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看上去像是早有预演一般,外面立刻有近卫司的人进来,冷喝一声,“来人,将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抓起来!”
赵衍一个闪身挡在娇娇面前,冷眸沉声,“谁敢?!”
话音刚落,方才尖叫小厮就哭着冲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官爷啊,这是小的义兄,从小相依为命,生了病没钱治。近日听说百草堂来了个活菩萨,看病不收钱,这才带着义兄连夜排队,就是为了看病,没想到……活菩萨背地里竟然看我义兄没钱,活活给毒死啊!”
“呜呜,杀人偿命,你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定不会让你好过!呜呜呜!”指着娇娇一顿臭骂后,就开始卖惨。
近卫司长官二话不说,直接招手叫手下拿出锁链去绑了娇娇,“先把她押回去,给本官细细审问!”
赵衍就要出手时,娇娇突然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拦住他,“无名,没事,让我来吧!”
说罢,她径直抓了个离自己身边最近护卫,二话不说,朝他嘴里扔进去颗药丸,一抬下巴,叫他直接咽下去。
瞬间,这护卫痛得捂住腹部,脸冒冷汗,还是在地上打滚,“救……命!”
娇娇环视一圈,淡定道:“看到没有,我要是想用毒杀人,必将让他痛不欲生!这种安静死法不是我的风格。”说完又顺手为他塞了一颗解药。
侍卫这才缓过劲来,抬眼一看娇娇近在眼前,“啊!救命!”尖叫一声,连长官都顾不上,逃命似的跑了。
娇娇无奈耸耸肩,“这下怎么办?锁链被他拿走,没有链子绑我了。”
长官五官狠狠一抽,垂眸跟趴在地上卖惨的人瞬间交换一个眼神,立刻怒道:“你竟敢擅自在本官面前伤害本官手下,就冲这点,本官就能直接逮捕你!”
“大可试试啊!”娇娇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颗黑色药丸,“看看是您的刀快,还是我的药快!”
卖惨这人当即痛哭流涕,“没天理啊,威胁朝廷命官,这百草堂横行霸市,欺辱百姓了!”
平生百姓最恨这些后台强硬还仗势欺人的家伙,此话一出,附近百姓都纷纷凑过来看热闹,将孟娇娇看作自己憎恶那些恶人,发泄心里怒火。
“我就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女的免费看病指定没有什么好心思,原来是在这拿人试药,幸亏我没叫她给我看病!”
“我可听我那表弟家的邻居说了,这看病免费,抓药却要收钱!实际上抓药的钱可比平日去其他药堂抓药贵得多,简直就是背后加码加钱!收钱收的不清不白,谁知道暗箱操作赚了多少钱?”
“看看人家哭的凄惨,这女的还有恃无恐站在原地,连近卫司都不放在眼里,后台多强硬?”
“……”
明明是善意之举,明明一心期盼药堂开业那天,却莫名其妙成了众矢之的,甚至将她全部努力都变成如今冷嘲热讽。
比起被人陷害,这些流言蜚语才是最伤娇娇的心。
娇娇默默垂下眼眸,一言不发任由外面这些人对她指指点点。
仿佛又一次回到祈福节那天夜晚,仿佛她做什么最后都会弄巧成拙,将事情变得一塌糊涂。
是不是,她注定就要失败的?
眨眼间,一个温暖有力的肩膀抱住她,温柔将她耳朵遮住,将她护在怀中,替她挡住前面流言蜚语。
赵衍微微眯起双眼,跃过众人肩头,记下每一张陌生的脸,他们群情激愤,激动又憎恶,逐渐带动所有人一同指责。
卖惨的人露出奸诈笑意,眼看计划成功,垂下头时洋洋自得的邪笑起来。
他以为自己偷笑表情没人看到,殊不知赵衍目光陡然凌厉起来,犹如刀锋横扫,实质化寒光一般,狠辣凌厉,冻得这人本能心尖一颤,连忙收敛笑意抬头一看。
恰好对上赵衍目光,看到他眼里毫不掩饰鄙夷和憎恶,这人便以为自己计划成功,越发嚣张道:“战斗!小的即便贱命一条,也要替我的兄长向百草堂战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还我兄长命来!还我兄长命来!”
群众纷纷替他吆喝。
近卫司长官挥挥手,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好啦,本官已知你们的诉求,这就抓捕凶手归案!民心所向,本官倒要看看你能用毒药杀了今天所有人不成?!给我上!”
现场群众那就像是得了金科玉律,突然疯狂砸碎药柜,抢夺药材。
赵衍骤然攥起拳头,身体紧绷,就要动用内力之时……
“住手!”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呵斥。
闻言,所有人纷纷回头望去,明晃晃禁卫军服饰战成一列,森严冷酷。为首那人,正是南丰。
近卫司长官当即就要下跪,要知道他连个禁卫军都很少见,哪里见过禁卫军统领级别的人物?
“参见南将军!下官王签见过将……军?”
话音未落,南丰径直掠过这次,走到娇娇面前,平静问了一嘴,“没事吧?”
娇娇呆呆扭头看向他,赵衍一把又将她抱在怀里,挡住视线,“南将军是没有眼睛还是没有耳朵,看不到这里现状,还是听不到这里情况?”
闻言,南丰扫视一圈,眉头拧紧,“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王签还在跪在地上,如今只敢颤微微解释道:“下官亲眼所见,百草堂的此女谋财害命,还伤害下官手下,实在是天理难容!”
“天理难容?”南丰冷笑不已,“怎么本将看见的是你带着一群地痞流氓闯进人家店铺,疯狂砸碎人家东西,甚至还要将人抓走?”
“将军!将军!”卖惨的人顿时疯狂抓向南丰鞋边,“将军明鉴啊,小的兄长平日身体强健,不过近日偶感风寒,来此处诊病,竟然被这个女人给活生生的毒死了!将军明察!”
南丰诧异回头看了一眼娇娇,“你现在都能毒到人啦?倒是进步不小。”
想起以前出任务,要么毒药太黑,要么毒性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