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砚转过身子,在阳光下看着折雾,颜朗的眉眼里蒙着一层疑问。
“怎么了?”
折雾小跑几步追赶上沈识砚,抬头看着他高大的身影。
“你还在生气?”
沈识砚没说话,视线落在花园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上,不置可否。
折雾鼓足勇气,“昨天的事情真的是意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我们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些话是折雾想了好久,才鼓足勇气说出来的,不知道沈识砚听没听进去,就见他始终半垂着头。
气氛有些凝滞,沈识砚不说话,折雾紧盯着他的眼睛。
良久,沈识砚才收回视线,半垂着眸看着折雾。
“我知道了,这件事往后都不要再提了,我们走吧。”
说完,沈识砚扭头就向车子的方向走去,留下折雾在原地。
她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昨天他误会了自己和顾润卿,也不等自己,转身就走了,后来
对了,折雾想起来了,后来在大厅里碰见了丁怡宁,丁怡宁借机就要羞辱自己,要不是顾润卿及时出面解围,昨天场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折雾也不由得生起闷气来。
“喂,你去哪里啊?”
折雾语气冷冰冰。
沈识砚紧锁着眉头,“不是要送你去你客户那里?”
折雾站在原地,嘴角向旁边努了努,“她也住这里面。”
沈识砚:“也住这里面?”
折雾:“对啊,和你爷爷家还不远呢。”
沈识砚垂头略一思索,“难道你去的是姜家?”
折雾:“你怎么知道,我和你说过吗?”
沈识砚:“那到没有,既然如此,我们走吧,我和你一起过去。”
今天的沈识砚有点反常,无论是态度还是神情,都和平时不一样,折雾也懒得追究了,男人心,海底针,随他去吧。
折雾去的那家和沈昌义的庄园距离不远,二人步行了二十分钟,就看到了姜家的大门。
果不其然,姜家的保姆早早就在门口等候,见到折雾和沈识砚来了,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几步上前,激动地说:“大师,您可算来了,快去看看太太吧。”
保姆对折雾熟悉的很,看来折雾是这的常客,肯定不是第一次进出了。
沈识砚微皱着眉心,表情微妙。
折雾边往里走边说,“太太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保姆叹口气,“别提了,太太之前一直好好的,自从那个”
保姆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斟酌了下,“自从那个大少爷回来,太太总是失眠多梦,老是有幻觉。”
“大少爷?”
上次她来姜宅只看到了姜家的公子姜枫,难道姜家还有其他孩子吗?
三人一前一后来到大厅,离远就看见一个身影高大的男子优雅地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
男子在旁若无人的吸烟,旁边沙发上坐着的是姜枫还有姜棉。
没见到姜父的身影。
折雾远远看着男子面容有点熟悉,姜楠?
恰巧男子也抬起头来,目光看向折雾和沈识砚,不是姜楠是谁?
姜楠似乎有些意外,“阿砚,折雾。”
沙发上的姜枫看着沈识砚,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你们认识?”
姜楠笑笑,“是啊,阿砚是我的好朋友,折雾也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没等姜枫说话,姜枫旁边的女孩子已经跳到沈识砚的面前,喜不自胜。
“砚哥哥,好久都没看在电视上看到你了,难道你退圈了吗?”
姜棉脸上毫不掩饰对沈识砚的喜爱,眼睛里盛满了星光。
折雾心里微妙起来,难道这姜棉也是沈识砚的迷妹不成。
姜枫看到折雾和沈识砚一同前来,也是愣了愣。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不着痕迹说道:“大师,我母亲最近行为有些古怪,精神也不太好,去医院看了几次,也看不出什么,还请大师帮忙看看,是不是旧疾复发。”
折雾轻车熟路,点点头,“没问题,那我去楼上看一眼。”
折雾跟着保姆去了二楼,二楼好几间卧室,姜太太杜丽萍就住在最大的主卧里。
保姆推开门,主卧里紧紧拉着窗帘,外面明媚的阳光半点都没透进来。
杜丽萍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仍是止不住的发抖。
折雾皱着眉,“太太这样多久了。”
保姆愁容满面,“有几天了,麻烦大师走过去看看吧。”
折雾和保姆来到杜丽萍床前,折雾刚要探手去摸杜丽萍的额头,原本闭目发抖的杜丽萍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折雾的手腕。
待看清折雾的脸后,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嘴里喃喃道:“南思?你是南思?”
杜丽萍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折雾,不停尖叫,挥舞着手臂。
保姆抱住发狂的杜丽萍,不停安抚:“太太,太太,不要紧张,那是折雾大师,不是南思。”
尖叫声惊动了楼下的人,姜枫等人闻声跑了上来,进门就看见杜丽萍躲在床上,死死地盯着折雾,嘴里不停叫着南思。
保姆抱着杜丽萍,嘴里安慰着南思那个贱人早就死了。
后面跟着的姜楠听见这话,不由得眯起眼睛,手掌在身体两侧握成拳头。
沈识砚看见了,轻轻拍下姜楠的肩膀,姜楠松开拳头,脸上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姜棉胆小,看见自己妈妈变成这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早就没有了刚才看见沈识砚的欣喜。
担忧的问道:“大师,我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折雾无奈,“你妈妈看见我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一直叫我南思,南思是谁?”
提到南思,房间里的众人都沉默了。
只有姜楠听见这话,目光看向折雾,再看看杜丽萍惊恐地反应,不由得联想起什么。
姜楠快步走到折雾面前,低头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南思是我母亲。”
姜楠说出这话,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再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