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人果然是教不会的!
李淑兰昨天就已经让人跟着孙二娘了,孙二娘去了好几家当铺,她派出去的人也去问了,当铺里面的人只肯给孙二娘几百两银子。
几百两银子对一般的人来说已经是泼天财富,可是孙二娘心心念念想着这是祖宅,就算是卖了,也要一个高价,起码能够安抚她不平衡的心。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弯下了她高贵的头颅,朝着李淑兰哭诉:“你也是女人,你肯定能够理解我的苦处。我现在被那个杀千刀的骗子,他拿着我的银子,我家的银子,去养外室,还有了野种,如今还休了我。如果没有我孙家,他当初就该在街边要饭,死在哪儿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李淑兰还真没有半点同情的态度。
这两人都可恨,可以码事归一码事,孙二娘曾经害过他们,就算是她现在再怎么悲哀,以前对于她们的伤害都洗清不了。
“不必说这些了,直言吧,你要多少银子。”
李淑兰也不跟她废话。
就在这时候,顾眠跟霍衡凑了耳朵过来,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想要看孙二娘能够弄出个什么幺蛾子来。
孙二娘咬了咬嘴巴,张了张口,最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李淑兰紧皱着眉头:“一千两?”一千两这也太多了!
她们租一个店铺,才几十两银子。
一千两都足够买两三个店铺了!
孙二娘睫毛颤抖,迟疑的摇了摇头:“一万两……”
“我祝你能够找到一个好的买家!”李淑兰真是被一记重锤敲了脑袋。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人,都走投无路了,居然不掂量清楚再出来求助。
顾眠跟霍衡也没想到,孙二娘这么狮子大开口。
“一万两银子,我能把隔壁那条街全都给买下来!”隔壁那条街,比较破旧,客流量也不是很多。
孙二娘咬了咬唇:“那你们愿意出多少?”
李淑兰看向了顾眠跟霍衡。
顾眠凑到了霍衡跟前:“你觉得多少合适?”
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熟悉又陌生,再次萦绕在霍衡鼻翼下。
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抬头向孙二娘说道:“一万两是绝对不可能的,那是你的祖产,又不是我们的。而且,我们也不是非你的店不可。你自己好好想想,该要一个什么价格?”
孙二娘何尝不知道一万两银子太过离谱,可是这是她的祖产啊!
现在他们让自己说,她犹犹豫豫,又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你不会想要五千两吧?”顾眠忍不住问。
真是有些离谱了,食为天,什么时候能值这么多钱啊?
“孙二娘,你若是不想要诚心做这笔买卖的话,那咱们就散伙。你去问别人,愿不愿意要。我们是生意人,又不是冤大头,你老搞这些有意思吗?”李淑兰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同孙二娘浪费时间。
孙二娘终于绷不住哭了:“因为那个没心肝的东西,现在我欠下了将近一千两银子,如果可以的话,你们愿意帮我还清债务,我就把食为天给你们。请你们让我在食为天做个打杂的,这样就足够了。”
“我们可以帮你还清楚食为天的债务,但是让你在里面打杂,绝对不可能,你的人品我们信不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清。”李淑兰之所以看上食为天,完全就是为了后续的发展考虑,她想要让百味楼隔壁就是自己另外的店铺,她还有很多的计划和打算。
孙二娘看没戏,想要就这么算了,可是去别的地方,人家未必肯给这么多银子。
她是试过了走投无路的才过来的。
“好!”先把眼下的难关过,把那个无情无义的薄情难找到,将钱拿回来,在做他说。
“眠眠,去找纸笔来,写上契约文书。孙二娘,你再去把店面和地的契约文书拿来,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契约文书。你还要签下保证,这店面是你自己自愿卖的,往后不管出现什么问题,都不准过来找麻烦。如果你闹一次,那就要百倍赔偿我们。”
债务的一百倍。
原本孙二娘还抱着点希望,可是现在,彻底破灭了。
“我答应你!”
孙二娘哭的泣不成声,她如今就算是知道错也晚了。
李淑兰抬了抬下巴:“给她拿银子去。”
风水轮流转,曾经,孙二娘幻想着会把顾眠他们一家踩到脚底下,可是如今,她自己自动自愿地跪在顾眠他们一家人面前,像一个乞丐一样乞求施舍。
债务还清之后,孙二娘没有出出现在顾眠他们一家人面前。
食为天的大门被打开,李淑兰号召着那些伙计,先搬进了食为天。
远处的一辆马车上,李棋承阴毒的目光看着他们一家人完好无损,他气得大声咳嗽起来。
“这个贱人的命,怎么会这么大!两场大火都烧不死她,还这么活蹦乱跳的!”
李棋承气的呼吸不顺,仿佛下一刻就能直接死过去。
而他现在还不知道,一场毁灭性的灾难,要降临在他身上,
李管家刚想要劝两句,外面,李府的小厮就跑了过来。
“老爷那边来信了!”
在这时候,李棋承一直黯淡的眼底,忽然亮了亮。
他抬起了头,犹豫了一下,问:“我爹说什么了?”
李管家这时候才把信拆开,匆匆看了一眼,脸都已经吓得煞白。
“少爷,老爷让你保重好身体,别的就没有再说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在外面吹太多的风。而且,顾眠他们家有人护着,说不定很快就会查到咱们头上来。那沈庭柏不是说了吗,他们肯定能想到咱们头上……”
李棋承阴沉着眼睛看着李管家,抬起手,嘶哑着嗓音吩咐:“把信拿给我看看。”
“就是一封普通的问候的信,少爷,你不要再看了。”李管家费劲巴拉的把信往身后藏。
李棋承忽然古怪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利益起,伸手就把李管家藏着的信扯了出来:“我爹从来没给我写过信。就算是写也不会写,让我注意身体,问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