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如果你真的到要卖店的地步,我们百味楼可以给你一个相对公道的价格。至于你说落井下石,看你笑话,你实在是高看自己了,我现在算是个商人,在我眼里只有利益,个人恩怨在跟利益挂钩的时候,根本不重要。”
顾眠微微一笑,确实,在她的眼里,孙二娘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根本不值得她在落井下石看笑话的。
孙二娘此刻觉得自己失败极了,居然让一个年纪比自己女儿大那么一丁点的姑娘笑话。
她猛然站起身来,就要给顾眠一个巴掌。
顾青黛眼尖,抬起手,赶在孙二娘之前,打了她一巴掌:“有那个本事,去打吴宝珠他爹呀!自己无能,居然还敢对我们动手。你觉得把你的店卖了,是对你祖产的不尊重,可是你不思进取,玩弄阴谋诡计,陷害我们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是对你祖产的不尊重。你可真是只会原谅自己,转头苛求别人,不要脸的货!”
顾青黛骂得口沫横飞,顾眠听着她这一字一句的道理,倒是第一次重新审视她。
这段时间,顾青黛从刚开始的蛮不讲理,刁蛮任性,已经变了非常多,完全没有什么原则上的大毛病了。
孙二娘紧捂着脸,抬手就要跟顾眠她们拼了。
顾眠一把拉过了顾青黛,冷幽幽的警告她:“你还想要进大牢的话,尽管来试试试。有那个闲工夫对我们撒气,不如想想你之后的日子,跟你的女儿该怎么过?”
吴宝珠跪下来抱住了孙二娘的大腿:“娘,你不要再闹了,那些人只给我们十天时间,现在房子也被爹爹给弄走了,咱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乞丐还有一个碗,咱们可什么都没有啊!”
孙二娘跌坐在地,捂着头痛哭出声。
顾眠揽过顾青黛的肩膀,两人再次看了孙二娘一眼,刚要转身离开时,孙二娘忽然喊了一声:“你们站住!我愿意把店卖给你们,但是你没有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青黛转过脸,刚想要讽刺几句,就看见顾眠眼中的警告,立即闭了嘴,站在她身后,把下巴搁在了顾眠的肩膀上,懒懒地看着孙二娘。
“有什么要求,你先说来听听。”顾眠挑眉:“百味楼里面的事情,我是能说得上话的。”
能不能说得上话,孙二娘自己眼里看得到。
她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不如眼前的顾眠。
“食为天这个名字不能改,还有,我要在食为天里面管事,原先我住的地方……”
顾眠抬起手,打断了孙二娘的话:“我只是想买一个店,不想买个祖宗,你若是不愿意的话,那咱们就算了。原本我是觉得这店就在百味楼对面,可你却觉得我非你这个店不可,还提出这么多条条框框的东西。孙二娘,我有必要再重复一句,我是做生意,不是搞慈善。”
说完,顾眠直接就走,再也没有给孙二娘半点机会。
孙二娘又气又恨,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吴宝珠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说:“娘,人家都愿意买咱们的店了,你还给人家提这么多条件,人家怎么会答应?他们又不欠咱们的……”
话音才落,孙二娘反手就给了吴宝珠一巴掌:“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跟你爹斗的时候,嘴皮子怎么没这么利索?”
好端端的,吴宝珠挨了这么一巴掌,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张着嘴巴连哭也不会哭。
“不就是把店给卖出去吗,这么多的当铺,我就不信没有人会收!”
百味楼
顾青黛抱着一壶红糖水,偶尔喝上那么一两口,转头问顾眠:“孙二娘要是去当铺的话,那这店铺是不是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顾眠道:“非也非也,孙二娘的这个店如果是去当铺里面典当的话,那得的银子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可不够她赔偿的。咱们家想要是因为能够方便,我们的生意。爹这几天都在山上研究皂的事,到时候改装一下店面,弄出一个小杂货铺子来。客人们这里出那里进,所有人都聚集在我们店铺周围,钱都往我们腰包里面装,方便的很。”
顾青黛听顾眠这么说,眼珠子忽然转了转:“顾眠,有没有一种可能,等孙二娘把店铺典当了之后,咱们直接去当铺里面,把食为天给买过来,还省的孙二娘来找麻烦?”
顾眠真是觉得顾青黛开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送她去上学堂的缘故,还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缘故。
没一会,食为天的门口就没人了,顾眠估摸着可能是孙二娘去当铺了,就没有多想。
刚刚转身,就听见了有人喊她。
“顾眠!”
张夫人含笑站在门口,两边还有伺候的婢女。
一生尊贵的深绿色,才是这么站在门口,就跟来来往往的人分出了个高低贵贱。
“张夫人!”
顾眠笑着迎了上来,赶紧做了个请的手势,吩咐顾青黛:“把娘给叫过来,就说张夫人来了。”
雅间里。
张夫人笑着抿了一口茶,开始提条件:“你们的东西我都试过,非常不错。只是有一个缺憾,这香味不能在身上停留时间太久,最开始是挺浓郁,中午就变得一般般,到了晚上就淡了。若是要合作的话,我们两家五五分成,生意归生意,咱们也不提我之前救过顾眠的事儿。”
那是香皂,就算是香水,也不可能永远留香的呀?
李淑兰听完了张夫人想要合作的条件,沉吟了一会:“张夫人,你看,是这样的。原料我们出,也是我们加工制造,提供做皂的办法。按理来说是我们出了大力,如果张夫人你要五五分成的话,对我们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公平。咱们在商言商,按照我家如今的势头,要挤到京城里面,虽然不容易,可以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李淑兰忍不住心中气恼,这张夫人实在是狮子大开口,还用人情来暗示,又口口声声的说生意归生意,说句难听的,有些又当又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