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顾眠现在就是不要命的!
李棋承被这么打了一巴掌,一张脸都火辣辣的疼。
他气得伸手就要去捏顾眠的脖子。
“啪!”
顾眠太抬手,直接就狠狠的将李棋承给打开,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眼中带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一股气,死死的盯着李棋承。
“少爷!”
李管家这时候听见动静跑进来,及时的按住了在暴怒边缘游走的李棋承:“咱们现在还要靠她恢复身体,这个丫头跟以前不一样了,为了她,伤了少爷你的身子,那可不值得!”
原本是想要让顾眠怀上李棋承的孩子,到时候,她就算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可现在看来,顾眠这性格根本不同以往那样的好控制,这副鱼死网破的架势,也不是谁都有的。
先前,也有不少女子被李棋承喂了药之后,稀里糊涂的失了身子,第二天早上就自杀了。
若是顾眠也如同那些人一样,要自己的这个病,怕谁也好不了。
确实不值得!
“滚!”李棋承蹭了一下嘴角的血,虚弱的朝着顾眠怒吼。
被带着出了门,李管家也紧跟着出来。
“你准备怎么治疗我们少爷的病?”
顾眠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墨色苍穹里的皎洁明月,拢了拢衣服,冷面看着李管家:“等会我给你画一个图纸,你按照我画的,给我做一套一样的。”
她不可能愚蠢的一次性就把李棋承给治好,到时候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就是死期。
在这种鬼地方,还讲什么善良?
单独的一间小偏房里面,家仆接过了顾眠画好的图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些是什么东西,真的能够治好少爷的病吗?”
“马上去弄,我明天早上就要!”
“图上面,可是有十来个物件的,如今已经是大晚上了,就算是再怎么赶,明天也不可能做好。”
家仆皱紧了眉头。
顾眠顺势说:“我知道有一家人似乎是专门做这个的,你直接去买好了。出了城,最近的村子里面,有一家姓王的,她儿子是一个铁匠。赶紧去,要是我明天看不见,耽误了做菜给李少爷,罪过就全让你背了!”
那家仆浑身一颤,赶紧转身去办。
看着离开的人,顾眠沉沉一叹:“希望我安然无恙的消息,能够传到爹娘的耳朵里。”
人生于世,最牵挂放不下的,除了自己家人,也没别的了。
那家奴出门之后,沈庭柏的人立即就去通知了他。
就连着顾大川他们,也一起知道了,跟着就到了王大娘家门口。
“人怎么到这里来了?”李淑兰他们藏在暗处,忍不住问道。
顾大川做了个嘘的手势,没过多久,那人就从王大娘家出来了。
“快进去问问,李家的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院子里面,王大娘拿着那张图纸左看右看,觉得分外奇怪嘀咕起来:“这不是顾眠的笔记吗,怎么会是李府的人送过来,还说要弄好了,送到李府去?”
话音才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王大娘急忙去开门,一见到是李淑兰,便热情地招呼着他们进来。
“你们来的正好,之前你们在我这里做的那个小食车,不少的人找上门来要我做。我心里想着,那是顾眠给的图纸,我怎么能自作主张的做了卖给别人呢,这也太不地道了。你们瞧,今天我又收到了一张图纸,正准备去问问你们,能不能做这些呢!”
李淑兰都没来得及问,直接接过了那一张图纸。
沈庭柏才一眼,就大声的叫唤起来:“这个字迹,这些蝌蚪文,不就是出自顾眠的手吗?”
顾大川的眼睛有些发酸:“这孩子是知道她王大娘的为人,所以画了图纸,让李家的人送出来订做这些东西,她猜到了,你一定会把图纸送来,问问我们,到底能不能做。”
王大娘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呀,顾眠怎么了?”
图纸上面的一些数字,是这里没有的,反复的重复着“五五四”,谐音就是“我没事”。
李淑兰把大概的事情告诉了王大娘,王大娘气的一拍大腿:“那个老不死的,怎么能这样做,这可怎么办,卖身契都被别人拿了,要是能赎回来还好,要是人家不愿意,就算是告到官府,官府的人忌惮着李家的权势,肯定也是不管的!”
沈庭柏道:“我来的时候已经写信去告诉我哥哥了,他会在京城那边把这个事情给闹大,李棋承的爹是做官的,最怕的就是头上有一丁点脏污,只希望顾眠能撑到那时候。”
“你们等着,我明天去送这些东西的时候,帮你们看看,能不能看见顾眠!”王大娘是个热心肠,遇见这种事情,更是理解他们的心情。
对面顾眠担忧,顾大川还叮嘱了一下,让王大娘的儿子,在那些零碎的物件上,刻几个字。
都是后世的文字,写得花里胡哨,除了顾眠,根本不可能有人懂,依稀瞧着,只看着像些花纹。
天色渐明,王大娘来送东西,根本连门都进不去。
顾眠拿到这些蒸笼烤盘的时候,在蒸笼上,就看到了那些艺术字体。
——父母安好,设法救你。
才是这八个字,就足够叫顾眠鼻子一酸。
“准备好了没有,今天要做什么?”李管家这头匆匆的过来,满脸的不耐烦。
顾眠脸色沉了沉:“带我去厨房,做什么我心里有数,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你!”李管家被平白这么一噎,看着顾眠那浑然不在意的脸色,只能咽下这口气:“你最好是能做出让少爷下口的东西,如若不然,有你好受的!”
顾眠别开了脸,大步朝着厨房那边走去。
从小偏房到李棋承那边的厨房,需要经过一个小花园。
原本顾眠是目不斜视的,可是就在差不多要到的时候,她忽然瞧见了一样无比金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