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楼下等着就行。”
虞辞站起身的同时,手背在身后隐晦的做了个手势,也不管白泰清有没有看懂,就下颌轻抬指向前方,示意赵宇可以走了。
而赵宇则回头神色不明的看向白泰清。
这两人在搞什么东西?
不过讨回场子要紧,这人多眼杂,暂且放过白泰清。
他摆摆手让保镖跟上女生。
白泰清接收到她的信号,虽然云里雾里,但还是先按照她的话下楼等着。
手里支票跟烫手山芋,收起来怕丢,干拿着又傻气。
好在没多久,他就等到从里面出来的萧九恒,对方一看他手中票子,笑嘻嘻道:“给我吧。”
白泰清连忙递给他,“现在去兑现吗?”
“去,怎么不去。”萧九恒随意地塞进口袋里,豪迈地仿佛支票上写的是几个数字,而非巨额钱款。
他收好后,偏头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白泰清,疑惑问:“你不走?”
白泰清刚想提醒他别那么随便,闻言回过神,指了指门内:“虞医生还在里面,想等等她。”
其实他有点担心虞辞受欺负,赵宇明面看着和气,实则最喜欢玩弄小姑娘,尤其是像虞辞这种看起来未成年的,手段恶心至极。
萧九恒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拍了拍对方肩膀,正要开口,到嘴边的声音却忽然一顿。
随后,他从松松垮垮的裤兜里摸出两张折叠起来的纸和一个u盘,伸到白泰清面前。
白泰清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自己看。”
他接过纸打开,一串名单映入眼帘,顿时愣住:“这...”
萧九恒嗓子痒痒,不知从哪掏出打火机跟烟盒,往下敲出一根咬在唇间,咔一声擦起火花,点燃烟,嗓音模糊不清:“你知道怎么做的吧?”
白泰清望着手上这份写满秘密的复印纸,感觉大脑前所未有的混沌,下一秒又恢复清醒:“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萧九恒顿时笑出声,烟尾被带动的颤抖:“别紧张,没想让你干嘛,你就当成天上砸馅饼,正好砸到你头上。”
白泰清指尖力道收紧。
两个小时后。
赵家赌场被接到报案的警队封锁,客人暂时驱散,而报案人则蜷缩在沙发里,拽着朋友的衣袖哭得无法发声。
“姑娘,先喝口水。”女警拿来一杯温水,看着女生的眼神带了些怜惜。
虞辞略微摇头,缩着身体躲到萧九恒身后,浑身充斥着警惕和不安,双眸通红,眼尾挂着要落不落的泪珠,可怜的像只炸毛兔子。
萧九恒就代她接过水杯,向女警道谢:“不好意思,我妹妹她比较胆小。”
女警表示理解,任谁也不想发生这种意外。
她让萧九恒先安抚虞辞情绪,方便之后做笔录就走了。
等女警离开,躲在背后玩手机的虞辞轻声问:“资料给了?”
“谨遵您的吩咐,”萧九恒压低声答:“现在网已经撒出去,就看他要不要收,会不会收了。”
虞辞心不在焉的嗯一声。
警察勘验完现场收队,他们随同警方回局里做笔录。
许是有朋友安抚,女生情绪稳定很多,警察问什么答什么,全程高度配合。
只有在提到赵宇想要对她下手她怎么解决时,才忽然应激爆发,哭得差点晕过去:“他、他要碰我,就不、不小心碰倒了剪刀,我...没有、不是...”
前言不搭后语,断断续续的。
警察于心不忍,赶紧让同事找来萧九恒,笔录暂时做到这。
虞辞搂着萧九恒胳膊,睁着圆润盈泪的眸往后看,便看见警察疑惑的问同事:“医院那边有回复了吗?”
“有,已经做完手术。医生说那里全断,救都救不回来了。”
她嘴角微微翘起,沉黑瞳孔掠过抹凉薄笑意。
赵怀在医院躺着,生死不明,赵宇命根子已废,后半生凄惨。
至于赵家,如果白泰清聪明会抉择,她相信最迟明早,湖城再也不会有赵家的存在。
回到家后,虞辞累了两天扛不住先去睡觉,等醒来时,客厅陡然多出个陌生人。
萧九恒介绍:“便衣。”
虞辞当即放下伸懒腰的手,闷闷点头,让他们先坐,自己去厨房倒水。
便衣警察原想说不麻烦,但水已经倒好,再拒绝,以女生如今脆弱的神经,估计能当场哭出来。
“我们只是来问点事情,不用紧张,”他语气亲切的开口:“你昨天晚上进到赵宇办公室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或者找到些什么?”
女生茫然地抬起脸:“啊?”
她顺着便衣给出的信息回想,仿佛回忆起什么不好的画面,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愈发苍白,嘴唇抿得紧紧,崩成一条泛白的线。
半晌后,她哑声回答:“没有,我一进去,他就让我闭上眼睛,是...是听到声音后,我才睁开眼,然后就、就看见他朝我过来,期间我没有走动过。”
脱离悲伤和害怕,她说话相当有条理,还能把对警方有用的信息整理出来,例如自己观察到的细节。
等到便衣觉得可以,她才颤巍巍收声,抱住白白胖胖的萨摩耶当自闭小孩。
“这段时间先别出门,”便衣叮嘱:“等警方通知。”
虞辞从狗狗的毛后探出湿漉漉的眸:“为什么呀?”
便衣皱眉,摇头,意思很明显,不方便说。
虞辞就没追问。
萧九恒送对方下楼。
回来时,女生早就盘腿悠哉懒洋地窝进沙发里刷手机。
当看到赵宇的名字跟诱拐、贩/卖/女/性等字眼连上出现在法治新闻通稿。
她面无表情地往下滑,看到赵家被查封,赵怀从医院被带走,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好手机。
昨晚在赌场,她跟萧九恒分工,一个引走赵宇,一个去他办公室找犯罪证据,再把证据给白泰清举报,直接将赵家连根拔起。
可惜,没挖到赵宇上面的人。
虞辞无所谓地撸狗。
她隐约记得,赵家跟虞家攀附的是同一个。
有那位保着,赵、虞家后来在湖城过得风生水起。
所以,到底是谁来着?
囚禁在虞家那两年她被勒令不准外出不准见人,只偶然听到过那位的名字,却没听清,导致她根本没记住。
不过随便了。
如今赵家倒台,那位丢掉最富有的小金库,肯定会着急。
她耐心等着,一定能等到对方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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