宫主。
那二位的确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内功高手,易经伐髓这种事情,以她们的功力是足够的。
但问题来了。
她们有可能帮这江玉燕易经伐髓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别说易经伐髓所消耗的真元相当可怕,一不小心便会给自己留下无法愈合的暗伤,就算这易经伐髓全无消耗,花无缺也能确信,邀月怜星绝不可能为一个陌生女子出手。
“你这话……与没说有什么区别?”
江玉燕咬牙开口,她声音复归虚弱,连身体都轻微摇晃了一下。
这等演技,属实牛批。
“哦,那我说第二种。”
李纯却是无所谓般耸了耸肩,他随后伸手从上身衣襟内摸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随手掷在地上。
“诺,这本秘籍出自一位隐世高人。”
“那位前辈虽一介女流,可不论武艺智谋,亦或才学品行,都是世间一流人物,只可惜她遇上了个不那么一流的男人,以至后半生以古墓为居所,孤苦终老。”
他先是幽幽一叹,随后伸手指了指那本典籍对着江玉燕笑道。
“这秘籍当中记载的,是一门内攻心决与一门剑法。”
“那内功心诀讲究阴阳互补,水乳相融,不论你内伤如何严重,先天根基如何残破,经年累月修炼这门内功,都对身体有莫大助益。”
花无缺听得双眼放光,只是他搜肠刮肚许久,也没想到李纯口中那位风华绝代的前辈究竟是何人。
“竟有如此玄异的内功心法?”
无缺公子刚刚出言发问,便见李纯点了点头。
“玄异是玄异。”
“只不过这门心法……这门心法却也不是想练就能练的。”
李纯双目斜向上方,似乎对着客栈的屋檐起了很大兴趣。
他一边背负双手在客栈房间内来回踱步,一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继续说道。
“那前辈留下的这本秘籍,叫做玉女心经,剑法,叫玉女素心剑。”
“当初在创出这一内一外两门武学时,那位林朝英林前辈虽嘴上说恨极了一位姓王的男人,实则心里边却始终忘不了他。”
“因此……啧……那个因此吧……这内功也好,剑法也好,都得是两人倾力配合方能修炼。”
“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便是这个道理。”
眼下这番情形,都是李纯与江玉燕二人事先模拟好了的。
唯有花无缺一人傻傻分不清状况。
他刚一听说玉女心经并非想练就能练时,险些真的指责李纯说话不讲分寸。
但现在听到两人
配合便可修炼时,却又长长舒了口气。
“只是寻个同修,并不算难……啊?!”
无缺公子俯下身来将那本玉女心经拾起,他刚想劝解江玉燕,未曾想那书籍落在地上摊开的一页向上,一幕香艳无比的情景登时跃入他的眼帘。
“嗯,正如你所见那般……”
“这玉女心经想要修炼,非得一男一女赤裸上身相对而坐。”
“如若不然,那运功之际真气对冲,便会因血脉运行不畅伤及心肺。”
花无缺如同一座石雕定在了原地。
“呸!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离谱的修炼方法?!”
“若是要我受此等侮辱……倒不如……”
江玉燕凤眸一跳,已佯装经受莫大侮辱般啐了一句。
言及此处,她勉力站起,当即竟又要一头撞向桌角。
见此情形,花无缺赶忙又一次将她拦下。
“李盟主!这玩笑可乱开不得!”
“我……我特么真没开玩笑……这玉女心经不这么修炼真不成……”
在李纯和花无缺的言语纠葛下,江玉燕眼神中竟渗出了几分死一样的灰白。
“诶诶诶!无缺公子快点她穴道!她要咬舌自尽!”
李纯赶忙出声示意花无缺,后者闻言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手指凌空点出四下,江玉燕娇躯立时一震。
“这……唉!李盟主,难道就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急的抓耳挠腮,花无缺在短短两分钟内足足问了李纯三次同样的问题。
只不过李纯的答案相当统一。
“没办法,真没有,要不然别治了……”
无缺公子翻了个白眼,殊不知李纯背地里翻的更白。
“这趟我来,本来是想请无缺公子你和我一并去那峨眉与武当看看,我天下盟中出了一桩黄符杀人案,若能有你相助,那此行基本上便算是稳了。”
“可没成想竟然会遇到这等事……唉!”
在客房内停留了近半个时辰之久,李纯终于有些无奈与沮丧的对花无缺道出一句。
他伸手在衣服中抓了抓,随即乒乒乓乓抖落了四五只瓷瓶来。
“我看你现在也没心思帮我,得,念在你我也算有些交情的份上,我给你留些丹药,免得那女子性情刚烈,你一个不留神再干出自绝的事儿。”
“这是金疮药,那个是止血散,这俩外敷,这个内服……”
等将那一堆从系统处兑换的廉价丹药一一介绍了一遍后,李纯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渐行至门口处对着花无缺拱了拱手。
“先前无缺公子你说双倍补偿我那粒丹药,依我看,这便免了吧,西南一行多亏了你和千行兄弟,才能护卫我一路无碍,若我李纯再挟恩图报,那不成混蛋了吗!”
“无缺公子,咱们各自珍重,后会有期了!”
眼见着李纯愈发走远,花无缺目光扫过身前瓷瓶,再望了望身侧瘫软的江玉燕,他心中竟忽的浮现了几分对李纯的感激。
李纯此刻已走出十几步开外,可仍能听到身后蓦地传来花无缺的一道轻喝。
“李盟主!”
“谢谢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